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画!好诗!好书法!三好叠加可比平常水墨画要来得珍贵。
放下古画拿起那方砚台, 许楠玉顿时眼睛又是一亮。“好一方珍宝洮河砚。”见两人一头雾水, 逐说:“甘肃洮河砚是我国传梳四大古砚之一,与广东的端砚、江西的歙砚及山西澄泥砚齐名,有村质细密晶莹、清丽动人、石纹如丝, 似浪滚云涌等特点,北宋著名鉴赏家赵希鹄有说‘除端、歙二石外, 惟洮河绿石,北方最贵重, 绿如蓝, 润如玉,发墨不减端溪下岩,然石在大河深水之底, 非人力所致, 得之为无价之宝’;苏东坡也称赞洮砚为‘洗之砺,发金铁, 琢而泓, 坚密泽’。而这方雕纹二泉映月,绿石质,就是洮河砚最为珍贵经典的纹饰及颜色,落到喜爱的人眼里可谓极品。”
安稳的放下砚台,拿起那尊绿瓷花瓶。“印纹硬陶, 釉色绿中泛黄,具有一定的光泽度,器型端庄, 器壁减薄,色泽青绿,很据有越瓷的特点,但这花纹显异国风情,釉下彩手法极为纯熟,润滑度没有达到越瓷的要求,如果没看错这应该是唐代长沙窑瓷出品。”
“长沙窑?”王昭弧疑问。
“长沙窑绿瓷出品是承袭越瓷演变而来的,越瓷成本高烧成难度大,单温度就要达到1300c,长沙窑瓷承袭越瓷各方特殊,晶莹胎质虽没有达到越瓷的要求,但它是釉下彩绘的里程碑,多元素精美图案上也有所补偿,在唐代时就以物美价廉远销中东等地区,绿瓷也是青瓷的前身,极据价值。”放下绿瓷,许楠玉喝口茶。
李淑雯跟王昭对视一眼,问:“那值多少?”
许楠玉组织下语言说:“倪云林的画在国内大型博物馆还有几幅展示,前年曾有拍卖公司拍出一幅,成交价是195万,而这幅诗书画三绝,落款有同为元四大家的黄公望私印,等各方名人鉴赏收藏印鉴,无形中给它增了值,我中肯的估个价在240万到260万之间。这洮河砚,四大名砚之一,瞧造型光泽皆是有年代的,又是洮河砚最为名贵的绿石质,这种绿石质经过数百年的开采现今石矿脉已近枯竭,再过几十年恐怕就完全消失了,今年春拍曾有拍出一方,成交价是480万,拿在手里留个几年这价格绝对有所增值。至于这绿瓷,长沙窑成本低,贸易海外,至今存世量还是有的,我给个大概的价格在60万到70万之间,如果上拍卖公司或许能拍的高些。”
王昭是因急用,这才不得以拿出父亲珍藏的古玩换现金,之前就找拍卖公司看过,价钱不是很满意,她又不懂这些闲聊时跟李淑雯说了句,这才有现在这出。
三样东西按许楠玉给的价有柒佰捌拾多万,急用周转是足够了。王昭给李淑雯打个眼色。
李淑雯挑下秀眉笑道:“小玉既然给了个这么高的价,那有没有兴趣买下这三件?”
“当然可以。”三件古玩柒佰捌拾多万这算是高价了,只是许楠玉又不急着出售,在手上压个两三年未必就不能升值。很多以藏养藏的收藏家都是这么积累藏物的,买个东西在手上压个两三年,再以高价转让出去,从中差价或许就足以让他买另外一件藏品了,能像许楠玉这样不需以藏养藏的奇葩收藏家,世上可真正不多。
现金转账完,王昭去忙她的事,许楠玉则被李淑雯硬拉着又全身折腾一次,晚间喊李兰过来三人一起吃了顿饭,近十点许楠玉才到家。
李泰守在客厅招手让他过来。
笑笑走过去硬跟他挤进单人沙发里,把脑袋歪在他肩上看他笑问:“什么事让我们李总亲自给我等门?”李泰一身正装看样子应该也是回来没多久,这阵子秋拍的事可把对方忙得够呛,早出晚归的,有时候都是许楠玉睡着了对方才回来,第二天还没起对方就已经离开,问过原因,说是这次秋拍极为重要,关系着拍卖公司的排名次。
李泰瞧他娇懒的样子,笑笑用手臂圈住他。“想借你东西一用。”
“顶极翡翠?”
点头。
“七彩神翡,墨玉金丝,红翡金丝免谈,其余几块你只要有借有还我是不见意啦。”除了这三块他还有两块帝王绿、一块鸡油黄、两块紫罗兰,一块血美人,都是顶极的,可惜还差块蓝精灵,有蓝精灵那单色顶极翡翠可就齐了!
李泰这次拍卖公司分多项归类,珠宝一类中翡翠占大项,向他借顶极翡翠摆普许楠玉一点都不意外,谁让他顶极翡翠多呢?再说,借去也就上拍卖台转一圈,台下李泰会安排人重新拍回来的。这种办法也是无奈而为之,也算是拍卖这行的潜规则吧。
“借块血美人。”他这次打算拍出两块顶极翡翠给公司震场子,一块帝王绿还有许楠玉手上这块血美人,区别是帝王绿会以高价拍出,而血美人最后又会自己人拍回来。
“行,我现在给你去拿?”从缅甸回来前李老就给他在复一楼弄了间密室,要许楠玉的眼膜跟密码才能开,小心为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不了,我明天让人过来取。”为了这次拍卖会的成功,李泰算是花尽了心神,原本以为许楠玉会不愿意到没想到这次这么大方,想到对方是为他,李泰有点感动,环着他的手臂紧了下问:“林儒玉投瓷的游戏准备投入市场了?”
“嗯,在他们学校附近写字楼租了两层为办公点,后天剪彩,有请你不过我帮你拒绝了。”游戏公司能成,李泰帮了很多忙,介绍专业的经理人跟申请相关手续单位,说是李泰盯着也不为过,按理说什么他都要到场,许楠玉心疼他最近忙秋拍,林儒玉打电话探他口风的时候就给拒绝了,没隐瞒两人关系,反正林家两兄妹已经彼此心照不宣了。
“后天,”李泰想了下。“我抽空过去趟。”
“没关系的,我跟二哥说了他能理解。”李泰忙秋拍忙得恨不得一人当两人用,哪有时间参加游戏公司的剪彩?
“不差一顿饭的时间。”
剪彩当天许楠玉特意请了假前来帮忙,随行的还有李兰跟林黛玉,场面比他们想象的要热闹些,很多人捧场弄到最后酒店位子都不够,临时加了几桌才勉强接待完。趁林儒玉在大厅跟公司股干一桌桌前去敬酒,许楠玉跟林黛玉、李兰躲进包厢躲清闲,接到李泰电话许楠玉迎了出去,同行的还有李泰两位特助。
还不等他主动打招呼,对方就是一声‘小玉哥好久不见’把许楠玉擂的外焦里嫩半晌无语。
比自己年长、身高也比自己高、身形更不用说、气质风格也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结果照面就是句‘小玉哥’,任谁听着都会别扭。“欢迎,余大哥,李大哥我二哥的事以后还要承两位照顾了。”余、李是李泰的两位特助,林儒玉游戏公司的相关文件几乎都是两人跑,李泰?那是发号师令的。
“小玉哥客气。”
许楠玉脑门挂汗,路上偷偷跟李泰说。“你就不能让他们改个称呼?”
“称呼只是个符号。”李泰瞥他,如果许楠玉再仔细些就能发现看他的这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深含着一丝笑意。
“可是怪别扭的。”‘小玉哥’,怎么听怎么别扭,又是因李泰而来有点像‘嫂子’的别称,刚开始还只李兰坚持喊,他就没再意,结果现在惯出了一帮子人,天知道一听到这称呼他就起鸡皮疙瘩。
“我觉的挺好。”进门时李泰在他耳边轻说了句。
许楠玉愣神,就这一愣神的时间对方已经坐到主宾位跟林儒玉聊了开,徒留他气的牙痒痒却偏生大厅广从发做不得,只得狠瞪一眼留到晚上两人时再慢慢算!
吃罢饭李泰一行没留下参加林儒玉安排的节目,许楠玉也没兴趣表示跟李泰回,李兰跟林黛玉要去逛街,一行在酒店门口分手。
懒惯的许楠玉酒足饭饱便范困,一上车便歪在李泰旁边哈欠连天,撑着睡意揉眼睛问。“我二哥刚才跟你聊什么?”
环过手臂搂着他让他歪的舒服些,李泰潋眉看他。“他准备出国。”
“前阵子有听他说过,说是毕业就走吧?”那时候还只有这个想法,现在这么说应该是已经确定了,林儒玉有自己的主见,既然决定那必是经过深思熟虑不容更改,陌生的国度、城市、环境说起来或许有点让人害怕,但为了更好的明天做为弟弟的许楠玉,他百分百支持。
“提前了,说是游戏公司的事一理顺就走,学校也决定了就读加利福尼亚州的一所大学进修,时间是两年到三年不等,回国后他打算再考公务员。”
“考公务员?当官阿?他要考公务员现在就可以考呀,干嘛还要跑去国外进修两年到三年?”他们家不缺钱,林儒玉想当官还是想从商都不是问题,他投资的游戏公司也很有看头,一直走下去也不无不可呀。
“国内的官场模式一成不变,引进些新思想也好。”李泰虽不在官但他是从官场世家出来的,对于官场的旧习弊端极为了解,所以一听林儒玉有这个想法,极为支持。“你二哥的性格跟处事风格很适合走这条路。”谋定而后动,一击必中,一中必伤,表面却可半点神色不露,颇有儒相的风骨。
“我知道,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有点腹黑,骨子里就是只狡猾狐狸。”好歹生活了几年,不说透彻,但这点味道许楠玉还是识得出的。要说这林家三兄妹是各人千秋,老大是位悍将,在部队里刚好扬他所长;老二就如他所说的,戴着个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就属他最黑;老三林黛玉,秀气小巧的一美女,却是跆拳道黑段,许楠玉有幸瞧见次她揍人的场景,那叫一火爆,被揍的人半天没回过神来,围观者更是当了半天木头。
“我舍不得。”半晌,许楠玉吸吸鼻子说。
“那就让他别去。”李泰回的干脆,许楠玉呕个半死,想起刚才包厢门口那取笑的语气,新仇加旧恨理智一晃忽直接一口咬到他手臂上,秋天衣服穿的薄,咬完撸起衣袖一看那整齐的牙印笑得很满意,抬头刚巧撞到李泰投来的视线里,对方露齿一笑。
结果是第二天许楠玉缺了那堂体育课,原因到不是没体力,而是没胆子在众人面前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