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冤人上堂。”
“冤枉啊!”
喊冤人哭喊着上堂跪下后,一看这个喊冤人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子,满脸冻得通红,止不住的擦着鼻子,胆怯的直把脸向她娘怀里‘藏’,大有一副我看不见,别人也就看不见我的意思。再看这位年轻妇女她一脸愁容,像是已有两天没有梳头洗脸的样子。
现在正值深冬季节,天气非常寒冷,还刮着不小的西北风,把她的头发都吹乱了。她母子俩在这天寒地冻,又刮着寒冷的刺骨北风的季节里,穿的那破旧蓝色棉衣竟然是这么地薄。
这母子身上那多个窟窿的棉衣,穿着它,是想让它给自己保温取暖呢?还是想通过这些窟窿通风散热呢?
穿着又厚又新的棉衣,还感觉寒冷的大司理宾胥无,看到他们母子穿的这身衣服,不由得一阵心酸。宾胥无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问道:“喊冤人姓啥名谁?为何喊冤叫屈?从实讲来。”
这位喊冤的年轻妇女,有些害怕,更有委屈,她施了一下礼说道:“大人啊!小女的丈夫他……他冤枉啊!”说着她的两眼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顺着脸流了下来。
宾胥无平易近人地说:“民女有何冤情慢慢说来。”
这位年轻妇女含泪说道:“民女我婆家是,都城临淄东南边三十里的王家庄,属于小海县。夫家姓王,丈夫名喜郎。民女姓赵,名小翠。民女从三四岁时,就到了婆家,那时很小的我还不记得事,幼小时就听公爹常常讲给我听:在公爹四十来岁的那一年,七月的时候,连续下了几天大暴雨,下的雨水沟满河平,不但暴雨冲毁淹没了庄稼农田,就连房屋倒塌也不在少数,使很多人无家可归。
我公爹他是上无父母,又没有兄弟、姐妹和妻子,近四十岁的他因家贫还是光棍一条。
这一天,公爹想河里这么多的水,何不去河里捉几条鱼吃呢?于是,就带了一条渔网,走向村外的一条河。无意之间,他远远的看见前面河边有很多人,心里有点好奇,这些人在哪里干什么呢?
顿时,脚步就加快了,便急走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人们遥指河中一个漂着的木盆,盆中时而有男婴的哭声传了,人们议论纷纷:
“谁家的男婴啊?”
“这还用说嘛,男婴的亲人一定是遭到,上游洪水的危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把婴儿……”
“嗐!就算这个婴儿,不被洪水淹死,也得活活被饿死。”
“好可怜的婴儿啊!”
……
一向为人憨厚的公爹,他想了想,自己已过中年,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到年老后需要有人照顾,现在不如收养了,那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想到这,公爹把渔网放在地上,脱掉外衣,凭他会水性,便跳进河里游向木盆……
他把男婴抱回了家,因自己姓王,又意外喜得一个小子,就给这个男婴起了一个名字叫王喜郎,大家都叫他喜郎。家里有了这么一个小婴儿,昼夜哭叫不停,在给公爹带来乐趣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辛苦。
由于,喜郎喜欢哭闹,公爹他白天不断的抱着他出去玩。事有巧合,无独有偶,也可以说是好事成双。就在公爹救了,收养了喜郎几天后,公爹他抱着喜郎又来到河边,在无意中他发现了,和以前发现喜郎时一样的情况……就这样,他又从河水里漂着的木盆中救了我。
人们说我是从河的上游赵家庄方向漂来的,就习惯说我是姓赵,还因为我喜欢笑,公爹就给我起了一个动听的名字叫小翠,喜郎比我早来这个家几天。所以,公爹让我叫喜郎哥哥。
在公爹,又当爹又当娘的辛辛苦苦,精心乳养照料的千百个日子中,两个几乎不分大小的婴儿,一天天地长大。
仅有几个月大的婴儿,不论白天还是晚上哭闹不休,公爹他老人家忍受的辛苦可想而知。
公爹请人做了一个大的摇篮,把两个孩子一起放进摇篮,一下又一下地摇晃着,使我们慢慢地入睡。
公爹去农田劳作时,带着一个小水瓶,再把我们两个‘包’起来,背在背上,一边干活一边哄着只有几个月大的两个孩子。一闪到了我们一两岁时,公爹他又请人做了一个,小孩双人车,在农田干活时带着干粮和水,用小车推着我们。在我们兄妹童年的千百个夜晚,公爹给讲了许多故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到我们兄妹二人长到三四岁时,公爹他看着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把他乐得常常合不住嘴,这两个活泼乱跳的孩子,真是他拿在手中怕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他舍不得两个孩子有谁离开他。后来,公爹经过深思熟虑地转念一下,两个孩子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又舍不得他们谁以后离开自己。再看这对小兄妹玩的那个亲密劲。不如……不如把小翠变成她哥哥的童养媳……
公爹他主义打定后,在我们兄妹还很小的时候,就按夫妻关系教养着。
随着日子一年年的过去,我们兄妹也一天天地长大,慢慢的在我们两个心里逐渐有了意识。
我六七岁时,感觉有点好奇,对夫妻这个名词似懂非懂,不断天真地问爹爹:“爹,喜郎他不是我的哥哥吗?我从小时候起你就一直说他是我哥哥。后来,你怎么说他是我丈夫,什么是丈夫啊?”
“等你长大了,慢慢就知道喽。”爹对夫妻这个事情,不方便说的多了,就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不满意地上去用两个小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好奇地嬉笑着问道:“不嘛!嘻嘻!爹,爹你就给我说说吧!”
公爹被我‘欺负’的没有办法,他就逗着我说:“小翠啊!丈夫就是你长大后的男人,你们两个要互相照顾,还要在一起吃饭。”
我瞪着两个疑惑的眼睛,不解地问道:“爹,我现在不是和哥哥一直在一块吃饭吗?哥哥他对我可亲昵!等我长大后他成了我的丈夫,那他还是我的哥哥吗?”
“到你长大后,喜郎他既是你的哥哥,又是你的丈夫。”
我嬉笑地说道:“爹,我和哥哥真好玩,嘻嘻……他又是我的哥哥,又是我的丈夫。”
有一次,我心里不解便笑着问哥哥道:“哥,你说哥哥和丈夫一样吗?”
哥哥用手指头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做了一个鬼脸,开着玩笑解答说:“哈哈!小翠啊!有好吃的,能玩就一样。”
我天真地说:“那让爹天天给咱们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多好啊!”
……
小时候,日子过得虽苦。但是,我一家老小三口,生活在一起可快乐了!我们兄妹慢慢的长大,到十三四岁时,我心里仍然和公爹、哥哥特别亲。但在表面和人前,感觉好像有一种无形的东西,使我和喜郎有些不自在。
在十四岁的这一年里,在公爹的催说下我和喜郎哥住在了一块。这就算我们二人长大了,也完婚了。
三年后,我们生了一个男孩,起了个名字叫连收,家里三个大人,就连收这一个宝贝小孩,都喜欢的不得了。一会儿,这个抱抱连收。一会儿,那个抱抱连收。
好景不长,就在连收给这个家带来无限欢乐不久,也就是在连收有两岁时。八月的一天。公爹他突感身体不适,可吓坏了我和喜郎,我俩赶紧把公爹扶到床上躺下。因为,当时正值八月初,天气还是很热的,喜郎他跑着出去请大夫去了,我急忙拿来扇子,不停地给公爹他扇着扇子,担心他热着了。
过了一会儿,满脸汗水的丈夫喜郎领着大夫进了屋,我拿了一个凳子放到公爹的床前,请大夫坐下。这位大夫给公爹摸了摸脉,又详细地问了问病情,开出了一个药方。
我二人担心地看着大夫的脸,喜郎问道:“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大夫沉默着没有答话。
“大夫,我爹他……”大夫的不语,使我们认识到爹爹病情的严重性,顿时感到心跳的很厉害,既担心爹爹的身体,又没有再问的勇气,嘴里只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大夫像是点了点头,更像是摇了摇头。
丈夫喜郎他跟着大夫去抓药了,我看着公爹病得难受的样子,焦急地向门外看了又看……
终于看到喜郎一只手提着三服药进了家门,我俩急忙给公爹他煎药,好让他快一点能喝到嘴里。等到药煎好,喜郎把药水用碗倒过来倒过去……他用嘴试了试温度,两人扶起了公爹,把药端过来,送到公爹嘴边让他喝下,再扶他慢慢地躺下。
一天两次我俩精心的给公爹他煎药,还给他做了许多好吃的,并多次问公爹喝了这药感觉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