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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自然是心甘情愿躺在你的床上

    马车很快就把他们两个送到了摄政王府,小七扶着路梓樾下了马车之后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车夫。

    两人这才进了大门。

    “王妃,小七觉得有些累了想要先回房间去休息,就不能陪王妃去找王爷了。”

    小七福身,她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好像已经累极了。

    如此,路梓樾也没有强求她和自己一起去。正好,小七不在,她也可以和沈协聊一些事情。

    便一个人提着裙摆往沈园去了。

    沈园的书房里面灯火很暗,沈协并没有在书桌面前处理政务,而是躺在平房后面的贵妃椅上休息。

    他脸上带着浓浓的倦色,好像也是许久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绕过披风走到他的面前,昏黄的灯火显得男子五官更加坚毅,却又让人觉得他像天上的神邸,不敢轻易去触摸。

    路梓樾叹了一口气,坐在贵妃椅旁边的一根椅子上,她阖上双眸说道“安阳王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安阳王妃也愿意接受把大少爷送过去当质子的事情,只是从他们这件事情中,我对摄政王你,也有一个疑惑。”

    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沈协还是听清楚了。

    他坐起身子看着路梓樾,她画着浓妆的脸上有很大的疑惑,疑惑下面还像还有着什么东西,但灯光太暗,他着实看不清。

    便道“你有什么疑惑?”

    “很多,比如说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又比如说,王爷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女人,或者又说,王爷想背着我,把所有有关我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却不让我知晓。”

    路梓樾说着说着就有些咄咄逼人了起来,她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协,眼睛里面的光芒晦暗不明。

    “王爷说,我这样的疑惑,你能不能替我解决?”

    路梓樾这番突如其来的逼问让沈协尚且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站在原地任由别人逼问的男人。

    就算道理并不是掌握在他手中,沈协也会用他那张嘴把黑的说成白的。

    即使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确心爱着的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倦意从脑海消失,他坐直身子,眼睛里面闪烁着利光,薄唇微动,竟隐隐有些怒火在胸膛里面翻涌着。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你觉得我有那个意思?”路梓樾反讥道,“许久之前王爷不是还和我说,若是有什么问题就可以来问你吗?你不是说,夫妻两个人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秘密,不应该背着对方去做对对方不利的事情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只要一和沈协说话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说着说着就会讥讽他。

    很多时候两个人还没有真正开始切入主题,就因为彼此脾气暴躁而草草的结束一次交谈。

    她很想要努力改变这样的状态,但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事情发生之后心境也会随之发生改变,不是他们愿不愿意的问题。

    她态度不好,沈协也没有什么好脾气。

    “我做事情,都是衡量过利益之后才去做的,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从刚开始大越国灭,我把消息瞒下来,就是害怕你突然知道之后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后来你父母被囚,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也是害怕你会因此受到伤害。”

    沈协从来不认为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路梓樾,国家与国家之间打仗,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从一场战争的提出,到下面的各种准备工作,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况且,战争胜利带来的巨大利益,也不是全部堆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既然没有办法阻止这场战争的爆发,就只能尽最大的努力,让这场战争的利益发挥到最大。

    不要让看热闹的人捡了便宜。

    当然,这些道理是很浅显的道理,路梓樾心里是明白。

    她之所以一直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理由也很简单,无非是她自己既是受利的一方,又是受委屈的一方。

    “你把事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那我倒是问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大越国的军民想要见我这件事情?”

    她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心里又泛起针扎般的疼痛。

    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你做这件事情也是为了我好吗?他们那么期望见到我,那么期望能够从我身上看到一个国家的希望,你为什么要亲手,把这一点点的希望掐灭呢?”

    沈协闻言眼睛一眯,大越国的居民想要见她这件事情被瞒的非常好,目前全国上下都没几个人知晓。

    路梓樾是怎么会知道的?

    莫非今天去安阳王府慕迟谪告诉她的?

    不对,慕迟谪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就算知道这件事情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拿出去宣扬,更不可能告诉路梓樾。

    如此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大越国还有一些余孽,并且这些余孽正潜伏在路梓樾的身边,时常告诉她一些大越国的消息。

    既如此,沈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突然一把抓住路梓樾的手腕,五指渐渐收拢。

    “我从来没有强求过你什么东西,也没有说你要按照我的意愿去做事,但是有一点,路梓樾我必须要提醒你,你五年前就已经嫁给沈国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大越国和你的关系就已经变得很稀薄了,最多那个国家对你来说只是你的母国罢了,你之前同我闹,我能够理解成你在担心你的父母,但现在你若还是和我闹,就恕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你。”

    沈协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脾气了,或者说是,路梓樾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阴阳怪气让他打算和她撕破脸皮。

    “好。”路梓樾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我以后不会再和你闹了,你说的对,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你,那么自然应该以你们国家的事情为重,沈协,你说的都对,但我也要你记住一点,我不需要你包容我,我只需要你给予我应该有的尊敬,还有,你答应我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做到,不然半个月后你的登基大典,我可不敢保证我在上面,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你掉面子的事情来。”

    “你在威胁我?”

    沈协放开路梓樾的手腕,今天第二次说出了这句话。

    “我威胁的语气难道不够强烈,摄政王殿下都听不出来吗?”路梓樾也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了,“若是摄政王殿下能够保住我父母的性命,那我们两个人还可以各自安好的生活下去,若是你不能,那么半个月后你就只能换一个皇后了,我最近都想明白了,我不会再像前些日子那样求着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任由你羞辱我。”

    路梓樾都已经想清楚了,如果她的父皇母后不能够好好的活着,那她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兴趣。倒不如和他们一起去死。

    她如此决绝的模样沈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不过才一两日的功夫,路梓樾就会以这样的心态和他说话。

    如此,他也就只能妥协。

    “好,关于你父皇母后的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我会让他们好好的活着,不会把他们送进那座石头监狱里,皇宫里面有一处别院,他们会在里面颐养天年,但是有一点,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再见他们一面,这也是我能够做出来的最大的让步。”

    沈协必须要保证他的皇权不会受到任何因素的影响,就算是路梓樾,也不能够影响他要做的事情。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退后一步,我不会去见大越国的那些军民,我就当我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以后我也不会再拿这些事情来烦你,我们两个虽然回不到以前,但至少还可以相敬如宾的继续生活下去。”

    她从肺部里压出浊气,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在昏黄的烛火下记住了沈协的容颜“就先这样吧。”

    “呵。”

    沈协听她说了这么多,也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今天是来套路自己的,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抱着心思要去见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但她细细的思考之后或许也明白见那些人不会给她自己带来任何的利处,反而会惹怒自己。

    路梓樾当真是在这最近发生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里慢慢的变聪明了。

    “你说我们两个纵然回不到以前,但还可以相敬如宾地活下去,那我问你,你还愿意心甘情愿的,躺在我的床上来吗?”

    他或许是被刚才的事情刺激到了,说出来的话也都带满了刺“我需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为什么不能?”路梓樾勾唇笑道,“既然王爷愿意和我做这个交易,我又怎么会不愿意付出我应该付出的代价呢?”

    说完瞥了一眼沈协躺着的这张贵妃椅,似笑非笑的说道“只要王爷愿意,妾身,是不会有任何微词的,只是还有一点,阿沛已经被王爷抓进去关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放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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