“所以说，昨晚那个‘恶鬼’黑影，就是那个阵主了。”
洛羽儿思考着：
“赵寒，那昨晚你追着它，明明就在高粱地附近的，怎么它一眨眼就消失了？”
“问得好。”
赵寒道：
“也许，那‘恶鬼’并没有消失。
也许，它只是逃出去、马上换了个身份，又回来了。”
“所以你是说，”洛羽儿道，“这‘恶鬼’，就是昨晚在场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昨晚，在高粱地里出现的其他人，首先是张陌尘、凌若和袁沐风。
据说昨晚在青玉院里，这三人分别向贾振询问了湖水的走向，就先后离开了。
以他们的才智，根据湖水的走向找到陇宁渠的出水口，去到那片高粱地，也并不奇怪。
此外，昨晚去了那里的还有独孤泰、孟凉，和蒋怀、曾谦、贾振几个随从的官员。
听一个府兵火长说，昨晚在城里，上邽衙役联合秦州府兵，和“翁伯”的帮众大战。
那些帮众完全不是对手。
眼看就要大获全胜，独孤泰和孟凉突然就带了大队人马出了城，说是要去抓拿贼首孔原。只留下赫连英带着些兵队，继续在城内平叛。
“可他们怎么知道，孔原去了永宁泽？”
洛羽儿道：
“难道他们也跟张大人他们一样，问了湖水的去向，然后判断到了？”
“有这个可能。”
赵寒道：
“可不管怎样，他们这些人里面，确实有可能有一个，就是换了身份回来的‘恶鬼’。”
洛羽儿仔细想了想：
“别人我不清楚，可要说张大人和凌姑娘他们两个谁是凶手，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赵寒道：“恶鬼具体是谁，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可有一点可以肯定了。
孔原绝不是‘恶鬼’，现在‘恶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个‘阵主’。”
洛羽儿点头：
“秦安谷、吴晋宅子、上邽大牢，还有昨晚。
这么多次都差那么一点，就是抓不到它，还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现在孔原死了，咱们唯一的线索断了，往后再要找那‘恶鬼’，可就难了。”
“难也要找。”
赵寒道：
“之前，我确实低估那家伙了，所以回回都让他占了先机，我不能再让这种情形发生。
从这一刻起，我要主动出击。”
“好，那怎么办？”洛羽儿道。
赵寒一笑：
“别忘了，孔原是死了，可还有人活着。”
“你是说独孤亮？”洛羽儿道。
赵寒道，“那小子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他最大的作用，就是帮咱们找到孔原而已。
他不算人。”
“那是谁？”
“她。”
赵寒一指，洛羽儿和姜无惧同时转头。
身后的木塌之上，坐着一个女子。她一袭流云素衣，长睫毛的眼睛，温婉绝艳，如若天人。
正是那位陇右第一美人，沈小玉。
“沈姐姐，你醒了？”洛羽儿道。
“昨夜的事，实在对不住了。”
沈小玉盈盈起身，向赵寒三人深一鞠躬。
“沈姐姐，”洛羽儿道，“昨晚你也是受害人，你没有对不住我们。”
姜无惧道：“香儿妹，我看这姑娘说对不起的，不是为了这个吧？”
他看了看沈小玉，又对着赵寒挤眉弄眼。
昨晚，美人在少年身边的那段贴身热舞，好像还在眼前。
洛羽儿当然明白姜无惧什么意思。
她却丝毫没有生气，大大咧咧一笑道：
“昨晚沈姐姐都说了，谁答对，奉礼就给谁。赵寒不答，难道还让那独孤亮去答啊？
再说了，沈姐姐那是一心一意在跳舞。
爹爹早就带我见识过了，这种剑舞由女子来跳，英姿飒爽，很好看的。
这叫技艺，无惧你懂吗？”
“那香儿妹，下回换我来‘技艺’一下呗……”
对面，沈小玉轻轻直起身来，看着赵寒三人，神色有些淡淡的决然：
“三位，我知道，你们还想问我别的事。
你们还是别问了吧。
我不会说的。”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的声音：
“你们赶紧让开，我们要进去！”
“这里是秦州府兵的管辖重地，寻常人等不得入内，你们赶紧走。”有守卫喊道。
“走你个大头脑袋啊，这青玉院是我们的地方，要走，也该你们走才对！”
“对，我们不走，我们要进去，我们找大姐姐……”
院门外，怜香带着小女孩小五月，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小女孩们，被府兵挡着进不来，正吵闹着。
“小娘子！”怜香看见走到门口的沈小玉了。
“是大姐姐！”
小五月对小女孩们说，“你们快看，大姐姐出来啦，大姐姐出来啦……”
小孩们都喊了起来。
院内，右边厢房的门也打开了，一大群的人挤在那里张望着，正是昨晚水榭里的宾客们。
院外，带头的府兵队正一转身，看着两个厢房：
“你们，给我把那些人都赶回去，关门！”
院内，守卫们一分为二，往两个厢房的门口涌了过去。
“怜香。”
门前，沈小玉温婉地说了一声，院里的喧闹，忽然安静了下来。
“章姑姑还有小五月她们，都还好吗？”她说。
“都挺好的，”怜香道，“她们一听说您被抓了，都急得跳起来，都找你来啦。”
沈小玉浅浅一笑：“那便好。怜香，她们就劳烦你先照料着了，其他的姐妹们也会帮你的。”
“好啊，那小娘子你也快出来吧。”怜香道。
“是啊，”小五月眨巴着大眼睛，“大姐姐，我们都挺好的，你快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沈小玉静静立着。
为什么会被单独关在这里，她心里当然清楚。
昨晚，孔原那一桩谋反的大案，就发生在青玉院里。那些逆贼帮众，也都藏在了这里。
她沈小玉身为这个院子的主人，难道还能脱得了干系么？
沈小玉望着那些稚嫩的小身影，浅浅一笑：
“大姐姐在这里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怜香，你带他们走吧。”
“不，”怜香道，“除非小娘子你跟我们一起，要不，我说什么都不走。”
“对，我们也不走，我们要去见大姐姐……”
小女孩们喊着，簇拥着怜香一起，就要往院里跑。
“二火，三火。”
那个府兵队正喊道：
“赫连校尉有令，谁要敢擅闯这个院子，当场抓拿！”
“是！”
守卫们一排排的刀枪，指向了怜香和小女孩们。
呜呜……
就在此时，一个女人的哭声，突然响了起来。
（注：本书改名啦！这是和编辑大大讨论的成果，改成了《大唐第一神探》。但原名《天师奇唐》，澄云也还是蛮喜欢的，就偷偷留在书的简介里了[手动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