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也意识到,晋国它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别打着去教训曹国的旗号,把眼睛盯在卫国的国土上。
李江担心地又道:“禀君上,唇亡齿寒,我们卫国不能借给晋国道路。”
大夫赵金普,心里捏着一把汗,施礼奏道:“禀君上,臣担心借给晋国道路,那可是引狼入室啊,放晋国军队走到卫国土地上,它打不打曹国还是个未知数,它有可能对我们卫国来个突然袭击,这,这万万大意不得啊!”
“是啊,我们可大意不得。”
……
大臣们似乎是一致看法。
“问题是,”卫惠公走来走去,眉头紧蹙,左右为难地说道,“晋国借口攻打曹国,曹国那块‘食物’,岂能填饱晋国的胃口?只是我们国小力薄,得罪不起他们啊!”
李江奏道:“禀君上,臣认为,这是晋国的顺手牵羊之计,不,也有可能晋国还没有等到顺手时,就先将羊牵走了,它是猫哭耗子,没安什么好心。”
“借道也是亡,不借道也是亡,各位爱卿,你们可有良策?可有良策?”卫惠公的头发瞬间仿佛白了一半。
赵金普脑海里突然闪进了一计,他微笑了一下,给卫惠公施着礼道:“回君上的话,臣倒有了一计,不知可行否?”
“讲,快讲来让寡人听听。”卫惠公急不可待地问道。
“禀君上,臣想……”赵金普献计道。
“可行,可行,寡人看此计可行,如果我们背后站着一个强大的……”卫惠公阴沉了半天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啊,那样的话,晋国还敢动我们的一根毫毛?”
卫惠公如同问题已得到解决似的,竟然轻快地连连点起头来。
……
晋国使者大司行张志亚,在驿馆里休息了一天,等到的卫国消息却是,他们君臣一片唉声叹气!张志亚明白,这是卫国的婉言拒绝。
这天上午,张志亚进宫要面见卫惠公,看后者最新的表态,也就是答复是什么?
当他走进宫里时,无意之间得到一条重要的消息,此事事关重大,张志亚不敢停留,他立即返身而回,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地赶回晋国都城翼(此地有争议),要将此事奏明晋侯缗。
“臣张志亚参见君上。”张志亚一回到翼城,就直奔宫里面见晋侯缗。
“爱卿,免礼。”晋侯缗看着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的张志亚,似乎他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就问道,“出使卫国,此事卫国君主是怎么答复的?”
张志亚施礼奏道:“禀君上,借道之事,两三天过去了,卫国君臣只是唉声叹气,用无言之词来拒绝我们,臣在朝歌(卫国都城)等候他们的信息的时候,无意之中获得一条重要消息。”
“什么消息?”
“回君上的话,臣正走在卫国宫内时……”
张志亚回忆地说道:两三天过去了,还是吞吞吐吐的,这事情还用一直商议吗?
你们指节盖一点的国家,哪有你们说话的地方,表面上给你一个面子,你们君臣还倒是当了真,这次我得给你们卫国君臣一点颜色看看,张志亚气呼呼地走在卫国宫内的路上,他要再次面见卫惠公。
突然张志亚听到有人说话,就听一人道:“晋国真是欺人太甚,把咱们的君主(卫惠公)的肺,气得都快要爆破了。”
另一人接着道:“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君主想出了一条计策,可破解这次晋国的欺负。”
“有了计策?是什么妙计?可粉碎晋国的阴谋?”
“这事是个绝密,老弟告诉你,老兄可不要乱讲啊,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脑袋可要搬家了。”
“放心,老兄的这张嘴巴,比死人嘴还严呢。”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君上(卫惠公),已经派人去齐国求救了,齐国与卫国是亲戚关系,只要齐国一插手,它晋国还有什么招?”
“此计甚妙,当今的齐国只要一走到那里,那里的房子就被震得四壁掉土,厉害的狠哪!”
“不能再说了,隔墙有耳,千万别让人听见……”
“说的对,说的对。”
……
张志亚接着道:“臣已得到这个重要的信息,哪还敢在卫国停留?像飞一样地赶回晋国。”
晋侯缗没有想到卫国会用这一手,他感到事情有些难办了,沉着脸说道:“张爱卿,看来卫国已经看破了我们晋国的计策,担心我们在吃掉曹国后,再顺手牵羊地拿下他们的卫国,这样以来,我们晋国攻城略地,开疆扩土的步伐就要受阻了。”
“君上,只要能制止住齐国的插手,君上想吃掉曹国和卫国,那还是小事一桩,只要我们晋国的军队已开到那里,那里的土地就是垂手可得。”
晋侯缗面露愁容:“吃掉曹国和卫国,就像小菜一碟那么简单,可是,卫国与齐国是亲戚关系,我们怎么能制止住齐国插手呢?”
张志亚顿了顿,眼睛珠子一转,道:“禀君上,臣有一计,不妨一试。”
“爱卿,什么计策?讲来让寡人一听。”
“遵旨,”张志亚说道,“臣认为……”
晋侯缗一喜,道:“此事就由爱卿去办。”
张志亚施礼道:“臣遵旨。”
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张志亚心里清楚,自己只要能在齐国君主,他的想法未成型前赶到,自己就容易说服他。时间就是说服力,一鞭子又一鞭子抽打在马屁股上。
……
“竖豹,速去传旨,宣相父管仲觐见。”齐桓公看完卫惠公的书信,有些气愤。
“奴才遵旨。”
……
“臣管仲参见君上。”
“相父,平身,快快请起,”齐桓公把书信递到管仲面前,气呼呼地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管仲接过来书信,心里甚是疑惑,不知道齐桓公为了什么事而生气,就一边打开了书信,一边施礼曰:“多谢君上!”
顿了顿,管仲已了解,卫国所面临的情况,就奏道:“禀君上,从人情上来说,卫国和齐国是亲戚关系,卫国有难,我们齐国是责无旁贷,绝对不能站在一边袖手旁观。
可是,那晋国,却是国土面积广大,人口众多,经济力量雄厚,可谓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强国啊,说白了,晋国与我们齐国是旗鼓相当,这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假如齐国打败了晋国,那也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是一场惨胜啊。”
“相父可有良策?”
“回君上的话,卫国已经到了危险时刻,要帮卫国度过此难,我们齐国要以智帮为上,即让卫国免遭此难,齐国也不用动一枪一刀。”
“相父,怎么个智帮法呢?”
……
“禀君上,晋国使者,大司行张志亚到。”君臣二人正说着,竖豹奏道。
齐桓公疑惑地说道:“真有巧合的事,卫国使者后脚刚走进屋里,晋国使者前脚就迈了进来,晋国使者前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晋国使者前来,必与卫国有关。”
“相父此言甚是,”齐桓公道,“宣晋国使者上殿。”
张志亚奉着晋侯缗的国书,来到齐桓公面前,施礼道:“晋国使者,大司行张志亚参见贵国君主。”
齐桓公礼节性地挥了一下手,微笑着道:“贵使免礼。”
“下官多谢君主!”
“赐座!贵使不远千里而来,有何要事?”
张志亚一副尊重的样子,双手奉着国书,道:“下官再谢君主赐座!我晋国君主久仰贵国君主的大名,十分敬重,因国事缠身未能前来拜访,特委派下官来此向君主问好!并有国书一封。”
“寡人多谢贵国君主的敬意!多谢贵使一路辛劳!”齐桓公道,“国书呈上。”
“遵旨。”竖豹应道。
一行字体映入了齐桓公的眼帘:
尊敬的齐国君主……
寡人无意染指卫国的一尘土地,只是请求借其宝地一(路)过,自然,在路过卫国国土时,难免会带给卫国一些打扰,寡人心里为此深感歉意!
卫国的此情此恩,晋国民众会永远铭记在心!寡人会永远铭记在心!
此事在卫国臣民心里有些误解,在卫国君主心里也有些误解,致使晋国军队通过卫国宝地受阻,以使那为人飞扬跋扈,出言不逊的曹国君臣,未能‘收’到应有的惩罚。
误解毕竟是误解,双方谅解,明白了其中的误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人到难处想亲人。寡人遇到卫国君臣的误解与误会,这些天来,愁的是昼不能食,夜不能寐。
思来想去,不得不麻烦晋国的好朋友,寡人心连心的亲人——贵国君主(齐桓公),还需劳驾你讲情,让卫国君主高抬贵手,使晋国军队借其一线之地而过……
在这里,晋国臣民衷心对贵国君主致以最大的谢意!
寡人衷心对贵国君主致以最大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