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正盯着二人看,目不转睛眼中满是欣喜。李逸收好布条对王明说是不是给你布条这老头告诉你我们要来的。
王明忙答道“不是他,是女娲娘娘告诉我你们要来的,还让我躲着神像下面,说天黑之后你们就会出现,不过你们说的那老头应该也知道你们要来,他给我布条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一定不要忘了交给你们,还说你们会解决我的麻烦。”
李逸问道你有什么麻烦。王明的神情一下子暗淡起来,眼中满是眼泪,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他低下头,身体颤抖了一下,还没等李逸他们安慰,又仰起头深深吸口气,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李逸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人类固然渺小,可那种坚强的精神确实如此的强大,李逸有些恍惚,他似乎见过这种表情,他一定见过这种表情,只是现在他想不起来。
李炎的表情也跟着变了一下,只是转瞬即逝,李逸并没有察觉到。李炎把王明拉倒蒲团上坐下,而王明也开始正式讲自己的遭遇。
王明生活在据此向西五十里的一个村庄,村子原名叫仁济村,已经存在很多年来,听村里的老人说村子之所以叫仁济村是因为村里的祖先在原先还没有建立村子的时候,在现在村东头的一口枯井里发现一个两仗见方的一个石碑,石碑上画了一些图,还有很多文字。
说来也奇怪,直到现在村里也没有人直到那石碑所话的是什么意思,为此村里还曾有人把画拓了下来,请教当时有学士之士,然而并没有一个人能具体说出它所表示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一些人猜测,应该是用来辟邪用的。
那些小字也没有人能读出几个,偏偏是仁济二字又似乎所有人都认识,当然这些都是后世子孙间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祖先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石碑在此必定是一块风水宝地,便动手在石碑的周边建起村子,而石碑也被他们修葺起来,并在周围建了一座庙,并取了一个名字叫“石碑庙”。
逢年过节仁济村的所有人便会来此祭拜,这种风俗延续至今,不只是否真的是石碑保佑,仁济村从建村开始至今每年都风调雨顺,村里的人也大都身体健康长寿,而后无疾而终。
随着时间的流逝仁济村像其他凡间的村子一样在历史的长河中稳定发展,唯一不同的是仁济村似乎躲避凡间所有的灾祸,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顺利。
仁济村大多数都是王姓,王明他们家族是村子里的唯一大户,家境十分的殷实。
仁济村的民风向来淳朴,每个人都谦卑有礼,邻里之间和睦相处,从来没有因为琐事而彼此闹的不愉快。王明他们家又是书香世家,品性更是没的说。
所仁济村至今没有什么所谓保长村长之类的管事人,无论谁家有困难大家便主动伸手帮助,这其中又以王明他们家最为突出,王明给出的解释是既然你有能力更好去做一件事那你就应该去做。
王明说这些的话的时候神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李逸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里都为眼前这个纯真的少年感到高兴。
他们两个虽然是第一次出来,人间的事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将开始变得自私残忍起来,有时候为了一点自己的竟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更别说那些杀人越货栽赃陷害的勾当了。
人类虽然是心智已开,倒像是又回到了那老者所说的,天地初开那些地上的阴阳二气所生成的形体一样,只是那些形体没有智慧而造成的伤害反而更少。
当然这不是他们两个应该操心的事情,凡是必有其定数,外力无论如何是不能阻止的。
王明并没有留意到两人的表情,继续说道这样的情况从两年前开始变的不一样,起先是村民无故多出许多事端来,原本应该在地里辛苦劳动的人们,突然变得无所事事。
这种情况首先是在村里的那些平常德高望重的老人身上,原先他们要嘛在学堂里教孩子读书习字,或者热÷书在一起讨论村子要怎么做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他们本是仁济村的象征一切事情的行为准则。
现在他们仍旧热÷书在一起,只是所讨论的则变成了村子里的年轻人是如何的不尊老,他们为村子做了无数的贡献到最后竟然只是丰衣足食而已。
大家应该把更好的东西拿出来让他们享用,还有那些要识字的孩子个个都是不开窍的榆木,教了也是白教,是不可能达到他们自己那个高度的。
一方面他们认为孩子不用教,一方面又都觉得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学士,只有跟了自己的还是才是最好的,他们不仅这么说了还这么做了。
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在一起激烈的争吵,恶语相向,刚开始还说古人云如何如何到最后竟然满嘴的脏话,个个说的不亦乐乎又个个气的吹胡子瞪眼,气喘吁吁。更有甚者彼此用手杖指指点点到最后竟然动起手来。
李逸两人似乎能想象出来当时的场景,心里忍不住一笑。说道此处王明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李逸两人,眼中多了一丝歉意和无奈。
李逸二人多少能明白王明的处境,他口中所说的那些老者定是他所尊敬之人,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他所知道的一切外面的事多数是从书里看来的,而那些老者也是他所认为的那些圣贤的写照。
突然间心中最神圣的东西成他所说的样子,对于他来说就是内心世界的崩坏,这对一个人的打击是远远大于身体上的。
李逸本想安慰他一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李逸来说他已经活了几万年,所经历的事自然也是很多,只是一来是由于他的生活环境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二来他是明白凡事自有其发展的轨迹,好事是如此,坏事亦是如此。
虽然他心存慈悲看不得半点别人的痛苦,此时竟完全没有开口的地方,正当李逸心中不知所措之时。
李炎却呵呵一笑,他右手扶着王明的肩说“一些事情原本应该如此,它们的进展是你所不能控制的,而且无论好坏你都应该坦然接受”
李炎似乎意识到什么又呵呵一笑轻轻晃了晃王明的肩说“这不是遇到我们了吗,我们来了你的问题便也解决了。”
正如李炎所意识到的那样,王明并没有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此刻王明的内心是暖的,这暖流从心中生出,继而流到身体的各个地方,他感觉舒服极了。
王明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长出一口气继续说他的遭遇。不到两天的时间这种情况便蔓延到村里所有人的身上,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开始成群的说起别人的是非来,人人说别人,人人被人说。
等到说与被说的双方不期而遇时矛盾便发生了,每个人都是其他人是在诬陷自己,每个人又都在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所讲的都是事实,而周围看热闹的也在旁边开始添油加醋,哄堂大笑。
虽然大家所做的都是捕风捉影之事,心里也都知道彼此理亏,但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便没有人去认错或者退一步,每个人都下意识的一条道走到黑。
他们所做的事情虽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毕竟每个人口才都是不一样的,争吵过程中自然有输十分的有输八分的。
输八分之人自然要把这种优势保持下去步步紧逼。而输十分之人却也是气急败坏心有不甘,而周围的人无论十分八分一律嘲笑之。
那输十分之人看自己不是眼前的八分之人的对手便开始把目标转向周围的人,事情到了这一步竟然开始变的有规律可循两人口角,败的更惨的便开始攻击其他人,其他人若是败的更惨又转而攻击别的人,如此一生二,二生三,不到一天功夫村里的人竟然都开始参战。
他们每个人都是别人的攻击对象,每个人又都是攻击别人的人,上一刻他们还是同盟转眼便成了敌人,如果把他们所发生的情况当成一场仗来打,那么每个人都打的不清不楚,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每个人人又都乐此不疲。
这种情况自热是要有一个结果的,而按照往常的做法便是请那些老人主持公道,可当大家真的去让他们主持公道时却发现事情反而会便的更坏。
这是必然的事情,因为所有的起因都是从老人那来开始的,让糊涂人算糊涂仗其结果便是一塌糊涂。
于是大家便开始质疑老人,而老人也开始埋怨大家,于是还未结束的战争又开始更激烈的发生。
只是有一件事似乎很有必要说一下,那些老人虽说是饱读诗书什么道理都能明白,而且什么道理都说的清,但是与村民争吵时却完全无法表现出来他们的气质,完全插不上半句嘴。
那些天经地义是非曲折在此刻完全没有用物之地,在这场战争中村民毫发无损的完成各种屠杀。
老人心里自是不服的,只是越是生气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力揉着自己那上下起伏的胸口,手杖在地上敲的当当响,口中始终重复这一句孺子不可教也王八蛋`
这场战争的最后自然是要移到王明他们家的,以前发生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村民也是这样做的,毕竟王明他们家是村里的大户。
就算村民没有见过王明他们家的武力财力,王家也从未用此种手段去解决事情,但是有的毕竟是有的,你用不用他都是有的。
村民齐热÷书王明家时,王明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这是有原因的,一来这事发生的实在是快,从开始到现在也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二来王明喜欢在家里读书很少出门,等到府里的下人向他说明情况是他才知道,
那下人描绘的如此逼真,所有的细节都没有放过,中间还夹杂着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他描述时神情很是不屑,言语中满是嘲弄之词。
直到后来王明才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家是不可能避免的,府中的所有人都已经中招,这之中王明也也不例外,只是一来这事情发生了自然要有解决的方法,二来这王明也是有造化之人,该当经过他来引导接下来的走向。
王明父亲王天德此刻正坐在院子里对账,旁边站这账房先生,先生一脸的谄媚,王天德则是满脸的不满意,左手翻着账本右手飞速的打着算盘,整个院子都是噼噼啪啪的声音。
王天德也是一个有学识的人,自幼也是饱读诗书。正如王明所说仁济村是没有管事的,也就是说仁济村是没有什么当官的,不仅如此仁济村出来的所有人也没有什么当官的的,大家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子但也都是习以为然本能的这样做。
王天德三十岁时开始成为王家的当家人,王家的家底本来就十分的丰厚,再加上王明十分的精明,做起生意来头头是道,没用几年王家的家业就更大的。
像其他所有的仁济村的人一样王天德也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也是见不得比人受一点的苦,也正式因为如此,虽然王天德并没有进入仕途,其他人见了也多称呼为一声老爷。
王天德似乎很不喜欢这种称呼,他总是说大家都是一样的,叫老爷就会不自觉让人觉得高人一等,这是很不好的。
因此除了家里的佣人,其他人虽然私下里都叫他老爷,当着面总是称呼他为善人,王天德似乎也不太喜欢这样说法,只是村里的老人便说这没什么,要不大家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呼他了,王天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因此村里一单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王家,而王家的大门也总是敞开。
正当王天德核算到关键之处,守门的下人突然跑过来高声叫道“老爷,那些村民又来了。”
下人的声音很高很突然,王天德手上一抖刚算好的帐便全乱了。
王天德气急败坏的吼道“没长眼的东西,没看到老爷我在算账吗?”
那下人虽然看着表情有些害怕,语气却显得很不服气嘟囔道“是他们硬要进的我拦都拦不住。”
还没等王天德发飙村里的人便一拥而入,七嘴八舌的嚷道“王大善人你快来给评评理,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造谣纯属造谣”“一定要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厉害”
每个人的嘴里都有一份说辞,声音杂而乱完全不能听清说的都是些什么。
他们一下子就把王天德围在中心,每个人都对着他嚷,王天德本来就在起头上,看着这帮人便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气,猛然站起来大喊一声都闭嘴。
也许是由于人多也许是由于大家的声音大,王天德喊过之后竟然只有离他近的几个人停了下来,全都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而离他远的那些人还是在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
王天德一看自己的话竟然没有效果,便想也没有想的飞速站到椅子上,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算盘使劲的甩在地上,啪的一声巨响,算珠四散开来,这下就连站在最外围的也停止嚷嚷,伸长脖子寻找声音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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