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曼舞的叶片如同割菜,将由远及近所有城主府的士兵,全?32?身中数张叶片,切中的几乎都是手脚四肢的大动脉,显然是要让这些人全部残忍痛苦,哀吟死去。
细柳躲闪飞快,三枚叶片扑了个空,面容坚毅,挥舞的翠绿衣衫,迎风见长,竟形成一个屏障,坚硬非常,铛铛铛,后续叶片撞击上去,无法撼动丝毫。
粗如人之手臂的拐杖,其上流转玻璃光泽,撞击翠绿屏障,砰呛,随之巨响,破开屏障势如破竹,直接击溃细柳灵气防御层,穿透她的娇躯。
拐杖笔直戳立大地。
满目腥红的细柳,旋即瘫软跌落地上,殷染一片红色血迹。
王校若说论机灵,还真是世间少有,一看风头不对,叶片纷飞,动轴杀人不眨眼,杀势前所未闻,绝非自己能够抵御,焦急忙慌,见到身后不远处的巨坑。
一跃而下,成功躲过了叶片绞杀。
却没有想到,坑里面还有一个让他彻底命丧黄泉之人。
“认得我吗?”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身边,一个刚硬如铁的手指扣在他的脖子。
“张……张大家主,咱们之前都是误会,误…会……啊。”
“误会不了。”张平扣的越来越紧手指,渐渐合拢,冷笑道。
王校挣扎的双手欲要扣开张平的手指,根本就是徒劳。
噗嚓!
随着声响,他脖子最后一根骨头被捏碎,脑袋死狗般的垂落下去,算是彻底的结果了他的性命。
张平手上混杂的血水,不住想要抬头张望,地面之上发生了什么,怎奈全身如潮汐海狼的卷痛,让他无法站起。
噗咻咻!
叶片就在抵近倪武双二人的间隙,此二人相互点头示意,显然对这张家突如其来的先天武者,还是极为顾忌,于是直接跃后避开叶片攻势,径自离去。
“哪里跑?”张安气急败坏,逢人就杀。
抓起拐杖,身法化作残影追了上去。
与逃奔的两人发生猛烈的撞击,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被一片眩晕的光芒替代。
嘣!
犹如山岳崩塌般的响声,瞬间嗡鸣在四周人的耳膜之内。
张安提着拐杖疾退而来,喘着粗气,沉声道:“我们快走吧,往东是一片荆棘密布的山脉。”
行走了七八天,张平伤势渐渐好转了许多,已能行动自如,只是脖子上贴的狗皮膏药,由于伤势过重,没能接下来。
张平处在族人队伍的后面,仍不时的向大后方眺望几眼,带着深深的眷恋之色。
“人死不得复生,李梅是个好姑娘,何处黄土不埋人?一切皆尘土。”张安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张平的身旁,出声道。
张平对张安微微一笑,轻声道:“细柳她死的时候,痛苦吗?”
张安轻一摇头,浑浊的眼瞳平静如水,笑道“年轻人,就是喜欢多愁善感。”
留下一脸呆滞的张平,蹒跚山路之上的人群队伍,自嘲般的口吻,“多愁善感吗?”
整整用了一个多余,终于到了邢潍城,与岩石城相比,繁华不少,道路上修行之士更是来往不绝。
不过大多以聚灵三五重居多。
张家的族人虽然衣衫褴褛,破败不堪,但身上的珠玉宝石,还是给人一种乡下暴发户进城的印象。
惹得经过他们身边的修士人群,纷纷贪婪的目光显露无疑。
每逢这时,不显山不显水的张安,总是恰如其时的,故意露出先天武者的气息,让那些蠢蠢欲动修士,顿时放弃了原有想法。
“我们就不要进城了,不如在这城郊的偏僻地区,从此安家落户吧。”三长老话音不高,缓缓道。
张安枯槁的手一指远处偏僻山坡,“就在那里吧。”
张家又派出了仅剩的几名精练子弟,进城卖出诸多的金银细软,获得财物,购置家具日用品,便在这山坡上,重振家族。
在这期间,地方官吏由于收到了张家一大笔金银,倒也没有说什么。
转眼,便已经半年的时间过去,张家正常的生活逐渐上轨,重新操起了旧业,将坊市开到了城中,由于张家先天武者坐镇,倒也没什么人敢去捣乱。
因为邢潍城物资丰富,几乎但有些天资聪颖之人,都被送去大宗门修真问道,修成大道便留在宗门继续修炼,没修成的更是留在宗门之内死磕到底……
因此在此城中的先天武者,连五个都未必能凑够。
所以,张家只要表面没有与当地家族撕破脸皮,大家还是融合共洽相处,甚至隐有尊重张家倾向。
毕竟张家的先天尊者就在眼前,对于生活琐事,当地家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天地劲风呼啸。
张平强悍的肉身,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的寒意,独坐屋室,一袭白衣长衫,眼睛紧紧盯在手上半砖大的玻璃屏幕上。
“签到都半年了,贡献点才3900。期间还有过一次的成就值抽奖。”张平想要贡献点,正是想要兑换修炼下一阶段蛮力诀的材料,红铜果、草参木、栗子果各三千枚,也就相当意味着需要整整九万贡献点,才足够。
每天签到仅二十的贡献点,对于张平的需求来说,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不能再拖了,我还要去京都,我的抱负雄心绝不止于此。”张平每逢想到,当初靓丽白衣倩影的叶嫣雪,转念再一想到自己现今的修为,就有种被人嘲笑为癞蛤蟆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的联想。
天地昏暗,鹅毛大雪纷纷落下。
张平在所有人苦苦的挽留下,毅然选择了自己心中的道路,临行前宣布让张安长老接替自己为家主,而他决定出外修行磨砺。
“欢迎随时回来,这里是你永远的家。”三长老一向沉默寡言,头次对张平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还有二长老,已及曾经与他并肩而战的族人,纷纷前来言别。
张平背负一个轻轻行囊,一往无前踏上磨砺的道路,漫天飞舞的大雪,不一会儿染白了他的头发,雪花填满了他身后的脚印凹槽,白皑皑一片,与大地浑然一体,别无二致。
唯有张安,静立门外台阶之上,面带微笑,一人手持拐杖,目送张平直到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轻叹道:“人总是要分别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