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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争执

    “小姐,快来许愿”看到许愿池红杏立马兴奋起来,她登登登先跑过去然后招呼陆雅兰快点。

    也许是因为她们来得早,并没有见到牧太太所说的,人们排着队掬水喝的场景。许愿池说是池其实是一潭山泉,潭水清澈见底,光滑漂亮的鹅卵石铺在浅水处,经过凌凌水光的折射散发出不亚于宝石的光芒。

    这潭看着浅实际极深,潭底的石头水草看上去黑黝黝一片,因很多人专程来此处许愿,主持担心有人失足落水就在池边围了一圈矮栅栏,取水时有寺院提供的长柄勺,不必探出身接近水潭,旁边的大树上还竖有“此潭极深,小心取水”的警示。

    此时许愿池边只有陆雅兰和红杏两人,连平时照看香客安全的僧人都不知去向,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红杏兴奋取水的声音。

    “小姐,来,快点许愿”陆雅兰到池边的时候红杏已经许过愿望,见陆雅兰终于来了,红杏拿起长柄勺跃跃欲试,就等小姐许完愿望取水给她喝。

    陆雅兰逗她:“红杏你许了什么愿望,告诉我吧”

    红杏有些为难:“我打听过了,和尚们都说愿望不能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

    陆雅兰当然听红杏说过,但她觉得比起许愿红杏更好玩,她正要开口,身后传来有些尖利的女声。

    “许愿也要看实际,像你家小姐这种被退婚没人要的老姑婆就算许一万个我要嫁人的愿望也不会实现,所以啊,我劝你许愿的话还是实际点好。”

    陆雅兰忍不住想扶额,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种人。

    迎面走来的女孩穿着高领长袖蓝色绒缎褂和同款灰色半裙,脚上蹬着黑皮鞋,时髦洋气,毫不介意向旁人展示自己的青春美丽,与穿着大襟琵琶袄这种旧式衣服,留着厚厚刘海的陆雅兰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李秋灵见陆雅兰转过身来冷哼一声,不等陆雅兰说话就继续嘲讽:“怎么,被我表哥退婚了不甘心,想许愿让表哥回心转意做你的美梦吧我表哥是你这种人能配得上的”

    说起盐城就不得不提到陆家和李家,两家都是盐城首屈一指的大商户,本地人素有“陆四份,李四份,剩下两份分一分”的谚语,是说盐城商业陆家李家各占四分,剩下的小商人夹缝求生。

    生意做得这么大,两家摩擦自然少不了,人们提起一家的时候总是会说起另一家,小辈们也免不了被人拿出来比一比。

    李家当家人早年留学海外,接受过新思想冲击,算是西式家庭,家里的女孩子到了年纪都被送去中西女校学习,李家的女孩子穿洋装,说洋话,活泼开朗,走出去俨然是一道惹人的风景线。而陆家这边拿主意的陆老太太是地道的封建传统女性,除了被二夫人要死要活带走的三姑娘陆雅竹,其他女孩从小接受三从四德教育,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按说李秋灵和陆雅兰应该没有仇怨才对,但盐城社交圈就这么大,陆李两家同龄的两个女孩自然逃不过被人比较。

    李秋灵看不上陆雅兰,认为陆雅兰这种思想愚昧的封建糟粕根本没有与她相提并论的资格,以前两人被长辈带着碰到一起时,李秋灵从来不屑搭理陆雅兰。李秋灵在同龄人中极受欢迎,但长辈们则更喜欢陆雅兰,受捧惯了的李秋灵越发对陆雅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一次偶然她听陆三小姐说陆雅兰是赵定生的未婚妻,只觉得晴天霹雳。想到清隽温润文采过人的表哥将要与这么个女人共度一生,一股邪火就直冲李秋灵脑门,她觉得陆雅兰配不上她表哥。

    至于谁配得上,她没有深想。

    伴随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李秋灵开始找陆雅兰的茬。当面讽刺不说,每次她与同学讨论自由与专制时都要拿陆雅兰这个封建妇女举例。“二木头”这个带有调笑意味的别称名满盐城,李秋灵有一半的功劳。

    李秋灵找陆雅兰麻烦,陆雅兰是能避则避,避不了就忍。一是陆雅兰性格使然,遇事不想惹上麻烦总是隐忍些。二是她觉得这是赵定生的表妹,以后就是一家人,闹得太过不太好。

    殊不知,正是她这种态度,让李秋灵愈加怒火攻心,变本加厉。

    陆雅兰一早上的好心情因为李秋灵的到来毁了个干净,她本不善口舌之争,但既然决定要改变,自然不能再让人欺负到自己头上还忍着。

    陆雅兰故意不理李秋灵,对红杏说:“一大早的也不知道谁没漱口,这么臭”

    “你”李秋灵怒急,没想到一直退让的陆雅兰会突然开口反驳。

    “我什么我在这里许个愿,你就来自说自话,你一个未婚姑娘整天把表哥表哥挂在嘴边简直不知羞。”宽大的袖子里,陆雅兰紧紧攥住衣摆,其实她现在很紧张,只是硬生生挺着让自己不落下风。

    李秋灵有种心思被说中的恼羞成怒,随即她不屑道:“追求自由与浪漫是每个人生来就有的权利,我们行使自己的权利有什么不对,不过像你这种陈腐落后还活在遗清美梦里的人是根本不会懂得爱情的美好,不是表哥抛弃了你,是你自甘堕落根本不懂何为进步,何为理想”

    “追求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和自由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样的人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赵定生退婚时说的话再一次出在耳边,陆雅兰觉得有些疲惫,这些人怎么就不放过自己

    “是,我不懂你们的理想爱情,但我知道一个人如果只顾自己,不讲信义,那就是丢了立身之本,自私自利,这样的人能称之为人吗我没有看到你们的理想进步,我只看到你们的高高在上,只看到你们打着自由的旗号干着男盗女昌的事”

    “你这个”

    陆雅兰打断李秋灵的话继续道:“你自诩为新派人士,看不起旧式妇女,要破除封建,那你为什么要接受你母亲的钱财,你连你母亲也一起鄙弃吗你欺负我,是因为你喜欢赵定生吧,既然你倡导爱情自由,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说出来,反而鬼鬼祟祟地来找我麻烦你的自由,就是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这让我更加看不起你们嘴里所谓的进步”

    李秋灵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仿佛脸皮被人扒下来放在地上踩了无数脚,火辣辣的疼。她享受惯了众星捧月地的生活,她每说一句话就有无数男生鼓掌叫好,她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被陆雅兰这种人嘲讽。

    李秋灵气得只想上去撕烂陆雅兰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话。

    李秋灵跋扈任性惯了,她这么想的,也准备这么做,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而陆雅兰那边只有两个人,即使收拾陆雅兰一顿也无人知道。

    忽然,她的衣袖被拉了拉,心腹丫鬟靠近低声说:“小姐,您记得我们前几天看过的那个话本吗”

    李秋灵想到那个话本内容,突然有些兴奋。

    李秋灵看的话本和市面上其他话本没什么两样,讲了二女同争一夫的故事,但里面有个情节,大夫人见二夫人狐媚妖娆恐带坏了丈夫,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二夫人推下山崖。

    这个情节和现在多么相似,简直就是为她预备的这里四处无人,若是陆雅兰主仆二人掉入水中也不会有人发现,即使有人看到她来过这里,但来不及救人也不是她的错。至于这些下人,她带出来的人一家老小都在李家,为了好前程想来他们也不会多嘴。

    李家大宅也不是一干二净,她从小耳濡目染,自己也处理过不少丫鬟,若她真的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在李家一众子女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受宠的那个。

    李秋灵越想越兴奋,挥挥手示意家丁把陆雅兰二人丢入水中。

    陆雅兰见李秋灵盯着她面色诡异就感觉不对经,想和红杏先离开,结果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李府家丁推着靠近许愿池。

    “啊小姐”

    陆雅兰拼命挣扎,想要喊叫好引起路人的注意,奈何她一个女子怎么敌得过成年男子的力气,挣了几下没挣脱反而被人捂住了嘴。

    “噗通”

    重物落水的声音在这个清冷的早晨显得格外响亮。

    初春季节天气冻得人缩脖子,一身棉衣被冰冷刺骨的潭水一泡沉重得叫人抬不起胳膊,拽着人直往下沉,陆雅兰拼命挣扎,身体却逐渐僵硬,她一次又一次伸手扣住潭壁的缝隙,但潭壁上覆着绿衣滑得根本握不住,陆雅兰的手指越来越不听使唤,潭底仿佛有怪兽撕扯着她,她感觉潭水淹过了她的嘴,她的鼻。

    最后一眼,她瞥见红杏拼命向她靠近。

    对不起,红杏

    李秋灵见陆雅兰被扔了下去,得意一笑,招呼人离开。

    看你这种人还怎么跟我斗

    跟在李秋灵身后的丫鬟也微微一笑,钱妈托她的事,成了

    丫鬟和阿香是堂姐妹,当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还是钱妈帮她安排了差事,她在李家做了几年洒扫丫鬟,见大小姐身边经常换丫鬟,为搏出路她找关系去了大小姐身边伺候,时常为大小姐出谋划策,大小姐也越来越倚重她。

    本来钱妈找她也只是让她带着大小姐上山找找陆雅兰的麻烦,却没想到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