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子在一路上走动十分小心,走到这偏僻之处,突然听到前面拐角处出现一道巨响。他本能的想要离开,可是理智还是将这个念头按捺下来。
如果他马上就走,必会暴露自己的气息,倒是引前面的人追来就不妙了。想了片刻,鲁妙子竟然继续向前走,越走越近,这时候,他听不到打斗的声音时,鲁妙子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正欲往回急逃,却发现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碧秀心,鲁妙子心惊,不过他带着已经化妆成另外一个人,于是他装作不认识的继续往前走。
“鲁先生。”碧秀心叫道。
鲁妙子大吃一惊,碧秀心看着他。
鲁妙子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撕下面具,正是鲁妙子的面容。他问道:“不知仙子与谁在前交手?”
碧秀心说:“祝玉妍。”
鲁妙子大惊失色,就欲往回跑。
碧秀心说:“无事,她已经走了。”
鲁妙子惊奇的看着碧秀心,碧秀心说:“她误认为你是秀心的帮手,所以撤走了。”
鲁妙子松了一口气。
碧秀心问道:“鲁先生怎么上洛阳这是非之地?”
鲁妙子苦笑:“邪帝舍利太千古人心,最危险最热闹的地方反而最安全最不容易被发现。而且,向大哥封印的邪帝舍利出了一些事故,这封印马上就快撤开,到时邪帝舍利一露出气息,魔门的高手都会有所反应,可能那个时候,一场腥风血雨是少不了的。所以,我来洛阳是来想办法重新封印这邪帝舍利。”
碧秀心问道:“这邪帝舍利是在洛阳?”
鲁妙子点了点头。
碧秀心没有再问藏在何处,她重新问了一个问题:“这封印还能支撑多久?”
鲁妙子说:“一个月。”
碧秀心点了点头,还好!
“鲁先生可相信秀心?”
鲁妙子说:“不敢,碧仙子的为人鲁某还是清楚的。”只说清楚却不说相信。
碧秀心不以为意,她问道:“先生可知道杨素?”
鲁妙子奇道:“越国公杨素?”
碧秀心点头,说:“昔日伐隋,杨素也是重要将领,甚至他比杨广还早入陈国。他在陈国皇宫和一些贵族卷走不少财物,杨坚不知是因为杨素是他的心腹还是认为杨素爱财比爱权更容易控制,杨坚对他的这番作为竟然不闻不问。”
鲁妙子看着碧秀心,心中猜测碧秀心所说这话的用意。碧秀心也想毁了这邪帝舍利,只是邪帝舍利并不是轻易能够毁去,鲁妙子也根本不会对任何人说出邪帝舍利的下落,若是鲁妙子身死,魔门的人对邪帝舍利有特殊的感应,届时,她和师门是对此事是鞭长莫及了。所以,碧秀心只能帮助鲁妙子彻底将邪帝舍利封存起来。于是,碧秀心接着说:“在杨素得到的这些财物中,其中就有一块异石,这块异石能够隔绝禁锢各种能量,邪帝舍利或许也可让其一试。”
鲁妙子目光一闪,他摇头:“杨素与鲁某并无任何交集,让他送出异石,实在难上加难。”
碧秀心微笑说道:“鲁先生放心,杨素巴不得先生去找。”
鲁妙子奇道:“为何?”
碧秀心说:“因为杨素得到的财富加上自家所积累的,已经超过杨坚所忍受的范围,为了不让杨坚察觉,杨素必然会将这些东西藏于一个安全之处,而这安全之处必然需要鲁先生这天下第一巧匠。”
鲁妙子精光闪动。
碧秀心不再说话,她看着鲁妙子,许久,鲁妙子对碧秀心行了一礼。
“鲁某再谢碧仙子。”
碧秀心说:“杨素也贪恋邪帝舍利,这事情成与不成,还看鲁先生自己了。”
鲁妙子说:“多谢碧仙子提醒。”
碧秀心身形一跃,说:“既然如此,鲁先生多加保重。”
鲁妙子点头,再看前面时,碧秀心早已经离去。鲁妙子神色有些怅惘,随即心叹,可惜了……既然与石之轩在一起,却放不下身为正道责任,如何能与石之轩有个圆满的结果。
碧秀心不知道鲁妙子一番纠结,她此时已经平复下来。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若是上天注定要她离世,她何苦烦恼自身、平添不乐。万事随心,苦或是乐,总不留下遗憾。
想到这里,碧秀心心情一阵舒畅。
走回客栈,走到自己房门前,却感觉隔壁有了气息。
碧秀心正要推门进去,隔壁的门突然开了。
石之轩走了出来,然后突然拉着碧秀心的手臂向他屋里走去。碧秀心手臂真气一吐,石之轩感觉抓着她手臂的手指抽痛入骨。
真气涌向手指,那抽痛感顿时消失。
“秀心可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动手?”
碧秀心喝道:“放手。”
石之轩笑道:“以前秀心不是说就算我要了你,你也不会有任何感觉?这次怎么反应如此之大?”
碧秀心心中一紧,的确有些反应过度了,是的,自从胡利说她会嫁给石之轩,甚至生下一女,她就一直不想见石之轩。
石之轩趁机将碧秀心拖进自己的房间。
碧秀心再甩开时,石之轩主动放开了手。
“坐吧!”
碧秀心坐在离他比较远的位置,石之轩笑说:“你今天去净念禅院了?”
碧秀心说:“是又如何?而且,我还布置了一个大陷阱,只等邪王落网了。”
石之轩笑说:“若真是如此,我更应该去了,否则不是辜负秀心的好意?”
碧秀心抬起头:“那就祝邪王好运了!”
石之轩笑了笑,端看一脸不自然的碧秀心,他笑问:“秀心有些不对劲?今日对我的成见越发深了。秀心可是见胡利时,胡利说了什么?”
碧秀心平静的说:“你多想了。”
石之轩目光深思,他缓缓说道:“我或许应该考虑留下他的性命!”
碧秀心装作没有听到。
石之轩见状,他伸出手,然后将桌子上的两个杯子翻开,然后倒了两杯凉茶,一杯放于己前,一杯送与碧秀心前。
“这次事后,秀心欲何?”
碧秀心说:“无它,入世三年,还有两年未过。”
石之轩说:“你我之事,天下皆知,秀心如不解决,这修行恐有不畅?”
碧秀心反问:“邪王又待如何?”
石之轩说:“自然是先避上两载,当事情淡化,再入世未尝不可。”
碧秀心笑说:“邪王是劝我隐退?”
石之轩点头。
碧秀心说:“我一开始下山就是为你之事,若是邪王也愿意隐退,我听你又何妨?”
石之轩握着水杯的手紧了。
碧秀心笑看着他,接着说:“名声本就是外物,我虽然不舍,但是却不看重。若是修行不畅,反而让我更坚定求道之心。”
石之轩双目一丝寒光闪过。
“秀心真要和我对上?”
碧秀心摇头,说:“我早就说过并不愿和你动手。”
石之轩面无表情。
碧秀心叹道:“你心法并未圆满,不如静下心来参悟,以你的才智或许可以破碎虚空。”
石之轩没有说话。
“魔门百年分裂,要整合便也许就是一生,你可还会有机会进入武道极致?”
石之轩还是没有说话。
碧秀心又说:“当年邪帝向雨田是中原第一高手,他也没有生出统一魔门的心思。”
石之轩目光一闪,碧秀心还欲继续动摇他的念头,突然,她心神一震。她连忙闭住了嘴,石之轩听到两道脚步声走了上来,他诧异的看着碧秀心。
这两道脚步声走到碧秀心的房门前。
碧秀心更是一动也不动。
“师妹?”正是梵清惠,至于她身旁的男子,除了宋缺还能是谁。
碧秀心在石之轩房里,自然无人应答。
梵清惠疑惑起来,她可是亲眼看见师妹上了这客栈的,于是她又叫了一句:“师妹,是我。”
碧秀心还是没有出声。
石之轩笑看着碧秀心,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她不做声,可不是为了不让他被梵清惠和宋缺瞧见。
“清惠,屋里只怕没人。”
梵清惠若有所思。
宋缺转过身,突然一掌对着石之轩所在的房门拍出。
石之轩动作奇快,劲力也对准了房门。
房门内外,两道劲力相互作用,相互抵消。
碧秀心轻叹,叫道:“师姐、宋大哥。”叫完后,手中突然拿出一只竹箫对着两方劲力交加的门拍去。
顿时,两人同时撤去掌力,不过,那竹箫却化成一团碎粉。
碧秀心上前将门打开,却没有看见石之轩阴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