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庙没有多远了,突然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从庙的地方传过来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次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走到庙的附近,就听到庙里有一个陌生男子,专横跋扈,盛气凌人地说话声:“出去,出去,给我出去,这个庙是你家吗?混混爷说叫你出去,你就得立刻出去,不能站着走,就给我滚出去,狗狗,给爷爷咬他,看他给我出去不出去……”
同时庙里边传来“汪汪……”狗的狂叫声。这些声音里,还伴随有饭哥“啊~啊~”的惨叫声。
我大步如飞地冲向庙门,当我推开庙门一看,眼前的惨景使我大吃一惊,那个自称混混爷爷的人,正对遍体鳞伤的饭哥拳打脚踢,混混爷爷那条听话的狗,也正撕咬着饭哥的胸口。
“当”的一声,手中的饭碗在不知不觉中失落在地,摔了个粉粉碎。
看到祸不单行的饭哥,接二连三的受到如此毒打,和那条狗的撕咬,不由得怒火中烧。“啊~啊~”我大喊一声飞跑着冲向前去,两手举起打狗棍,照着正在撕咬饭哥的狗,狠狠地打下去。
“啊~”就听那个混混爷爷一声惨叫,‘咚’的一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原来,刚才那一棍下去,本来是要打向狂狗的,谁知那个混混爷爷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猛然一转身头部正好挡在狗的前面,这一棒子下去,不歪不斜,正中他的头顶,便应声倒下气绝身亡了。
盛怒之下,那还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又举去木棍向狂狗砸去……
“饭哥,”我扔下木棍,赶紧走到饭哥身边,把他抱在被子上,搂着他的肩膀,看着饭哥被那个混混爷爷和狗,连人打带狗咬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泪如雨下,失声喊着:“饭哥!饭哥……”
饭哥似乎能听见我的喊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他躺在我的怀里,就断断续续一字一停地说道:“长……长守啊!饭……饭哥,饭哥,恐……恐怕,不……不行了……”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软,我眼泪汪汪地,把耳朵靠近饭哥的嘴巴,集中精力听着他的说话声。突然看到他的脖子一软,头一歪……
“饭哥!饭哥!你睁开眼看看兄弟啊!我苦命的饭哥啊……”悲痛欲绝,摧心剖肝的哭声震动了整个庙宇。
埋葬了饭哥,我心里依然感激着饭哥,是饭哥不但把即将成为冰人的我救活过来,而且把我从小养育成人,换句话说,没有饭哥,就没有现在的自己,可以说饭哥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在饭哥的坟墓前立了一块小木板,以此来代替墓碑,碑上写道:行侠仗义,自取名字,鬼点子千家饭之墓,义弟郝长守敬立,某某年某月某日。
埋葬完饭哥以后,我细细一想,在庙里用木棍误将混混爷爷打死,虽说是误伤,毕竟是出了人命案子,如果自己被官府拿住,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不如……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趁早……
可是,又一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己逃往何处呢?一时感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想来想去,除非上山落草为寇,为逃一条活命,就得铤而走险,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突然,又想起那一天深夜强盗们来攻打童家,事后长工们说是野牛山的强盗,不如……
打定主意,趁现在混混爷爷的事情,还没有被人发现,事不宜迟,说动身就动身,临走前我跪在饭哥的坟墓前,磕了三个响头,擦了擦眼泪和鼻子说道:“饭哥,你我从小少家没地,孤儿一个,为了生活漂泊不定,成天求爷爷叫奶奶点头哈腰的,能吃到别人的眼角食,残渣剩饭的就很不错了,最后还是因为无家可归,命丧客乡,荒庙地,你在这异乡之地下,就好好地安息吧!兄弟郝长守就此和饭哥拜别了,也可能是永别了。”
说完我两手高高举起一拱手,趴在地上连连磕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叫花子又没有什么家当,只有这一根杀过人的打狗棍,拿起了它便上了路。
我心里想着:野牛山这个地方很大,方圆有二三百里,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也属于野牛山边缘地带,茫茫之大的野牛山,不要说是一眼望不到边,就是两眼,三眼也望不到边。上山入伙落草为寇,强盗在哪里呢?强盗的老巢又在什么地方呢?寻找他们的老窝真如大海捞针。
一边向野牛山深处走去,一边想着办法。脑子里在加速转着,强盗,强盗,他们的目标无非就是两个东西,第一他们肯定喜欢财物,第二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强盗们也一定会劫色的。这样一想,计上心头:自己在明处,去寻找在暗处的,而且还不知道他们老巢的强盗们,不如依靠自己在明处,用计吸引在暗处的强盗们来找自己……
有办法了,心里就轻松多了,事情也好办了。于是,一边向野牛山深处走去,一边打看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一路走着走着。这一天,走到山中一个小村庄村边,有一农户家,在外边晒着女孩子的衣服和头巾,我探头探脑地左右打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就蹑手蹑脚地偷了一套衣服。
在野牛山的深山老林,羊肠小道上,一个衣服华丽的独身妙龄少女,头上裹着一条鲜红的毛巾,两个胳膊时而摆动着华丽的衣袖,远远看去旋转而飘飘起舞的“她”,似蝴蝶飞舞在花海,也似飞在人们的心头。
……
若无其事的“她”可能还不知道,已经被两双色迷迷的眼睛,牢牢地顶死了,两个色狼的手正一步步向她伸来,看来这个小羊羔难逃虎口了。就在这个时候,游山玩水,正在跳舞兴头上,毫无知觉的这个妙龄“少女”,被从后面突然窜出来的两个虎形大汉,用黒麻袋从头上向下装了进去……
这两个抢人的大汉轮流扛着,在麻袋里只挣扎不喊叫的“女孩子”。
过了好大一会儿,这个“女孩子”在麻袋里,感觉翻山越岭走了不短的路,来到一个地方,把自己‘咚’的一下放在地上。就听扛着自己的那个强盗,有些纳闷地说:“赵向全老哥,这个小女孩子怎么与众不同呢?还不轻呢!扛着“她”累得兄弟我气喘呼呼得。”
这位叫赵向全的强盗,他对很多事情都能预测到,所以人们给他送了一个外号叫算命先生,人称他是算命先生赵向全,赵向全有四十来岁,长得白皙皮肤,肥头大耳,高高的个子。这位算命先生赵向全接过来话说道:“黄材编老弟,愚兄也有同感,一路上扛着“她”如同扛着个男孩子一样,和铁块子没有什么区别,真她妈的重,过去扛个女孩子不但轻,还软绵绵的……”
算命先生赵向全所说的那位黄材编老弟,他人长得个子虽高,也是膀大腰粗,约有三十多岁,可是皮肤如木炭般的黑,又生的一副又黑又长的脸,上下两排老黄牙,大而且外漏,因而得到老驴脸的外号,人称老驴脸黄材编。老驴脸黄材编喘了几口气,得意地笑着说道:“嘿嘿!赵向全老哥,咱哥俩不管“她”轻不轻,重不重,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位妙龄少女,只要咱哥俩把“她”擒住带到山上,交给刘大头领,就是咱们的大功一件。”
小女孩听着他们的谈话,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傻瓜,真是傻瓜一个,不,是两个,是两个名副其实的纯傻瓜,连男女都分不清,小女孩心里想着。
老驴脸黄材编说的那个刘大头领,他名叫刘大锤,人送外号叫坐山虎,人称坐山虎刘大锤或者是坐山虎刘大头领。这位刘大头领长得身体魁梧强壮,皮肤颜色黑白适中,怀有一身绝技,可以说十八样兵器样样精通,虽说他有近五十岁的年龄,可是在这野牛山的强盗窝里,他的武艺是没有人能比。但是,他有一个爱好是十分喜欢女色,不论女子年龄大小,是否已婚,只要有些姿色他就统统笑纳。所以说,在他眼里,野牛山的强盗们给他抢来了女子,比抢来金银财宝的功劳还大呢!
“大头领,刘大头领,有,有喜事了……”
“抓来一个妙龄女子,刘大头领。”
算命先生赵向全和老驴脸黄材编二位强盗,兴冲冲地去向坐山虎刘大锤报告喜讯。
“妙龄女子?漂亮吗?”
“那肯定漂亮。”算命先生答道。
“好,好,她是桃花脸呢?还是上宽下窄的瓜子脸呢?”
“没有顾得上看,就一下子……”老驴脸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