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的深宫有些萧瑟,主要可能还是因为这里少了灵魂。
朱允炆摆了圣驾,要离开北京去陕甘巡视黄河,顺道看看西北铁路的修建工作以及在河西走廊典阅西北战区以及三部漠庭的军容。
别管这些年朱允炆这位皇帝多么没有存在感,但没有了朱允炆的皇宫乃及整个朝廷和北京城,都在圣驾离开的那一刻,恍若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尤其是刚刚正位的太子朱文奎。攫欝攫
他理所当然的获得了曾经梦寐以求的‘监国’权力。
内阁诸事不决取与太子。
这一刻,朱文奎成为了短暂的,大明实质意义上的一号领导人。
即使是内阁首辅的许不忌,也需要在一众大事上,先向朱文奎进行汇报,内阁的所有决议必须报到朱文奎的案前由后者进行审阅。
但朱文奎的内心还是很慌,还是没底。
曾经做梦才敢想像的日子等终于来到的时候,朱文奎才发现,现实永远没有想象的那般更令人痴迷沉醉。
这个国家太大了,大到超出了朱文奎的认知。
青史上那些空泛的文字记载下的历朝历代与今日之大明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终开元盛世一代,大唐一朝已不及闽浙两省。”
如果不是坐进了文华殿,不是看到了通政司抄录下的各部会要,朱文奎从没有想过他的大明朝,已经强大到了如此地步。
自家老爹给他留下的这个王朝,在经历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改革后,已经繁荣富庶到了这般田地。
四个五年计划,硬生生让大明这个国家创造了奇迹。
明联数之不尽的恐怖资源和充沛人力,更是将大明一国喂的膘肥体壮。
老大帝国和超级强国。
该如何接手自己父皇离京后留下的国家政务,如何以独裁掌权者的目光来审视这国家乃至整个天地世界,成为眼下朱文奎最大的困难。
后者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朱允炆给他准备的新的考验。
但在北京往西安的高速路上,在那架十二匹马拉动的天子驾辂内,朱允炆却面色极差。
极宽敞奢华的内车厢中,只有他一个人,身旁二十多年形影不离伺候着他的双喜回了老家,操持父母迁坟一事去了。
在主仆两人分别的时候,双喜一句话扎进了朱允炆的心窝。
“皇爷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厺厽 笔趣阁 goafoto.com 厺厽
这普天之下,双喜不提,只剩下一个许不忌还愿意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这个皇帝了。
于谦或许算一个,但于谦还太年轻,有很多事尚无法说与他知道。
真正的孤家寡人。
撩开车帘,看着闪过的这青山景色,锦绣河山,朱允炆面色稍霁,总算是勉强挤出了几丝笑来。巘戅笔趣阁戅
还好,有这个国家陪着他。
“你们会忠于朕吗?”
走出内车厢,外车厢内八名负责保卫的大汉将军刚把目光投向朱允炆,就听到了这一问,下意识的挺直了脊梁。
昂首大喊:“为君父而死,是每一名大明子民生命之最高荣耀!”
“朕相信你们。”朱允炆推开车门走出,看着驾辂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数万名锦衣卫、中央戍备集团军的将士,扶着护栏,翘首观天。
“但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