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这次选妃已经完全突破了以往惯例,竟然要求四大诸侯主动献女入宫,这可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
当堂相容比干等人就出言相劝,要帝辛收回王令,但是帝辛似乎有些疲乏,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回转后宫了。
众人无奈只好退朝想着回头再想办法劝谏大王,毕竟这事情若是严重些来说,已经有些辱及诸侯脸面,其他诸侯或许不敢稍动,只能忍辱下去,但是相容和比干二人和翼州侯交好自然知道翼州侯的性子,恐怕会生出事端,下朝过后也不返家,走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就在这时候旁边忽然走来一人,两人抬头一看却是费仲此人,两人不由冷哼一声,显然这事情有费仲的参与,这让本就讨厌费仲的比干相容两人更是厌恶。
费仲却是也不在意,直接对着两人抱了抱拳:“两位大人请了,我这还要到翼州侯下榻之处传大王旨意,就不多陪了。”
说完得意的笑了两声转身就走。
身后的相容和比干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没想到大王竟然心意如此坚决,旁边的大臣们这时候都知道了此时,不由看向两人,想要两人拿出一个主意来,毕竟此时闻仲不在朝中,两人的位子最高,一切自然以两人为首。
“国相,此时事关重大,我这就去翼州侯在京府邸看着,劝说翼州侯,防止出大事,还请相国赶紧入宫劝说大王,若是不成就找王后娘娘。”比干眼中闪过凝重之色,不知道大王为何有这种想法,但是作为臣子却是不得不劝谏大王。
旁边相容郑重答应,然后带人向比干抱了抱拳,一言不发的向着宫中走去。
然而帝辛似乎知道相容回来,已经早早的有了安排。让武士守住内宫入口,言称大王不适已经躺下。
相容虽然着急但是却也不得不在那里苦等着,有其他大臣见了,又有数名陪着相容在外相候。
却说比干和相容商议好之后,急匆匆的前往翼州侯苏护的落脚之处而去,苏护性格爽直但是却颇得封邑内的百姓爱戴,而且治国有方,翼州候作为四大诸侯国实力远远的排在上面,这也是帝辛之所以坚持用这种方法拉拢苏护的原因。
但是帝辛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太过于自负了。似乎许多伟大的帝王都有这种毛病。
苏护虽然对殷商忠心但是也不代表着就能忍受殷商大王帝辛的如此侮辱。而且苏护此人又极其爱护自己那位女儿。帝辛登基之时已经三十余岁,这时候已经接近五十岁了,苏护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把自己的女儿进攻服侍已经五十岁的帝辛。
城东一个硕大的院落之中,苏护从外间回来对着身后跟着的家将道:“公子最近可有消息?”
“侯爷放心。公子身边的人前段时间还传来消息说是公子现在武力非凡,一双铁戟使的虎虎生风,咱们翼州可是又添一员虎将。”旁边家将闻言道了一声,说道苏护之子苏全忠,这些人也是颇为佩服。
苏全忠此人勇武非凡,乃是翼州有名的武将,虽为苏护之子却是性格刚直,颇得翼州上下尊崇。
“小姐和夫人也安好,不过多次问侯爷何时返回翼州呢。”旁边另一名家将不等苏护问。就直接开口道。
苏护闻言脸上露出笑意,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心中也是起了归家之念:“估计不会远了,前段时间闻太师远行出征,这时候打了胜仗应该快要返回。咱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回头你去安排大家准备一番,明日我上朝向大王辞别,咱们返回翼州。”
众家将闻言大喜,赶紧应是,来到这朝歌这么长时间了,不止是苏护想要归家,他们这些随从家将更是如此。
遣散兴奋的家将仆从之后,苏护这才来到书房静坐,准备卜上一卦看这一路返回之时是否顺利,明日是否利于出行。
苏护卦算之术非常,每逢做事有事没事总喜欢卜上一卦以测吉凶。
数出几枚铜钱置于桌案的一个竹筒内,然后一手拿起一手在下面托住缺口,双手挥动之间接连摇了几下。随后苏护把几枚铜钱放于手中细细观察,然而待看清卦象却是让苏护吃了一惊,卦象乃是大凶之兆!
苏护心中惊慌刚想算算详细情形,然而却是在这时候外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侯爷,大王有旨意到了,让侯爷前去接旨。”
“知道了,我这就去。”苏护忍住心中不安,然后收拾一番之后这才起身开门,带着家将前往前厅接旨。
远远的看到来人竟是费仲,苏护心中一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护和费仲可是有仇怨的,两人相互看不顺眼已经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两人之间的仇隙扩大却是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那次费仲纳娶一方夫人,因为费仲受到帝辛信任,乃是身边近臣,朝野上下大臣多送去贺礼或者是亲自前往祝贺,但是这些人中偏偏少了苏护此人。苏护当时已经对费仲不满,而且这次费仲所纳娶的乃是第四房夫人,并不受到重视也就乜有前去,甚至是礼物都未曾准备。
这却是惹恼了费仲,此事被费仲深恨之。后来更是多次和翼州侯在朝野上交锋,但是若是动真格的费仲却是不敢,毕竟对方乃是天下四大诸侯之一,双方只能互相在朝中攻击,逐渐的发展成了仇人。
但是这次帝辛竟然让此人前来宣旨,可想而知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却是帝辛疏于细思,这才有了这次疏漏,而接到这份旨意的费仲却是心中欢喜,想着借此羞辱依法翼州侯。
待到苏护近前,双方忍不住瞪视一眼,不过对方毕竟手中有着大王旨意,苏护倒是忍住没有发作,让下人摆上香案,躬身立于一旁恭听大王旨意。
看着翼州侯苏护垂首静立一旁,费仲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拿出一块龙纹布匹,道:“大王有旨,寡人闻听翼州侯为国镇守一方劳苦功高,实乃是社稷重臣国家之福,特赐翼州侯绢布千匹,酒樽百只以及诸侯礼制青铜鼎一方,还望翼州侯能够继续为国效力……”
苏护等人听到这些心中一惊,不知道大王赐下如此多的财物是何物,又看到费仲似乎并未说完只能忍住听着下文。
“……外间传闻寡人听说你有一女,德性幽闲,举止中度。朕欲选侍后宫。卿为国戚,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天下莫不欣羡。特赐欲纳翼州侯之爱女入宫侍奉帝王身边封为淑妃……”
如果之前苏护还疑惑的话,这时候当听完费仲念完之后却是豁然开朗起来,接着却是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忍不住冷哼一声:“费大人恐怕是来错了地方吧,自咱们大商立国以来数百年未曾有强纳诸侯之女事情发生,大王就不怕天下非议?!”
费仲听了冷笑一声:“这可是侯爷家的大喜事,怎么如此说?难道侯爷不愿把爱女献给大王不成,若是愿意,自然算不上强纳吧。”
“你!好,想要我苏护之女入宫,这是想也别想,除非大王亲口告诉我此事并昭告天下诸侯得知,让天下诸侯评评理,若是大王占理我自然无话可说,如若不然还请费大人回去禀告大王,恕老臣不从此令!而且我的爱女已经与西伯侯有了婚约,大王岂能强抢臣子妻女?!”苏护听了费仲之言心中更怒,竟是直接站起来怒视费仲。
然而若是没有最后一句话,依着朝中众大臣谏言,或许帝辛会回心转意,但是正是此言坚定了帝辛之心。
毕竟帝辛目的就是防止西方各诸侯连成一气,而若是苏护之女和西伯侯之子结亲却是触了帝辛心中忌讳!
西伯侯作为一方诸侯,发起怒来自有一番气势,尤其是周围数名将领手按要种长剑冷冷的看着费仲,更是让费仲心中发颤,忍不住说了一句:“大胆苏护,你竟然敢违抗大王之令是想造反吗?!”
此言一开,大厅内猛然一静,就在费仲松了口气的时候翼州侯却是忽然抽出长剑刺向费仲:“大王英明神武,身边就是你等这些佞臣祸国干扰大王视听!我身为侯爷你竟然直呼我名讳,我看你才是造反,今日我就为我大商除了你这祸害!”
费仲虽是文官,但是身手也不错,这时候看到苏护红着眼睛要杀人,顿时闪了过去,同时也不敢继续停留,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地盘,临走之时想到对方最后一句话,顿时有了毒计,冷哼一声放下一句:“那你就等着大王抄没你封国吧,到了那时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然后费仲颇有些狼狈的逃离这里。
待到对方离开,苏护这才恢复神色,眼中闪过一抹忧虑对着左右道:“大王竟然如此对我,我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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