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个把小时的松筋活骨, 许楠玉一行总算有了活力, 午饭过后呆在房间里便开始坐不住,撺绷着教授出去溜达。
候教授看着一个个兴奋的双眼冒光的青年,笑道:“出去玩可以, 不过你们人生地不熟要结伴而行,还有门限在十点。”视线看向许楠玉笑眯眯道:“小许就跟我一组吧。”
助教之一跳出来反驳:“教授太狡猾了!”
候教授耸肩:“谁让我是教授呢?”暗语是, 当你们成为教授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玩你们的学生了。
七八个学生, 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等学生都离开后候教授才换好衣服在大厅与许楠玉集合。
“候教授。”许楠玉忙起身。
候教授笑眯眯看着他:“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一组吗?”
许楠玉跨脸:“这个问题还是不深究的好。”
候教授笑意更深,老大兴慰说:“孺子可教也!”
由阿山开车,直奔古玩街, 下了车也不多言, 由阿山保管许楠玉的肩包,直钻入人群。小街道巷子没北京玻璃厂的规模, 但胜在人气胜, 许楠玉揉着第三次被人撞到的肩膀不即抱怨:“这街道太小了,就没大点的地方吗?”
候教授笑:“小?两年前我来的时候觉的这街道太大了。”
“教授来过?”闪身躲过走来的人流,许楠玉凑近问。
“来过,跟我一个朋友,不过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多人, 三三两两聚在一堆买卖成功的很少。这是个好现象,代表我们中国已经完全富足了不是么?”候教授回头问被挤的眦牙例嘴的许楠玉。
揉肩走向前,许楠玉回他个笑脸。“好现象是好现象, 不过我想在某些方面,或许不是个‘好现象’!”为了满足市场需求,那些为一已之私的造假人更会抑足劲制作出仿品,两年前真品与仿品的比例可能是十比一,那两年后有可能变成一百比一都不无可能!
候教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我知道呀,所以不是带着你吗?”
许楠玉跨脸,他就知道,人家把他当移动幸运机器来的!
走走停停大半条街,候教授没看中一样东西,或许是他眼界太高也或许是许楠玉的好运气在别人身上不起作用,整条街走下来三人手里还是全空。转完小摊位,三人转战店铺来到一间专卖瓷器的店面。
候教授看着那一排排精美瓷器几乎双眼冒光,每种瓷器的背景、风格、烧制条件候教授都能说出一二,许楠玉跟在旁边点头,最后加个评语:“可惜就差了那么一点。”
差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对看一眼候教授没了卖弄的心情开始随意看,候教授是个十足的学者,就算不是真品但凡有那么点‘古味’都能引起他的兴趣;许楠玉则不同了,他是个十足的收藏家,再精美的物件是赝品那吸引力也大打折扣,几乎没了想看的**。其中区别,与钱无关。
要说真品,有,一件清初彩轴赏瓶,被标为‘镇店之宝’非卖品,还有一件被标为天价的清末官窑青花小碗,两件虽是真品但还不足以让许楠玉神魂颠倒,稍微赏玩下便把视线转向角落柜子里那一堆凌乱的碎瓷片。
碎瓷片的造就原因很多,但绝大因数是盗墓贼的处理不当!瓷器本就易碎,运送途中的轻微碰撞都足以让一件价值连城的国宝瓷器成为一堆碎片,这还不算可恶的话,最为可恶的就是那些素质极为低下的盗墓贼,挖了别人的坟盗了宝贝不说,对那些拿不走的东西便进行毁灭性的破坏,其中之一最为惨痛的就是——瓷器。这种形为候教授就碰过几次,申请研究挖掘某一墓地,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把墓门完整打开时,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地的碎瓷片跟残破不堪的墓室,那种情形几乎让人抓狂。
“小帅哥想看碎瓷?”店员见许楠玉直盯着一堆瓷片看,好心跑来问。
“嗯。把这堆这堆都拿出来,我挑挑。”碎瓷的价值自然跟完整的瓷器是一个天一个地,但对那些想收藏完整品但又没那个资金实力时,收藏碎瓷则是最理想的选择。有点自欺欺人,但了胜于无,当然,其中也不缺乏真正喜欢碎瓷的人。
“这些碎瓷片也不便宜,这堆是一万一片,这边是五千一片,还有这堆,”店员从最左边抽出一盘子碎瓷。“一万八一片。”
瓷片的收藏第一讲究,窑口正,因为窑口正便代表这件物品属精品系列,进而花纹、彩饰、工艺皆是百中求一的;第二讲究物稀,碎瓷本来价值就有限,要再出现个万儿八千片的,就算是元青花的底也得给你跌到底;瓷片形状则是最后一项讲究,不过对前两项来说,这最后一项也算是可有可无了。
许楠玉买碎瓷不是为了收藏,而是用于学习,最好能把所有朝代窑口工艺瓷聚集全,那样当真正碰到那种瓷器时才能辩认的出来。很难,无疑于妄想。
在三堆瓷器中挑选出十来片,付了钱包裹好后由阿山负责保管,候教授一无所获到没打击他的信心,出门便兴志高昂的转到一家卖古字画的店面,可惜,转了一圈后两手空空又出来。
许楠玉笑笑摸摸鼻子自嘲道:“教授,看来我今天气运不太旺呀。”
感觉许楠玉话中有点幸灾乐祸,候教授气恼瞪他一眼。“那分开走!”
挠挠头,无奈目送候教授离开,不想去挤人群中干脆绕着屋檐走,只是走着走着被一物吸引了视线。成年男人拇指大小,形状棱形无规则,颜色是那种黑暗色,落在地上没人捡因为那太像颗石头了。许楠玉抽张纸从地上捡起来,四下张望看是不是有人掉的。
还真有一人从屋檐那头过来,眼神盯着地面似乎就在找什么东西。
“大哥可是在找这个?”许楠玉对着迎面来的人示意手上的‘黑石头’问道。
憨实的男人把视线从许楠玉身上移到‘黑石头’上,有点迟疑。
迟疑下有点犹豫,看情况应该是他的,许楠玉友好的一笑说:“大哥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这东西可卖?”
“卖?你要买?”男人操着一口浓厚口音疑惑问,混淆的眼睛内满是戒备。
“如果价钱合适的话。”用纸擦试遍,见男人犹犹豫豫老是不出价,又没有不卖的意思,偷瞥了眼男人的老土着装,心中计较着佯装自言自语道:“不像石头又不像玉,大概是弄着玩的吧?”
“不是弄着玩的,这里还有装那个的盒子。”男人从裤袋里掏出个木盒子,盒子精雕细琢,还上有漆器颜色,可惜因保管不当漆色已经掉的差不多,可这无损于盒子的古朴与精美,如果没看错材质还是极为珍贵的小梨花木。
看盒子的包浆与保存,绝不是家传之物而属‘明器’一种,也就是死人的陪葬品,也俗称‘冥器’。普通人一听‘冥器’都会打了鸡血似的哄抢,其实‘冥器’中也会有不值钱的,比如墓主人的随葬生活、玩具等用品,也有混淆视听的不值钱等物,不过一般盗墓贼都不会弄错,弄错的机率也就十比一。
或许,眼前这件就是那十中的之一。
许楠玉衡量下标准用商量的口吻问:“大哥要不开个价?”
男人迟疑了好久才犹豫着伸出一根指头,指头皮肤显乌黑看起来好像有泥巴没洗干净,指甲凹凸不平甲缝里还有绿色的污垢。
“…一千?”许楠玉犹豫开口,看男人一脸失望失口道:“大哥不会说一万吧?”
“就一万,俺就卖一万。”
“包括那个盒子?”见男人点头,佯装为难的跟后面阿山商量下,回头老大不愿意的口气说:“那就一万吧,就当买个慰问品。”
一万崭新的毛爷爷递到男人手上,趁他数钱时把木盒仔细看下,随口问:“大哥,你这东西哪来的呀?”
“捡的…”男人出口才知自己说了什么,忙申辩:“俺真的捡的,就在俺家那个后山头,这东西就丢在路边,俺没去偷东西。”
许楠玉放柔声音没刺激他问:“大哥不用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大哥说这是你捡的,那你怎么知道这是偷的?”
“就在俺捡到这东西没见天,附近山头就传出有人盗了坟的传闻,说是个好大的坟,都惊动了政府。”
“大哥捡这东西多久了?”
“都三五年了,俺要不是急着钱用,不会拿出来。你不会去告俺吧?俺这东西真是捡的!”
告?他又不是盗墓贼,告了顶个屁用呀,再说事情都过了三五年了,有人记不记得还是个问题,最大的问题,这事要捅出来这‘黑石头’就是脏物,百分之两百上交政府,他是做了贡献了可要再见一眼绝对百分之五百没有可能!“放心大哥,我不会告你的。”
一听不会告他,男人像吃了定心丸,把一万钱放衣服里藏好用手压着才偷偷摸摸离开。
许楠玉抬手看看手表,瞧着时间还早,把‘黑石头’包好放到内袋对阿山道:“走,找个地方等候教授。”
接近傍晚候教授才来联系的电话,三人上车回到酒店,那些助教们玩疯了没一个回来,就三人吃了饭阿山回房间休息,途留两人,许楠玉泡了茶放到笑眯眯一看心情就超好的候教授面前道:“教授,你捡了什么漏就拿出来吧,让我开开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捡漏了?”候教授佯装怒斥,可惜板起脸还没过两秒又露出笑眯眯的神情。
双手示意自己的眼睛,许楠玉吐糟:“这两只。”傍晚接到电话就感觉语气不对,除了捡漏还有什么让他高兴成语都不着调?
“哼哼。”
“哼哼。”许楠玉也跟着‘哼哼’,哼完瞄他一眼:“教授不把你的漏拿出来,我也就不让你看我捡的漏。”
“你也捡漏了?”
“难到就只有教授你能捡漏?”许楠玉斜眼反问。
“臭小子不就是捡了个漏吗?看你得瑟的!拿出来拿出来,瞧瞧你捡了个什么样的漏。”说起捡漏,候教授立马有了兴头,可惜许楠玉不买账。
“先拿教授捡的漏。”
“为什么?”
闻言许楠玉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因为我怕打击教授。”
“打击?真是大言不惭!好,就让你看我捡的漏。”候教授兴头来了,从房里拿出包裹好的布包放到茶几上一层层的打开。一方澄泥陶砚静静躺在茶几上,砚显圆形,砚内壁与砚外壁皆有古朴花纹,颜色暗敛不张扬,粗略看过便知不凡,许楠玉凑近细看。
颜色暗敛是澄泥砚鳝鱼黄的颜色之一,圆形规划的极细腻,内壁外壁皆是祥云图纹,祥云飘忽不定进而可以看出刀法细腻写实,卷云纹的修泥刀法侧锋斜入,行刀连贯,一蹴而就,毫无滞涩之感。
“古砚器型简单,修泥简约大气,自内而外蕴含儒雅之韵,柔美不失刚劲,祥云飘忽间如临仙境,好一方宋朝澄泥古砚!”许楠玉捧着古砚满是喜爱之情。
“好眼力!”候教授竖起手指,他是犹豫好久才确定这是宋朝澄泥古砚,没想到许楠玉捧到手上看上一会儿就已经确定,候教授汗颜,不过想想也试怀,他的专业是考古而非鉴定,两方虽有同工之处却相差巨大,若论考古与书面知识,十个许楠玉都追不上。
澄泥砚是中国四大砚之一,也是文房四宝之首,虽然现代只有极少数人用砚,但对砚的喜爱古往今来中国从未变过,反而有过之而不不及。就现在这方古砚来说,纹饰简单无破损保存完好放到拍卖会上达到五百万不是问题!
“教授是多少钱捡漏的?”
“你猜?”候教授心情好的很,一点都没为师者的自觉。
“猜不出来,教授给点提示吧。”候教授伸出两根手指再比了五指手指,许楠玉惊叫:“二百五十万?!”
“你才二百五!我像那么败家子吗?”候教授没好气瞪他眼,颇有点气不过。
许楠玉笑的没心没肺:“那就是二十五万罗?”
“靠点谱了。”候教授好整以暇的喝口茶,脸上神情就是那种‘再猜呀,再猜就中’的表情。
“二万五?!教授,你终于捡大漏啦!”两万五捡五百万,这漏够大呀!
“什么叫‘终于’?我就不能捡漏?!”事实证明跟许楠玉出门是选择是正确的,事实更证明分开走相信自己是更正确的!
“没没,教授当然能捡漏,教授不捡漏都没天理!”
奉承话听起来谁都爱听,候教授笑眯眯瞥他一眼:“你捡的漏呢?拿出来瞧瞧。”
“那个、就算了吧?”
“什么算了?刚才谁大言不惭说打击我来着?放心拿出来吧,我不会打击你的。”呆在学校一听这小子出门就捡漏,让人羡慕妒忌恨的很,哼哼,这次也让他尝尝羡慕别人的滋味。
“那个,教授你没心脏病吧?”
“你看我像有心脏病的人吗?”候教授斜他一眼。不过就在山里呆了一个星期,一邦小子就累的苦哈哈,他这个最老的却还生龙活虎,红光满面,身体好的别说心脏病就连个喷嚏都没打过。
“那就好。”许楠玉笑瞥他一眼,从内袋里掏出木盒子。
候教授看着:“不错,这木雕刀功有点火候,可惜漆色掉的差不多了,让盒子价钱大打折扣。”
“这盒子是捎带物,正品是这个。”打开木盒从里面把‘黑石头’拿出来放到茶几上。
候教授着着眼前黑不溜秋的‘石头’很奇怪的看他一眼,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是许楠玉在逗他玩。不过这石头却是越看越奇特,因为在黑色中他既然看到了一种通透感!通透感出现在黑色物体上,闻所未闻!从衣内掏出小型放大境看,在放大境下黑石头透出莹莹宝光,对着光线的确通透感极强。“这是什么物质?不像是琥珀也不像玉更不是石头,看重量,是宝石的一种?”
“解释难得废口舌,教授自己看吧。”走到门口关上灯,房内立时陷入黑暗中,可茶几上却有莹莹磷光显露出来,照亮了直径一米处的范围。
“这是?!”候教授猛得起身,瞪大眼睛看着茶几上光缘体即是那颗黑石头!
“六方金钢钻,朗斯代尔矿,英文名称lonsdaleite,而我们中国有个更贴进的名字,‘夜明珠’。”古往今来在中国历史中‘夜明珠’已经完全被神话,可最近科研发现‘夜明珠’的成份不过是极为普通的夜明磷光粉这种矿物质,使的‘夜明珠’这个名字的含量在人们心中大打折扣,可眼前这颗‘夜明珠’是真正的‘夜明珠’,成份也不是磷光粉,形状自然生成,黄绿色磷光自然放射而出。“再放几天让强光照射,这磷光应该能照到更远。”下午只在阳光下放了两个小时,便能发出磷光,要是再放几天黑石头应该能恢复它本来的黄色,磷光照射的距离也应该也更远。许楠玉打开灯,磷光立时退去,黑石头仍旧是茶几上的黑石头。
“六方金钢钻,我知道,在我国内蒙古曾经发现过一颗,相传慈禧也有一颗,陵墓被盗孙殿英把它送给了□□当时的夫人宋美龄,免了他的盗墓大罪。六方金钢钻是钻石的一种但也不是钻石,主要成份是六方晶体能吸收光线进而发光引起离子反应,对人体无害,二千年经过一系列认证证明,鉴定它为太空降下的硕石钻石,并定明为‘硕石钻石夜明珠’。”不是宝石胜过宝石无数倍,候教授拿起六方钻在放大境下怎么看怎么不腻,半途想起:“我记得二千年鉴定时它价值二千五百万美金吧?”
“那是老黄历了,现在三千万美金绝对有人争破头的想要。”
“三千万美金?”候教授掐指算了算,半晌瞪大眼:“那就是两亿?”
“只多不少。”
看眼自己价值五百万的澄泥古砚,再看眼价值两个亿的六方钻石,候教授彻底受打击了!逼问出捡漏的过程,候教授一屁股坐沙发上,事实证明在相信自己的同时,更要相信命运!
十点前一邦子助教学生全部回来,候教授看着一屋子的学生大手一挥:“走,去吃宵夜!”
助教之一卫东提醒:“教授,酒店现在没东西吃了。”
候教授瞪一眼:“有钱还怕没东西吃?今天小许请客。卫东,就挑个最贵最好的地方,专挑贵的点,放开了肚子吃死劲吃,最好吃到某人肉痛,要是吃不到某人肉痛,你们、你们,你们今年考试别想过!”候教授完全是被那个两亿的漏给刺激到了!口不择言下让一干助教学生直接瞪傻了眼。
“教授,你这是公报私仇!我不服。”许楠玉跳脚。
“不服?哼哼,只要我是教授,你就得服!谁让我是教授你是学生呢?”候教授完全是一幅‘我是教授,我最大’的牛逼样,跟候教授最久的助教之一刘乐扶好滑到鼻梁的眼镜,看眼许楠玉再看向候教授提个小小的见意。
“要不吃完再去嗨一下?”
候教授一拍大腿:“这提意好,就这么办!”不愧跟他最久的助教,这默契没得说。“既然提议去嗨,那只要结果让我满意,明天继续放假!”
“哦耶,教授万岁!”一邦子玩的不过瘾的助教学生立马欢呼,只有许楠玉一脑门汗的慢慢移动脚,有障碍物,回头,助教卫东正对他笑的一脸灿烂,再回头助教刘乐堵在他前面笑出一口白牙。
许楠玉一脸讨好的掏出□□:“我把卡给你们,你们自己玩好不?”
“兄弟们,你们说行不行?”刘乐回头笑问一邦子学生,回答是震天响的两字。
“不行——”
“不行那就怎么样?”
“走起——”
“好咧,走起——”卫东,刘乐一左一右把许楠玉架在中间架出门,架到最豪华吃宵夜的地方胡吃海喝足闹了个天翻地覆,吃完又点了个最豪华的包厢继续疯,足玩到零晨四五点,许楠玉是完全阵亡了,回北京的飞机是完全睡过来的不说,下飞机还神识不清腿脚发软。
前来接机的李泰看着这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软脚虾,眉间皱的差点能夹死蚊子。想狠狠教训他一顿,可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脸跟神识不清努力想看清他的眼,这手愣是舍不得下重了。狠瞪一眼还是把人接到怀里。
醉的还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努力睁大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后,痴痴的笑:“泰,李泰,嗯,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明明那个词就在喉咙口却硬是蹦不出来,想不起来着了急的人踮起脚凑近在李泰脸上‘吧唧’一个。“这个——”化迷糊为行动。
李泰立时什么气都没有了,抱着人回到车内,宠溺的掐一把还在犯迷糊的人声音几乎柔出水来。
“真是前世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