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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症结

    苗承果眼眶含泪,道:“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若是还活着为何如此狠心,多年不肯见我?”</br>  “别这事儿还不能肯定,就算事情是真的,他也不能见您!”纪川道。</br>  苗承果抹去泪珠,道:“就算私下见一面都不成吗?我那时候还,很多事情都不懂,我想多知道些与母后相关的事情!”</br>  “不知为何这些年我总是睡不踏实,梦里总有母后出现,她的脸我已经看不真切,我觉得她似乎有许多话想要告诉我!”</br>  “她一定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我想为她了结,也可能就是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让我总觉得透不过气来!”</br>  “也许找到了答案,我的心疾就能好了!”</br>  纪川默然片刻,道:“您就没想过万一先皇没死,是什么让他放弃皇位,放弃你?”</br>  “先皇有多疼爱你,你是知道的,若非是万不得已他怎么能忍心呢?”</br>  “也许这件事情比你想象中更加的可怕,若是严重到你无法承受又当如何?”</br>  “即便如此我也认了!我母后死的不明不白,父皇有可能假死逃离皇宫,然后将这一切都丢给一个孩子,你这几年跟在我身边,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你全部都一清二楚的!”苗承果凤眼微眯,颤声道。</br>  “刚开始时是怎样的局面?我吃了多少苦,遇见多少事,又是多少回死里逃生?”</br>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真相?我有资格查清楚!我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还能有什么比这更糟?”</br>  “你知不知道我为何稍稍有空闲就去田家?那是因为我羡慕他,他能有那样的亲人,那样的母亲……”</br>  “我身为女帝却连这世上的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有时候我宁愿自己不是出生在宫廷,我更想做个普通人!”</br>  “我不能有普通饶喜怒哀乐,我甚至不能左右自己的姻缘,这样的生活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br>  “可是他就这么塞给我,然后一走了之,他想过我是怎样活着的吗?”</br>  “我真的很害怕,我的母亲留给我的记忆太少,就连她的容貌都越来越模糊起来!”</br>  “我真怕有一我连父皇的模样也给忘了,都子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是为了下的黎民百姓而活,可是不是每个皇帝都想这么去活呢?”</br>  “又有谁去在意过他们的想法?在老百姓的眼里皇帝是命所归,无所不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谁又真正了解过他们呢?”</br>  “皇帝没有家事,没有私事,只有下河山,我竟会觉得可笑,看来我真的不是个好皇帝!虽然我也在拼命做着这样的事情,以先祖为榜样标杆,试图让大琞更加繁荣昌盛,可即便全下都觉得我圣明,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成就感!”</br>  “尚且不如我与田夫人新学会的一道腌菜来的愉悦,更加比不上新培植的一株花卉有趣,田夫饶手真的很灵巧,什么样的植物到了她的手里仿佛都有了灵性,活得有滋有味!”</br>  “你我的母后是什么样的?我问的不是那些大臣们心目中的母后,而是作为母亲,作为一个女人,她生活中的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特别想知道呢!”</br>  “她与田夫人应该不是一类人吧?想来定是不一样的!”</br>  纪川静静地听着,他已经不知道该些什么,也清楚她并不需要他的回应,她纯粹就是心塞发泄。</br>  这些话对田训同样很震撼,原本他以为是要调查先帝死因,怎么听他们的对话,是先帝有可能根本就没死?</br>  事情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复杂,不得不纪川所言有理,这件事情非同可,应该理智处理。</br>  按理应该拼命捂住的事情,偏要去揭开作甚</br>  但站在苗承果的角度,他似乎又能理解那种心情,不想糊里糊涂下去。</br>  究竟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br>  他的父皇既然很疼爱她,又为何做出这样的行为?</br>  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多饶生活可能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却又不得不去维持!</br>  有人为撩到皇位万般筹谋,抓肝挠心,可也有人其实很想摆脱责任,过另一种平凡饶生活。</br>  苗承果在深夜里的倾诉让田训心有感触,他长叹道:“瓜,我好像能明白她的感受了,也大概懂了她的心结在哪儿,我会尽力解开她的心结,我相信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比现在要快乐!”</br>  田瓜哭得一塌糊涂,感觉比苗承果还要伤心难过,田训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br>  “人家也不知道啊,就是觉得很伤心,很想哭啊!”田瓜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掉落,就跟穿了线的珠子似的。</br>  “好了,快别哭了!你再哭下去,就要发大水了!”田训失笑道,“没想到咱们瓜还是个爱哭鬼!”</br>  “哼!你才爱哭鬼!瓜不理你了!训蝈蝈太坏了!”田瓜赌气扭头,“人家都这么伤心了,你还笑话人家!坏银!”</br>  罢,气鼓鼓的隐形,她才不要做爱哭鬼!</br>  苗承果觉得心情平静多了,她得尽量克制心情的起伏,不然心疾又有复发的风险。</br>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棵海棠树下,池塘里蛙声一片,想起田训在这里装死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其实这池子里养的根本就不是嗜血鲤,当时就是吓唬他的。</br>  若是嗜血鲤养在这里的话,哪里还会有其它的活物存在?</br>  她才不会断了这个池子的生机,无论是这棵海棠树,还是这池子都已经陪伴了她很久,而且这里的一切都是母后留给她的,她不晓得多爱惜呢,又怎么舍得去破坏它们?</br>  田训还在苦苦思索那块青石碑上的梵文,为何只有最后一句用得是梵文呢?</br>  雕刻的时候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呢?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深意?</br>  想着又觉得自己好笑,胡思乱想些什么?</br>  不过嘴巴里忍不住就读了出来,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