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中的徐晚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突然呆了呆,有点呐呐道:“这个跳伞要怎么玩啊?”
“跳个屁的伞,你忘记自己会飞了?”七彩黄鸡鄙夷完,带着狐妖从她口袋里跳了出去。
“小七,建国后不许成精,你安分守己些。”徐晚只来得及说完这句,七彩黄鸡就带着狐妖不见了踪影。
徐晚一拍脑袋,放弃了玩跳伞的念头,手中掐诀,飞剑盾出,环绕在她的脚下。
放开神识,御剑追着七彩黄鸡和狐妖而去。
等她一落地,就见到七彩黄鸡和狐妖蹲在一起,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
徐晚走过去,狐妖和七彩黄鸡立马回过头来,东西也被收了起来。
若无其事的打了个招呼,七彩黄鸡驮着狐妖,微微昂着头道:“沈渡那小白脸呢?”
“距离我们三百米外。”徐晚扶额,她就纳闷了,七彩黄鸡怎么就对沈渡意见这么大呢?
“赶紧找到他,这回他玩大了,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可不安全。”七彩黄鸡催促着徐晚道。
“不是,小七,你跟狐妖发现了什么?”徐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查看异常情况,但周围浓郁的阴冷确实让她很不适。
“要是我跟狐妖没辨认错的话,这里链接着忘川河的节点。忘川河你知道的,万物无生,神行不过,渡忘川非摆渡人不可。”七彩黄鸡前所未有的严肃,让徐晚立马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七彩黄鸡说得还严重。
神情一凛,徐晚也不用再问,当即踩着飞剑直接向沈渡的方向过去。
一路上,两旁的树木咿咿呀呀,不时还会用干枯的树藤攻击她。
越是接近沈渡的地方,那些树木变异的越加可怕,它们哭嚎着,悲泣着,那些声音就像是在她的耳边,环绕不绝。
对徐晚来说,这些声音犹如魔性穿耳,也不过如是。
短短三百米的距离,徐晚却觉得这条路很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到她都害怕。
千万别出事啊!
她在心里祈祷着。
沈渡,你一定要撑住,哪怕是一会也行,她马上就到了。
一定要撑住啊!
徐晚心里焦急,同时她的眼睛深处看到沈渡所在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时间轮回指针。
它们在疯狂的加速,速度快得指针都成了一个残影,而属于沈渡的时间在飞快的倒退。
在徐晚眼里,时间的倒退,就代表着沈渡的生命在消失。
“滴水石穿。”看着那消失的越来越快的时间,徐晚急了,下意识的就使用了大面积范围的剑招。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些拦住她去路的障碍都清除掉。
“哗啦”一声,所有的枯木都被一剑斩成了碎片。
清除了障碍,也让沈渡的身影出现在了徐晚的面前。
一个闪身,抱住他血肉模糊的身躯,徐晚眼睛里不由自主的划过一抹痛色。
他们分离的这短短几分钟,就让这个开朗的少年成了一副干瘦的模样。
要不是他熟悉的五官,还有他身上的时间轮回印记,徐晚都不敢认。
“沈渡,你怎么样?”徐晚不知道,现在的她脸上眼睛里,都流露着对这个少年的关心,还有对死亡的恐惧。
沈渡呆了呆,扯了扯嘴角笑道:“没事,我还死不了。姐姐放宽心,我福大命大,注定命不该绝。”
“再福大命大,要是自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迟早也要玩完。”徐晚把沈渡放下,检查着他身上的伤,确定没有危及生命的伤口,心里的担忧才放下。
“姐姐是在关心我,为什么?”沈渡注视着徐晚淡漠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他失望了,那双眼睛除了刚才有剧烈的情绪,这会他再也看不见其它。
“沈渡,你接的什么任务,那个给你任务的人分明是想要你来送死的。”徐晚觉得她有必要提醒沈渡事情的严重性,更应该知道是谁在害沈渡。
他一个少年,到底是谁会这么狠心,明知这地方危险,却还是让他来送死。
“这个任务是我自己接的。”沈渡拿出手机给徐晚看。
手机上面有一个app,发布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任务,而沈渡接的这个任务是难度系数最高的,也是至今为止最难完成的3s+任务。
“你这是想要找死吗?”徐晚气笑了,她还以为是谁想害他,没想到是他自己。
“这不是有你吗?”他无所谓的笑道。
“所以你原先的打算是想让我来陪你送死。”徐晚嗤笑,心里的气堵的得她难受,很想对这个不知所谓的少年破口大骂。
“不会,你不会死。”沈渡很笃定道。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徐晚真的要被他气笑了。
“我死了都不会让你死的。”沈渡倔强着。
那倔强的模样,就是一个执拗的孩子,让徐晚有一瞬间的恍神。
“走,我带你回去。”默了默,徐晚将他背了起来。
一米六五的她,背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少年,模样却轻松的不行。
徐晚不觉得背沈渡有什么,可别扭的少年却脸红了。
他梗着脖子对徐晚咬牙道:“放我下来,我不要你背,我自己会走。”
“别废话,这里现在很危险,放开你可是会连累我的。”徐晚毫不客气的堵塞道。
事实上确实如此,刚才被她用剑砍出的道路,这会枯藤飞快的生长,眼看又要把来路封住了。
要不是七彩黄鸡在喷火维护,恐怕他们早就被这些古怪枯藤团团围住,再也没有退路。
“徐晚,你听我说,我不能走。我的父母就在里面,我是来找他们的,我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沈渡知道,这个时候还说这些,他真的很自私,可他不想放弃啊!
近在咫尺却让他放弃,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你的父母就算在里面,也早就死了,他们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他们的遗体而丢掉自己的性命。”徐晚抿唇,对这个倔强的少年,是既心疼又恨不得。
“那是我的选择,与他们无关。”沈渡执意要进去,趴在徐晚背上也不老实起来。
他挣扎的太厉害,怕让他的伤口伤上加伤,徐晚也不能太过强硬,只能把他放下。
“沈渡,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这条命吗?”徐晚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透过他问别人。
“我的出生不由我,但未来会如何我自己选择。”复杂的看了徐晚一眼,沈渡步履蹒跚的往回走,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大山深处,那个至今为止无人敢去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