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德大惊道:“如何说?
难不成你要把芙蓉苑还给陛下?”
李泰大笑道:“到我手里的东西还要我吐出去,爹你想啥呢!
我们要做的不是把芙蓉苑还给父皇,而是要在现有的基础上把苑子扩大十倍!”
“十倍?”阎立德手一抖筷子掉落,他伸出手摸了摸李泰额头,喃喃道:“没发热啊,脑子咋就糊涂了!
芙蓉苑占地三十顷,扩大十倍便是三百顷,那可是足足三万亩地,这……岂不是要将整个城南全部纳入?
如此一来,长安城便等同扩容三成!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要这么大的地意欲何为,陛下又会作何感想?
更要命的是现有南门城墙将会全部作废,长安城防将会形同虚设,陛下怎会答应你如此荒唐的想法?!”
以阎立德的为人,没有过硬的动机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很难取信于老头,李泰只得将幽州边军五万大军进行实战演习,以此震慑牵制泉盖苏文的事情如实相告,额外多出的五十万贯军费就着落在芙蓉苑经开区身上。
李泰目光凝重道:“爹,现在长安最有钱的便是各大世家门阀,一个月之内若要筹集五十万贯,只能从这些土豪身上打主意。
要让这群铁公鸡心甘情愿掏钱,就凭目前的芙蓉苑还办不到,咱们必须得扩大规模做文章。
您看,长安城虽然繁华昌盛,可在城市功能规划上面有着先天不足。
偌大的城市数十万人口,游乐赏玩、交易购物之地只有东西两市,二市分别地处长安、万年两县,相隔半个长安城,购物、赏玩极为不便。
打个比方,对于小斐、遗爱这样的纨绔来说,今天出门的计划本是要买一些胡商的皮货、上等的鞍鞯还有高句丽的红参,完了还要喝酒作乐舞曲消遣。
以长安目前的格局他们只能在西市购物,然后回东市听曲,集浪费时间又影响游玩体验。
如果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人尽情购物,又能让客人消遣娱乐尽情畅玩,然后夜晚还能不受宵禁影响通宵达旦营业,你说长安的有钱人会不会感兴趣?”
阎立德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岂止感兴趣,对那群豪商巨贾而言便是乐不思蜀!
你的意思是要将芙蓉苑打造成集东西二市之长,统合购物、赏玩两者功能于一体,然后取消宵禁任由客商尽情游玩,使之彻底成为长安游玩的区域,吸引长安甚至大唐的豪门巨贾云集而从?”
李泰赞赏地点了点头,大唐精英的理解能力和发散思维不可小觑啊,阎立德一介清流尚能快速理解芙蓉苑经开区的意义,这让他对说服老李和一干重臣平添了三分信心。
他精神大振道:“正是如此,重新规划以后的城南,我将他命名为芙蓉苑开发区。
这个全新的开发区,咱们的定位便是长安乃至大唐的销金窟,朝廷也能够从芙蓉区的奢侈消费和夜晚经济中收取巨额税金!
我初步估算了一番,只要好生规划大力经营,朝廷一年从芙蓉苑开发区收取百万贯税金不是问题。
具体的计划,几天以后我会整理一份详尽的计划书提交父皇。
这事儿父皇须得召开御前会议商讨,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有钱不赚王八蛋,世家门阀不是傻子,父皇也非食古不化之辈,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老阎被女婿的野心震惊了,沉思片刻后他不得不承认李泰的计划可行性在八成以上。
以世家门阀对财富无止尽的欲望,李泰的计划书抛出以后整个大唐的高门世家凡有资格分一杯羹者,一定会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一般扑上来撕咬。
“年轻人敢想敢拼,老夫无话可说,可这与老夫攒下家业有何相干?
阎家虽是陇右名门,可按照你的设想,芙蓉苑开发区非豪门巨贾无力争夺,要从那群门阀手下虎口夺食,老夫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份底气。
抛开这些不谈,你的计划依然不能回答老夫方才的问题,芙蓉苑开发区一旦如你所愿建成,长安城南就会出现防御漏洞。
开发区即使一年能够为朝廷带来一百万贯的额外税入,可整个南门的城墙也会因此作废,这是陛下和朝臣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你可知道长安城墙的建设耗费了朝廷多少工夫和心血,天下坚城无出长安之右,为了一些钱财便置长安城防于不顾,陛下还没糊涂到那个份上!”
终于说到正题,李泰胸有成竹道:“岳父大人所虑乃谋国之言,关于南门城墙安危一事,小婿怎敢儿戏?
呵呵,只要朝廷同意我的计划,小婿就能还长安一道更加坚固的城墙,这……就需要岳父大人您的全力支持了。”
阎立德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老夫于建筑一道颇有心得不假,若要建造一道比现今城墙更加坚固的新城墙,老夫确无把握。”
“城墙坚固与否在于修筑的材质,小婿近些时日琢磨出了一种新的建筑材料名叫水泥,用此物筑城修路,速度快过石材筑城十倍不止,且坚固程度堪比钢铁!”
李泰抛出了终级诱饵。
穿越犯的三大法宝,水泥、玻璃、蒸馏酒,见效快利润高,李泰怎么能够放过。
蒸馏烈酒机缘巧合之下送给了柴令武、房遗爱和程处亮,三个过命兄弟的救命之恩,当得起这一只会下蛋的金母鸡。
水泥和玻璃这两个摇钱树,因为情势所逼随着芙蓉苑经开区的规划,也是时候问世了。
阎立德闻言哑然失笑道:“青雀你莫要诓我,世上若真有如此建筑神器,老夫这个将作监为何闻所未闻?
老夫理解你的心情,为了辽东的大局你这些日子殚精竭虑,有一些奇思妙想分属应当。
可长安城防关系到大唐安危,经开区的计划虽然利国利民,可此事干系太过重大万万急不得,咱们须得从长计划一步一个脚印,切不可急功近利瞎胡闹!”
李泰笑道:“大唐江山姓李,我李泰即便如何丧心病狂,也万万不敢视长安城防为儿戏。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小婿所言是否当真,只要水泥问世以后您和父皇以及朝臣们亲自检验,结果自然便知真假。
现在小婿只有一个请求,岳父大人若能拨付给我技艺精湛忠实可靠的大匠二十人,十天以内小婿有信心让水泥问世,岳父大人您可以第一时间检验水泥的成效!”
阎立德蹙眉道:“二十个大匠十天的功夫……
这件事有违朝廷章程,不过念在你一心为国的份上老夫可以做主允准,若是门下省追究,老夫愿一力承担。
虽然荒谬,可老夫一生醉心于建筑之道,你说的那个水泥老夫是真的动心了。
就算不成,老夫顶多让门下省申饬一番,值了!”
李泰大喜道:“您放心,小婿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水泥成功以后芙蓉苑经开区的事必定水到渠成,到时候小婿给您在开发区最好的地段留一个位置,就凭这个,小斐足够一世富贵!”
阎立德苦笑不语,提起这个逆子他的心情就莫名灰暗……
……
明德门外,萧正瑜汇总了百骑、京兆府、刑部缉捕好手反馈的信息,沉声道:“目前来看,有九路人马最为可疑,咱们要做的便是从这九路人马中揪出泉文生信使。
杨鼎,前往高句丽的道路设卡事宜都安排妥当了吗?”
副将杨鼎恭声道:“将军放心,属下已经安排百骑精锐严防死守,管教泉文生的信使插翅难飞。
不过……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正瑜面无表情地盯着杨鼎,须臾后杨鼎额角冷汗直冒,只得硬着头皮道:“将军,就算咱们抓住了泉文生信使,可谁也不能保证泉文生只安排一路信使。
若属下是泉文生,一定会兵分数路,分批、分期遣人回辽东报信,甚至走河北道入登莱取海路回高句丽。
如此一来咱们即便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将信使一网打尽,泉盖苏文终究会得到长安的消息……”
萧正瑜目光柔和了几分,点头道:“不错,知道动脑子了。
这个道理本座何尝不明白,除了这些,泉文生在长安的‘朋友’也不是咱们能够掌握的。
如你所言,不论咱们如何全力以赴,盖苏文一定会得到消息。
可陛下的命令是抓住泉文生信使,咱们只要抓住其中一路信使能够交差便可,其余漏网之鱼只要能够拖延他们传回消息的时间,于我百骑而言便是大功告成。
至于剩下的事,自有魏王担当,成也好,败也罢,辽东的事还轮不到咱们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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