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公子舒闻言大惊,吓得向后连退了两步,椅子都倒了。本能地说道,“不,不能这样啊母后……”
“舒儿,哪为什么啊?”公子舒的表情,似乎已在宣姜的意料之中,她上前两步问道。
脸上变得大红,顿时觉得非常害羞,不好意的公子舒,满嘴的词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有些发呆地说道:“母后,儿臣不敢无礼,也不敢在母后面前造次。”
“舒公子,”宣姜两眼火辣辣地望着公子舒,又靠近了一步,把称呼也改变了,情意绵绵地道,“你我孤男寡女的,走到了一起,姜媛(宣姜幼时的名字)就是你的妻子,就是你舒公子的女人了,夫妻在一起,这怎能叫无礼、造次呢?”
“不不不,母后,我们不能啊!”公子舒瞪着一双无所适从的大眼睛。
“舒公子,母后这个名称以后不用再叫了,公子应该称呼我为姜媛,就是叫一声媛儿也是好的,”宣姜摆动了一下身姿,柔情蜜意说道,“舒公子,我们做成夫妻不好吗?不幸福吗?”
顿了顿,公子舒似乎明白了一些,他仍然对宣姜施礼尊敬地说道:“母后,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咱们可是人人皆知,名副其实的母子啊!舒儿怎能与母后乱,伦呢?那儿臣与畜生有何区别?”
对于所谓的辈份,所谓的乱,伦一词,宣姜自然是考虑过的。可是,为了王儿的江山社稷,为了王儿的君主宝座,也为了自己告辞孤独,能够扑进男人的怀抱里,宣姜那还能顾得了那么多?
“舒公子,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们这怎能叫乱,伦呢?俗话说‘亲上加亲’,这句名言,说的不就是咱们吗?
你我亲上加亲以后,成为了夫妻,就会坠入你亲我爱、幸福的生活中,去享受儿女情长,那乱,伦,那畜生之词,从何谈起呢?”
宣姜说着,几乎已经走到公子舒身边。
自从妻子离世后,还没有女子这么靠近公子舒,宣姜这么近地接近他,使得公子舒闻到了宣姜身上的女人气息。
这种女人身上特有的气味,让公子舒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闻到了妻子的体香,脑海里,顿时产生了幻觉,夫妻二人亲密地……
公子舒拒绝宣姜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硬气了,他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瘫坐’在上面,嘴里发出无力的声音:“不……不……”
这声音使人听了,就像他在自言自语。
宣姜深情厚谊,目光不离公子舒的眼睛:“舒公子,哪为什么呢?难道是媛儿不美吗?”
“不不……”公子舒慢慢地将脸扭向一边,微微低头,轻轻地闭上眼睛,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想,若是母后看得上舒儿,我们就等到来世吧!”
“不,不。”
这次轮到宣姜说不的时候了,她转到公子舒的面前,情有独钟地将一只手搭在公子舒的肩膀上,甜甜地叫了声:“舒公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媛儿,如果公子觉得媛儿还有些美色,那我们只要今生,不管来世。”
“母后。”
“不要称母后,要叫媛儿。”宣姜看公子舒还要说什么,就强势打断道。
公子舒的心似乎被宣姜所打动。
“媛,媛儿,”公子舒似乎有些担心,他首次改口称宣姜的名字,样子有些不自然,吞吞吐吐地说道,“哪,哪,君上那边怎么……”
“媛儿,舒公子,你叫我媛儿了?”宣姜一喜,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脸上也浮出了笑容,“媛儿是你的女人,这个名字公子是可以随便叫的。”
宣姜心窝里的那个美劲,用语言是无法形容的,她接着说:“舒公子,你还在担忧王儿他有思想包袱?怕王儿不答应咱们的事?至于王儿,媛儿会说服他的。”
宣姜看着已经‘服气’,已经败在自己手里的公子舒,她将另一只胳膊也伸向了他……
可能是因为宣姜太后的地位,也可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她已是半老徐娘,由于宣姜天生的丽质,到了这个岁数的她,美貌依然不亚于年轻女子。
面对‘步步进逼’的宣姜,既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宣姜,公子舒似乎已经无力抵抗了……
宣姜‘首战告捷’,她开始部署下一个‘战役’。
……
“珊儿。”
“奴婢在。”宣姜贴身侍女珊儿施礼道,“太后,您有何吩咐?”
“宣王儿来见。”
“奴婢遵旨。”
看着母后酒醉后身体有恙,卫惠公没少往前者宫里跑腿,这两天母后身体康复,卫惠公松了一口气。
当卫惠公接到母后召见自己的旨意,不知道是啥事,就急匆匆地前往母后宫里而去。
“儿臣参见母后。”卫惠公跪拜在宣姜面前,尊敬地说道。
“啊!王儿平身,起来说话。”
“谢母后!”卫惠公一边起身,一边问道,“儿臣愚昧,不知母后命儿臣前来有何吩咐?”
“珊儿,你等退下。”宣姜向珊儿等摆了一下手。
就是亲母子,宣姜要与王儿谈自己的嫁人之事,面子上也有些尴尬,她想张嘴说此事,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
万事开头难。
宣姜就绕着圈儿,说的也是一个事实情况:“王儿,你我母子两人表面上看,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尊贵,可是实际上,我们在卫国又有谁看得起呢?咱们眼里流了多少心酸的泪水,又有谁同情呢?”
“母后所言甚是,儿臣无能,让母后担忧了!”
“若是仅仅担忧!那还是小事,恐怕我们母子的性命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人取走。”
“母后,”卫惠公闻言甚是不解,心里一惊,问道,“这,何以见得?”
“王儿,母后不是危言耸听,前几年那一场令人胆战心惊,那一场横尸遍地,血流成河,”宣姜好似流出了眼泪,她擦了一下说道,“人头落地的事情,说远也许远,说近也许就在今天,也许就在明天……”
卫惠公脊梁骨上似有一股凉风,令他不寒而栗,冲散了重临王位的喜悦。
宣姜又道:“王儿,你在舅舅帮助下,虽然复位坐到了君主之位上,现在我们举目向文武百官看去,又有那位大臣是自己人?那位大臣是咱们的心腹呢?假设过去的厄难重演,又有那位大臣,那位将军能救我们母子呢?”
“嗐!母后所言极是。”卫惠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
看着被说服的王儿,宣姜话锋一转,逐步回到正题上:“王儿,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
不幸中的万幸是,卫国朝歌城中,具有一些兵马的公子舒,他是唯一明显的一位,站在我们身边的人,咱们可要利用、联合,依靠着公子舒这座靠山啊。”
“母后眼光清晰,即看事深远,又看人清晰,句句话堪称圣人名言。”
宣姜抓住卫惠公此时佩服自己的心理,话题直入正题,她两眼观测着后者的脸色,鼓了鼓勇气说道:“王儿,母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与王儿商量商量。”
宣姜似乎是刚想出的样子。
“母后,您有什么旨意尽管吩咐儿臣就是,儿臣一切遵命就是了。”卫惠公一听母后有旨意,一向孝顺的他急忙施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