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经过商量,月影决定把小圆子交给石头照看,她和云深回别院去查看昨晚的情况。
他们有一点相似,便是对待事情,不达目的是不肯放手的,必须是要弄个明白。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有些危险?”月影问。
两人走在巷子悠长的巷子里,回想昨夜的情形,便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我不是怕,我想告诉你,那大白蛇,不是白蛇,而是被染成白色的,我觉得很奇怪。”说完全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她不能怂啊,起码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怎么说?”俞云深问。
“昨晚,那蛇吃了吃了你家的狗,又吃了我们家的几只鸡,一定是饿了,出来觅食的。”花月影继续往前走,他随后紧随着,“它还在我家的鸡窝换了一层皮。那皮被我冲洗后,变成了透明色。”
“蛇皮本来就是透明色,不会是纯白色,所以,这是人为?”俞云深回道。
“聪明。”花月影一拍他的肩膀,给他点赞,竖起大拇指。
“多谢夸奖。”云深对她作揖。
花月影一向不愿意做亏本的事情,俏皮地说“要不这样,我帮你查清楚这事,我欠你的八两银子,就当是辛苦费。”
“好,我再赏你一年的工钱,还是双倍的。”
俞云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一向不乱花钱,也不做亏本生意,可是这一次,他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没说出来,在心里自己是很欣赏她的豁达和胆识,这是他曾经丢失的,到现在也没完全找回的。
“成交。”花月影向他伸出手,想要握手,看到他愣住,收回手,“要不你打个字条?”
“我可以预支。”俞云深对她很信任,“我信你。”
这出乎她意料,要知,她未必能查明真相,尤其还是这么邪乎的事情。可是,她绝不会与钱过不去,爽快地应承下来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他的别苑。
在这里,深闺中的女子,都是不迈大门,不轻易与陌生男子交谈,即使现在这个思想相对比较开放的时期。
而穷人家的女娃,为了养家,像花月影这样外出打工的也不少,就像他的茶园,采茶的工人都是女子。所以,花月影的勇敢和特有的见解,还有爽朗,在他看来是比较突出,而且是新鲜的。
在昨晚未遇到大白蛇之前,他还认为她的行为有些粗野,但是经过昨晚那种他见了都胆战心惊的场面,她都可以镇定地面对,这便引起了他对她的关注,改观了她的偏见。
“稍等一会。”在花月影想要推开门前,他阻止,“我先去探探情况,你在这等我。”
俞云深说完,走到大门旁的墙角,伸手抓着一个树干,双腿一蹬,就站在了墙头,在墙头上看了一下,蹭地一下子跳了进去。
花月影看他跳进去后,就跑到大门口前等他开门,这一等,便等了半柱香的时间。
终于,他打开了门,让她进来。
“你这轻功,有时间教教我。”花月影看他那么轻松地爬墙,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女孩子,还是不习武的好。”俞云深看她脸色是不大乐意听这话,笑了笑,说道,“屋子那衣服的碎片不见了。”
“什么?”花月影跑进去,翻看了整个客厅的角落,“真的这么邪乎?”
两人正在各自思索着原因,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茶园的周大爷,他急冲冲地跑进屋子,看到他,忘了行礼,满脸惊恐,喘着气,说“大公子,茶园出事了。”
“周伯,别急,慢点说。”俞云深依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周大爷自己倒了桌面的一杯冷茶,喝完后,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
昨晚半夜,他和几个伙计听到茶园有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东西爬过草木,碰撞出来的声音,提了灯笼到屋外查看,也没发现异常。
早上,茶园开工时,采茶女工们到山上采茶,发现一些茶树边上有白色不明凝胶,有些茶树干上还蹭了一层皮,茶枝都弄坏了。
他们顺着白色的痕迹找,发现在后山的松树林子入口的坑里有血迹,还有被咬死的鸡鸭的尸体。
两人听了这话,带着他,坐着马车就赶去茶园。
他们查看了鸡鸭的死尸,花月影想回家拿找花二虎把那蛇皮拿回来查看。突然,还没打开家门,好几盆液体泼在她的身上。
她查看衣服时,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你这煞星,惊蛰前后还敢打死小龙,惹怒了蛇灵,自己家遭报应,还把晦气带给我们。”领头的人正是阿黎的嫂子。
“吴大嫂说得对,我们家也遭殃了,全村都跟着你受罪。”一个老婆子说。
“对,现在是我们的鸡鸭被吃了,说不定改天就轮到我们被蛇妖吃了。”一个中年妇女说。
花月影莫名其妙地被泼了几盆黑狗血,火爆脾气来了,说,“这狗还是是十二生肖的灵兽呢?你们杀了黑狗,难道就不怕遭报应?”
是的,她们给她泼的正是黑狗血。
她是故意这样说,在这里生活几个月,有些迷信的人,她解释多了,被认为是反祖宗,不尊神明,此时是故意这样吓她们。
“嘿哟,你自己是个煞星,还赖我们了?”那老婆子说,“我们祖上三代都是做神婆的,你命里带煞,我还看不出来,不泼几盆黑狗血,你家也不得安宁。”
花月影正要反驳的时候,远处拎着一笼小鸡,提着一袋面粉的林十看到自家门前是黑压压的一群人,以为家里出大事了,提起裙摆,就往家里跑。
凑近一点,方弄明白是怎回事。
她挤进人群,对着那老婆子说“吴大娘,您消消气,女娃子年纪小,说话不懂事,您别计较。”
她听了这话更气,本以为嫂子是向着她的,便说“嫂子,她们胡说八道,胡乱散布谣言,你还帮着她们。”
林氏把她拽到身边,耳语“小妹,我们才两个人,她们十几个人,打不过啊。”
“打不过,也要打。”
花月影忍无可忍,因为又被泼了一盆黑狗血,怒气更旺了。
她瞬间撸起袖子,大声地说,“你们听好了。我,花月影,小名陶萄,天生脾气暴,性子直,上山打鸟,下河摸鱼,打架,不在怕的。谁敢欺我一分,我就还她十分!”
“你什么时候有个小名叫桃桃了?”站在她身边的林氏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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