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蒋天源被匆忙带来后, 甲组的比赛也算是正式开始了。虽然被打了一拳,但是那蒋天源已经缓了过来, 又惊又愤,满腔怒火无处倾泻, 顿时都撒在了对手身上。那对手没想到蒋天源刚开打便火气这么大,吃了几招强攻后,便反击回去。能留到现在的修士,谁没有几个拿手本事?虽然资源无法和门派弟子蒋天源比,但是战斗经验,可是他们这种散修丰富得多。
本来遇上蒋天源,那修士也知道自己胜算不大, 便打算来一场漂漂亮亮的战斗, 以求有门派看得上眼,谁知道这蒋天源根本不给面子,招招直逼,打得他十足狼狈, 也是气煞人也!
场上灵气对撞, 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可惜,观众们的心已经不在他们上头了。刚刚他们讨论的是秋博宇的出战几率,现在讨论的,可是马上就要上演的寻仙步!
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剑舞表演啊!偏生今日就这么给遇上了,可以说是血赚。
观众们对能给他们带来如此福利的秋博宇可以说是十分欣赏。想那秋博宇,从千人混战环节就给他们带来了惊喜,力败全场敌人, 一人晋级。现在更是两轮淘汰掉所有的对手,让琼霄派与云绣阁决定以寻仙步来填补空白时间。对于观众来说,这次云霄大比,实在是太精彩了!
“那秋博宇会不会是天枢真君的徒弟?”有人突然想到。
“这么说也有可能啊,那天枢到现在,有为其他人动身离开观览台吗?那少年吞下丹药变得古怪后,他可是马上就下来将其带走了!”
“这么说来我有印象了,我与那秋博宇有几面之缘,他经常在茶楼之类的场所维护天枢真君,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了!”
“看刚刚的情形,那天枢真君有恩于他吗?”
“这到底是多重的恩情,才能让他云霄大比这样的场合公开表示感恩呢?”
因为周祺然极少在公开的场合为了什么人而出手,大多是突然出现突然搞事,以致他出来接走秋博宇的行为显得十分突兀——那天枢,可是没传出过这样的事迹的!
“我倒是觉得不像是师徒关系啊,不然那秋博宇应该直接称呼天枢真君为师尊,而不是‘真君’了。”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看他那样子,像是真君的崇拜者,而非徒弟。”
“我怎么觉得如果那秋博宇真成了天枢真君的徒弟,得乐疯?”
“……换做谁成为一位元婴真君的徒弟,都会乐晕的吧?”有人反驳道,但马上又思考了一下,肯定了前者的话,“不过以那秋博宇崇拜天枢真君的模样,确实有可能乐到无与伦比。”
渐渐的,因为秋博宇的表现,观众们的讨论中,他与周祺然的联系越来越紧密,甚至到了提一口秋博宇,话题不知不觉就会歪到周祺然身上的地步。
卓安看向周祺然,道,“需要控制一下?”
没有人喜欢听着他人这般议论自己,但是天枢此人十分不走寻常路,从未管过那些修士对他的抹黑。现在近乎全场讨论的情况下,再怎么说,他也该不悦吧?
要知道,作为一个元婴真君,他是可以听到全场观众的讨论的。自己的道号这么高频地被提起,再怎么样都会有些不喜的吧?
却没想到那天枢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说什么关我什么事?”
“道友实在豁达。”卓安不得不感叹周祺然的心胸之宽广。
但是想想他又马上意识过来了,那天枢对之前汾安城满城乱飞的各种抹黑谣言都能无动于衷,何况是现在不痛不痒的议论?天枢此人一向拒绝他人的接近,除非是引起了他的兴趣,想要折腾几下,否则他人做了什么,他都不会上心。
这样的心态,可以当成是豁达,但与之更加贴切的,怕是冷情。
这天枢道友,果真是个不同寻常之辈。
而周祺然,十足淡定。
【有时候我觉得,你冷静得过分,也任性得过分。】
系统感叹道。
“系统你这就不懂了吧?”周祺然似乎从刚刚的纠结情绪之中脱离出来了,道,“这叫成年人。”
【……成年人?】
“对啊,人总是要成熟一些的。”周祺然道,“别人的脑子哪怕是个猪脑子,都是长在他身上的脑子,你使再多的手段都没法让猪脑子进化成人脑子。所以为什么要关注其他人在想什么说什么呢?你想理解一头待在圈里的猪是怎么思考的?”
【但是……他们议论得太过分,对你的风评影响很大吧?】
“所以猪在想什么关我什么事?肉好吃就是我对它最大的要求了。”周祺然面上轻松,但嘴中吐出的话十足残忍,“猪一辈子只能待在猪圈里,都那么可怜了,拿出点作为人的大度好不好。”
似乎是为了摆脱刚刚纠结的情绪,周祺然解释的话意外地多。而系统其实之前就知道周祺然不搭理那些流言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周祺然是觉得压根没必要去在意。
蒋天源的战局很快就明朗化,他实力本就优于对面的修士,最终还是和前两轮那般,成为最快解决对手的那一人。他下了擂台,觉得心中郁气都发泄出来了,不由得有些爽快,面带得意地往通道走去。
观众的气氛十分热烈,也让他小小得意了一番,自己是甲组最亮眼的一个存在,也是本届云霄大比的冠军热门人选。观众那热烈的声音,在他听来,就是给他的喝彩。第二轮和现在的第三轮的声音热烈许多,连在场上的他都感觉到了那份热情,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看吧,他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他目露野心,只觉得自己离那一呼百应,只有些许距离了,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蒋师兄。”
有人叫住了蒋天源。
蒋天源回头,发现是赤阳门的师弟。他与自己在门派中的地位可不是在同一个层级,不过是一个勉强混进内门,现在被长老们带来开眼界的人。见是他敢叫住自己,蒋天源脸上便带了几分不喜,道,“有什么事吗?我还要准备后面的比赛,没有和你在这里磨蹭的时间。”
那师弟也是知道蒋天源的性子,不免放低了身子,怯怯弱弱道,“那个……长老说,你可以先不用回休息区。”
“为什么?”蒋天源一听是长老的命令,终于勉强做出一副听的模样。要知道门内的长老可是一个赛一个地宠他,完全不敢随意呵斥指使他,所以蒋天源对于长老也没什么特别的敬畏之心。
“就是……那个……”
小师弟被要求来蒋天源这里传话,本就紧张,眼下蒋天源态度十分横,让他更加紧张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就是……等一下有云绣阁的剑舞表演,长老说你可以不用回去,跟我们一起在观众席观看表演。”
“和你们一起……?”蒋天源撇了撇嘴,眼带几分不屑。
小师弟最害怕的就是得罪蒋天源,登时便有些发颤,道,“不不不,不是和我们一起,蒋师兄您的坐席在长老旁边!”
“这才像话。”蒋天源顿时感觉舒畅了,便由师弟引路,前往观众席。
也正如小师弟所说,他的位置在赤阳门长老的身旁,可以算作视野极为不错的一片区域了。看着下方还没有结束的战斗,蒋天源不免面有得色。
长老也是上来夸了夸蒋天源表现出色。但是蒋天源敏锐地感觉到长老的表情不太对。
不仅仅是长老,那后边的一帮子赤阳派众人,神色都不太好的样子,看着他的样子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这样诡异的情况让蒋天源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他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直接问长老。
“长老,发生了什么事吗?”他问道,“为什么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对的样子?”
照理说自己的表现那么出色,迅速解决了对手,不该是开心吗?
“天源啊……”长老语重心长道,“咱们赤阳门,不缺那么一口气,所以你不要头脑一热,就做那等冲动之事,万一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便是给他人献笑料。”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搞得蒋天源一脸迷糊。他忙接着追问道,“怎么了?”
“唉。”长老知道蒋天源是少年脾气,便长叹一声,道,“待到表演开始后,再与你细说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擂台上的战局也渐渐决出了结果。在钟声想起之后,参赛者们陆续退场。而蒋天源因为赤阳门掌门跟卓安报名了,便不用回去参赛者的休息室,得以坐在席上观看演出。事实上其他参赛者想要看剑舞表演的话,也是能来到这场上看的,只是离开赛区便视为弃权,安排好的对手自动算作胜利。
蒋天源看着参赛者们离开,分散开的擂台全数合并,组成了一个大舞台。舞台上浮现出精致细腻的纹路,看上去颇有深意,令修士们忍不住集中了精神。
第一声乐音响起,就像是敲响了人心中的铃,引得人心荡漾。不知不觉,观众席的声音歇了下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专注地等着即将上场的表演。
云绣阁的女修们尽皆入场。她们身着轻盈缀着薄纱的舞衣,华美而不累赘,在乐音缭绕之间,她们轻柔地舞动身体,带出一道道极美的弧线。
领舞的是个筑基女修。她的服饰比之他人的要更加华丽一些。与上场后与同伴配合搭舞的其他女修不一样,她挥舞手中的双剑,带出一个个优美的身姿。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令人沉醉其中。她不断变换着方位,带领着众女修变换不同的舞步。那身姿,完全称得上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寻仙步名寻仙,自然是与求仙之道有关。随着乐音越奏越响,那领舞女修执剑的姿态,也有些些许调整。从最开始的柔美,到后来越来越有力,仿佛修士在求仙路上不断变得强大的过程。乐音变得激烈,她就像是与人交战,双剑交击,金铁之声清鸣;乐音变得柔和,隐有幽怨之意,她便收了剑势,足尖轻点,步步生莲,就像是哭诉命运不公的失败者,不甘心成为输家。
短短的一段舞蹈,将修士求仙路上的野心,激情,胜利之后的意气风发,失败之时的沮丧无奈,尽皆诠释了出来,使人仿佛从舞蹈之中,见到了自己的过去。不论是喜悦的场面,还是伤心愤怒的场面。
蒋天源沉醉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想起了长老说的事情,忙回过神来询问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他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这个时间,应该是乙组的战斗时间才对,怎么放上了云绣阁的剑舞演出?
长老修为比一干弟子们高,自是不会像他们那般沉入表演之中,只是看个心旷神怡还是可以的。见蒋天源再次发问,他便道,“现在本该是乙组的战斗时间。”
“我知道。”蒋天源隐隐有些不安,“那乙组呢?他们怎么不上场战斗?”
“因为没必要了。”长老道。
“没必要?”
“乙组的优胜者已经决出来了。”那长老皱起眉头,似乎是有些无奈,“现在乙组没了战斗的必要,琼霄派便换上了云绣阁女修的表演。
“为什么?现在不是才第三轮吗?”
长老看了蒋天源几眼,说了出来,“因为那乙组的优胜者,利用了云霄大比的规则,在两轮比赛内,打败了所有的对手。”
“乙组的优胜者……那个秋博宇?”
“是的。”
秋博宇的名声在混战之中可谓是迅速打响。那只余一人的战绩足以让他神气到云霄大比的结束。所以蒋天源见到自己与秋博宇分到同一天的时候,也是紧张了一瞬。但是马上想起来那秋博宇是靠吞服丹药才获得那般强大的爆发力,他与其对上,不一定没有胜算。
在蒋天源看来,那秋博宇说到底还是个自己打拼的散修,运气好得了颗强力的丹药,才能得到那样的结果。如果那颗丹药给他,他不一定做不到那样的结果。
但是现在长老说出来这事,蒋天源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那般,问道,“那秋博宇两轮内就解决了所有的对手吗?没吞丹药?“
“你在想什么呢?”那长老道,“百鸟争鸣夺魁首环节,是不允许吞服丹药的。”
蒋天源皱起眉,就像是在想什么。长老哪能不了解他的想法,便道,“所以我跟你说了,咱们赤阳门不要纠结那么点面子,你跟着赛程对战就行了。你的实力我是清楚的,夺下这甲组第一,是没问题的。”
“他秋博宇能做到,我蒋天源就不能做到吗?”
果然。
长老最担忧的情况果然来了。
蒋天源是门派倾斜资源养出来的弟子,平日里习惯了成为万众瞩目的第一名,本来参加这云霄大比,赤阳门还是有着满满的信心的。筑基期的弟子他们比不上云绣阁与琼霄派。但是这炼气期是琼霄派与云绣阁不重视的环节,他们只要努力一把,未必不能夺下个第一,打响赤阳门的名声。但是横空出世的秋博宇让赤阳门上下察觉到了危机。
这秋博宇的表现,实在是太强力了。谁与他分到了一组,仿佛直接宣告淘汰了。而事实也正是这样,秋博宇爆发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劲实力,在一个时辰的时间内,解决掉了所有的敌人。
蒋天源习惯了理所当然获得第一的情况,因为参赛者是分批上场的,他并不清楚乙组的情况,也因为千人混战场上秋博宇服药的举动对其颇有轻视。
长老现在怕的,就是蒋天源因为一时意气,想要效仿秋博宇的举动去连败对手。但是蒋天源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秋博宇这位少年能做到的事情,他还真的做不到!
好多歹说劝了半天,劝得蒋天源都没心情观赏云绣阁的表演了,才压下了他与秋博宇一争风头的想法。
而蒋天源也意识过来,自己上场比赛时,第二轮第三轮比赛,观众突如其来的激烈讨论,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秋博宇那令人吃惊的举动。而想得深一些,秋博宇甚至夺去了他人对自己比赛的关注!
蒋天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气又怒,恨不得把那秋博宇抓出来打一顿。
而与此同时,参赛者休息室内,无奈接受霸王条款的卓夜雪,将自己的委托讲了出来。本来为了防止自家老爹听到,她还打算等比赛结束再与秋博宇商量,哪知那秋博宇取出了一个阵盘,在地上摆弄了一会儿,便道她可以说了。
“这是什么?”
“真君所制的屏蔽神识的阵法。此阵一出,除非是真君亲自窥探,否则其他人想要用神识攻破它的防御,我马上会接到反馈。”
“天枢真君对你这么好?!”卓夜雪惊讶道。光是秋博宇说的这些,她便知道这绝对是个价值不菲的阵盘,虽然作为制作者,天枢需要的成本肯定没有其他人付出的高,但是即便这样,能将它送给秋博宇,也证明秋博宇在天枢真君心中的地位不低!
卓夜雪的话无意间戳伤少年的内心。
“是我师尊给我的。”秋博宇阴阴地道。
如果真的是真君给他的,他根本不会拿出来用好么!要知道这种阵盘可是消耗品,用多了里边留存的阵纹便会溃散,阵盘便用不了了。
……
卓夜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马上就发现自己好像惹秋博宇不开心了。被秋博宇的眼神一扫,她只觉得背后发冷,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存在盯上了,求生本能让她马上不纠结这个话题,道,“既然是真君制作的阵法,那我便可以信任了。”
秋博宇眉眼舒了一些,眼神也不再那么摄人。
她深吸一口气,就像是鼓足了勇气那般,“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出琼霄派的内奸……说是这么说,其实我是更想要你帮我找出害我的凶手。”
“琼霄派的内奸?害你的凶手?”秋博宇略一挑眉,“这可都是琼霄派的家务事吧?”
“话是这么说。”卓夜雪看起来有些气馁,“但是我根本不敢让琼霄派的弟子去调查。”
“因为担心遇上真凶的手下。”
“秋博宇,我觉得你可以架个摊子给人算命了。”卓夜雪道,“绝对赚钱。”
“感谢建议,但是我觉得我这样的能力能用在更赚钱的地方。”秋博宇略一回应,“比如,和你交易。”
“……”
卓夜雪眼前一亮,“你要求的报酬是金银财宝?”
“为什么不能是灵食加金银财宝?”秋博宇略微一笑,“据我所知,这两者并不冲突吧?”
“很冲突。”卓夜雪瘪嘴,带着几分小不爽。
“也正如你所说,我小时候被绑出门派外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什么异样,爹爹当时也彻查了门派内外,找不出有外人的痕迹。”
“内贼。”
“是的。”卓夜雪道,“爹爹很忙,为了给我找真凶,他耽搁了非常非常多的事务,琼霄派也草木皆兵,人心惶惶。那些长老动摇不了爹爹的想法,就统统来我这边,让我劝爹爹冷静一些。”
“长老们天天跟我说,那绑人的内贼固然可怕,但是完全没有爹爹现在不顾一切查真凶的状态对琼霄派的影响大。他们让我去劝爹爹让门内警戒一下就行了,不要太过大动干戈。”
“所以你听了?”
“不然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卓夜雪怒道,“那帮老不死的,仗着我爹爹没时间常来看我,天天换人来劝,软的硬的,哄的骂的,什么招都使出来了。我当时想安静一下都不行!”
“嗯……然后你怕卓安掌门与长老们起冲突,就顺着他们的意劝卓安掌门息事宁人。然后当事人都说没事了,卓安掌门再想折腾,也占不到理了,追查行动只能草草结束。”秋博宇推测了一番,道,“是这样吗?”
“没错。”
“然后你心理还是不平衡,想找机会追查凶手,本来是没有机会的,但是这段时间你发现琼霄派内出现内奸了,而且极有可能与当年的事情有关。于是你很兴奋地想追查下去,结果发现内奸在门派内已经小有势力,而你不能分出与自己关系好的那些弟子哪些是内奸的人手哪些不是。然后你本来还在苦恼中,就见到了我,觉得我能帮上你的忙,便试探了我一段时间。最后你觉得我没有门派势力的牵扯,实力又够,说不定还考虑了我与真君的关系,觉得我能帮上你,于是就来找我了。”
“……秋博宇,你真的,可以去算命了。”卓夜雪讶然,“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很简单啊,说到底就是细节的归纳。”秋博宇,并不当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讲出每件事是从哪些特征上推测出来的,但是我懒得说。”
“总觉得你有些可怕……”卓夜雪道,“帮不帮?”
“报酬足够可以帮。”秋博宇给出了结论,“同时我会以真君那边的情况为优先处理项。”
换句话说,如果卓夜雪和周祺然两边都有事找他,那秋博宇会优先跑到周祺然那边。
卓夜雪难得被人这么忽视得这么彻底,但是被忽视着忽视着,她也就习惯了。不如说秋博宇现在真君优先的态度反而让她放心,因为这样能证明秋博宇是个局外人。
【小球和卓夜雪达成交易了。】
“理所当然的事情。”周祺然感叹道,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方的表演。
【同时他说,以你的事情为优先。】
“……”
周祺然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
“那傻球,永远那么想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