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和宫里就是不一样,人们东来西往,有向南走的,还有向北去的,穿的衣服有红的、绿的、灰白色的……五颜六色样样俱全。这些有老有少,男男女女的人们说说笑笑,非常地开心,非常地高兴,不像宫里那么严格,那么拘束,那么多的礼仪。
小白和母亲拉着手,好奇地用小手指指点点,又打破砂锅问到底,“母亲,他这个人在哪里干什么呢?”
“为什么哪两个人在一起呢?”
“哦!母亲,看这条小狗跑的多快啊!还摇头摆尾的。”
……
向前又走了一段,听到了一阵阵锣鼓的声音,似乎还能听见那里人们隐隐约约的欢呼声。小白向前拉了一下他母亲的手,指着前边有些兴备地说:“母亲,咱们去那儿看看吧!那里很好玩。”
“妹妹啊!”大夫人接着小白的话,装出一副蔼然可亲的面容,笑着说,“就领着咱们的白儿过去看看吧!小孩子都喜欢热闹的地方。”
小白母亲点了头。
“哦!”原来这里正在唱戏,难怪好远就听到锣鼓的声音。大夫人吩咐随从搬来三个凳子,小白坐在自己的母后和母亲中间,笑眯眯地似懂非懂,瞪着他那双小眼睛,美滋滋地看着台上戏子们的表演,时而随着剧情的高潮,不断地挥舞着他那双小手,时而发出欢呼的叫声……
戏子们表演的内容是一个农户家的故事。看,戏台上一位二十多岁,年轻漂亮打扮入时的女人唱道:“……奴家嫁到婆家时,只有丈夫兄弟一人,家里的财产全部归我们自己。谁会想到,就在十天前的七月七日,奴家那个不知羞耻的婆婆,竟然又生出一个男孩来,这个小兄弟,小冤家,他还是一个小‘妖怪’,出生才三天就把婆婆妨死了(方言),这下倒好,这个小兄弟他的吃喝拉撒睡,还得靠奴家照顾他。这还不算,将来他长大后要娶媳妇,要成家立业,哪得需要多少钱呢?再说,家里的财产还得按兄弟两个……一分为二。不行,奴家必须想办法除掉这个小兄弟小冤家!”
她在戏台上转了一个圈,两个眼珠子一转,突然冷笑着说:“嘿,有了办法……”
就在这时,一位五十岁的男人走了出来,穿着破旧衣服的他悲哀地唱着:“老汉今年五十整,家里又添子来又丧妻,真是丧气,这就是人的命啊!”
这位年轻女子一看是自己的公爹来了,就装出一副尊重的样子,向前施礼微笑地说道:“儿媳见过爹爹!”
“罢了,罢了,免礼。”说着,他就坐了下来。
“爹爹啊!儿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年轻女子又施礼问道。
“儿媳啊!咱们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有啥当讲不当讲的?”这位老汉答道。
“儿媳为咱家想到了一件事情,心里正在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她装出一片担心的样子说。
“你说来让爹爹听听是什么事情?咱们也好商量商量。”老汉唱着说。
“儿媳想……”年轻女子稍微想了一下说,“爹爹啊!你看我的这个小兄弟,他的出生的日子是七月七日,这个双七的数字可是不吉利,所以小弟弟他出生没几天,我的婆母就去世了,儿媳担心……儿媳担心,这不吉利的事情下一个就轮到爹爹你……”
“儿媳啊!你是不是担心爹爹,也被你这个命硬的小兄弟妨死了?”老汉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问道,“哪……儿媳啊!你有啥好法子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那就是啊!那就是把这个小兄弟杀死……”
“坏蛋……坏人……”坐在台子前边的小白听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小白他们身边,有些男人为了一点小事发生了“争吵”,这些争吵的人越争吵越有气,后来参与的人也多了起来,双方互不服气,以至于竟大打出手。
大夫人的随从迅速地把她保护起来,这些数量不多的随从,也把小白母子“保护”了起来。
打在一起的这些人似乎有点奇怪,他们厮打着离小白母亲止不住地靠近。小白母亲虽然有随从的“保护”,还是吓得直向后退。突然,一位被打者他的身体站立不住,倒向小白母亲身边,而那位出手的人紧跟过来,他腾空而起,飞起一脚狠狠地向那位倒者踢去。顿时,旁观者无不为那位倒者担忧起来。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这一脚没有踢中那位倒者,却狠狠地踢在小白母亲那个大肚子上。那位腾空而起的打手,真是一位武林高手,他在空中接着使了一个连环腿,又一脚“误”踢中小白母亲的太阳穴。
身怀九个月身孕的小白母亲连中两脚,她那虚弱的身体,那能经得起这无情的连环腿,疼痛地惨叫了两声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小白见状扑在母亲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那些打手看到奄奄一息的小白母亲,迅速地一哄而散,逃之夭夭。
半天才“恢复”过来精神的大夫人,“贼喊捉贼”地高声下令随从说:“保护三夫人,抓刺客,快抓刺客……”
被“误”踢成重伤的,可怜的小白母亲,在大夫人“精心”照料下,昏迷了一天后,丢下了她那可爱的白儿,没有等到自己丈夫齐僖公回来,就带着遗憾,带着肚子里九个月大的孩子,离开了这个世上……
大夫人看到自己的计谋得逞,心里暗暗地高兴起来。
后宫里的一把手,齐僖公的大夫人,在除掉了小白的保护人——他的母亲,就开始实施她的第二个目标,除掉自己潜在的敌人,准确点来说应该是诸儿的潜在对手,潜在的敌人小白。为了除掉这个齐僖公的宠儿,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她就在宫内外派出许多人员,寻找着一切下手机会。
小白失去了母亲,就如幼鸟失去了母鸟,也如幼鸟失去了安全的鸟巢,除了失去亲人带给他巨大的痛苦以外,这个六七岁的孩子,从此就变成了无依无靠,无人关心的“孤儿”。可能是他在寻找母亲的身影,一个人不是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就是跑到宫外的大街上,常常独自发呆。
这天黄昏时分,小白一个人坐在一段来往之人稀少的街上,他不幸被大夫人手下的人员发现后,迅速地报告给了大夫人。大夫人得意地命令她手下的两名人员……
天色开始暗下来了,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呆坐在街边的小白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对从身边走过的人们一点也没有觉察到。
突然,一双大而有力的黑手捂住了他的嘴,随后一块脏布子塞进了他的嘴里,惊慌万状的小白想喊一声救命都没有机会。又一块大布子包住了他的整个头,手和两条腿也被绳子捆住……后来,小白他感觉自己被装进了一个木箱内,这个木箱一晃一晃地有点颠簸,箱子好像是放在一辆走动的车子上。他心想: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眼前又浮现出母亲遭到误击的一幕,如果把这两件事连起来考虑,恐怕都不是偶然的,不管怎么想,自己面前的处境看来是凶多吉少。
小白在箱子里挣扎了一会儿,感觉捆腿的绳子不太紧,可能是绑架自己的那两个歹徒,一时手忙脚乱没有捆结实吧?两条腿挣扎了一会儿,竟然把绳子挣脱掉了。
就在这时,小白听到箱子外面有人问道:“干什么的?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就听比较近一点的声音答道:“去走一趟亲戚,车上装的是一些旧衣服。”这个答话的人肯定是一个歹徒。
小白心想,可能是歹徒遇到检查的将士了,这可是遇到能救自己少有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千万不能失去这次难得的救命机会。可是,嘴里还塞着一块布子不能呼救,这可怎么办呢?急的小白直用挣脱出来的双脚踢木箱。对了,对了,小白突然急中生智,想起来一个办法,就两脚用力踢起木箱“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