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光芒主!是光明主的神力!”庞德惊呼一声,首先跪下了,他低着头,满脸虔诚,碎碎念叨了什么。
巴顿领主也和其他人一样‘唰’的一声就跪下了,他又茫然了,今天这是...见了鬼了??
要说在场的人,有谁还与众不同,只能是咱们的肖叶骑士了,他.硬.挺的站着,脸色发白,再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要被无处不在的庞大威压挤成压缩饼干,张嘴再吐一口老血,坚持不了多久,他便倒了下去。
高贵的规则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快.枪.手.的终极时刻,一瞬间就完事了,空气里震颤音也完全消失,在绝对的威压下,那规则即使没有刻意针对谁,只要到来,一切比它低阶的力量全部消散,所谓的神赐也就打断了。
卡勒的眼底迅速恢复聚焦,他先是迷茫,继而狂喜,然后就是失望,他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经历过了什么,那是这个世界所有魔法师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在外力的破坏下,直接.强.行中断,他不只什么都没得到,还遭受了无比强烈的反噬,也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直.挺挺地倒下。
巴顿大惊,猛的起身,就要上去查看情况,今天他的心情大起大落几回,已经失去了惊叹愤怒的情绪,只想去看看卡勒怎么样了。
灰袍老者一把拉住他,目光复杂,轻轻摇摇头,道:“别冲动,还没有结束!”同样是经历大起大落的心情,灰袍老者比巴顿强些,他并不清楚卡勒是成功接收了神赐,还是失败了,只想看到后面的结果。
是的,还没有结束,肖叶呻吟一声,嘴角的血迹也顾不上擦,他有斗气护身,经常锻炼的身体很是坚韧,受伤虽重,凭着自己的绝对意志和那怨念的刺激,他再次站起来。
卡勒慢慢舔掉嘴边地鲜血,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抬头,正看见肖叶捡起巨剑走来,卡勒慌了,他看到肖叶平静得过分的神色,他很不安,掺杂龙血的昂贵药剂固然神奇强大,却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等药效一过,他会很虚弱,精神力透支,一个简单的魔法都施放不出来。
他能做的,只是摸出一张卷轴丢向肖叶,他的卷轴也用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刻录小火球的卷轴。
噗一声,肖叶根本不躲,他穿着胸甲,用身体直接接住了飞来的小火球,只是提着巨剑一步步接近卡勒,那宽大得过分地沉重巨剑拖在地上,划出一路火花,刺啦啦的声音很刺耳。
“你想干什么?”卡勒蹬动了双腿直往后退,他害怕了,有心想认输,却实在开不了口。
“你说嘞?”肖叶咧嘴想笑,牵动了裂开的皮肤,便只能绷紧脸。
“杀了他...杀了他...一剑把他剁成两块...”托比亚斯残存的怨念暴躁地嘶吼着,催促肖叶。
肖叶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身体还有个陌生的思想时刻干扰他的行动,这种感觉很糟糕。
“你敢!你敢动手?我父亲一定会杀了你和雷弗卡尔!”卡勒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灰袍法师留下的倒刺结冰边线。
“为什么不敢?”肖叶走到卡勒身前,他已经举起了巨剑。
“住手!”巴顿领主的吼声充满了竭力嘶底的味道。
肖叶回头,他看见灰袍老者和庞德几人正合力拉着巴顿的身子,挑战就必须要有规矩,谁都不能触犯,这是任何裁判主持必须维护的底限,要是谁都在挑战中插手,这个所谓的公平擂台也就名存实亡了,所以,在卡勒主动认输前,就连对他很有好感地灰袍法师要不能干涉事态发展,他还要阻止任何人干涉。
“冷静,他不会杀卡勒的,他...不敢...”灰袍老者劝道,然后就把森冷的目光投向肖叶,各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呵呵,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坏规矩的事不能做,领主大人,别让我为难啊。”庞德则直接多了,上前一把抱住巴顿,层层叠叠地肥肉勒得巴顿直翻白眼儿,他又不敢用力挣扎,要是不小心伤了庞德这个牧师大人,那就好玩了。
“儿.砸,你不能乱来啊,卡勒他是领主的儿.砸。”雷弗卡尔真是.操.碎.了心,又喊道。
“你看,他们都为你着想,你这个天才当得很成功啊。“肖叶也露出了嘲弄的微笑,把剑锋横在了卡勒的脖子上,只要他想,开了锋的巨剑能轻易割断他的喉管。
“咕咚...”卡勒微仰头,艰难吞了唾沫,望着肖叶的目光多了些憎恶,他虽然已经输了,却好像比赢了还有底气,瞪着肖叶,道:“你敢杀我,你也死定了!”
肖叶扬了眉毛尖,心底地怨念时刻都催促他杀死卡勒,他有种一剑直接结果对方的冲动,很想很想看到卡勒成为一具尸体,那是托比亚斯所有的执着。
“你已经死了,就别再干扰我,我是我,不是你!”肖叶闭上眼睛,轻声道。
卡勒莫名其妙,带着古怪的意味审视着肖叶,“发神经了?自言自语?”
肖叶睁开眼睛,洒然笑道:“是啊,自言自语。”说着他就收回了巨剑,卡勒以为肖叶真被几句话吓得没了胆子,不禁露出嘲讽的神色。他不会感谢肖叶饶了他一命,他只会从心底里看低对方,把他当成一个没有血.性.的软蛋。
“不杀你,总不能让你好过。以后,我可不想被一个心思丑陋的家伙整天惦记。”肖叶喃喃说着,却又举起巨剑,直接刺下!
“啊!”卡勒放声惨叫,他的肩关节被巨剑剑锋斩碎。
“还不够啊,你也算是个天才,少一只手只怕还想着报复。”肖叶摇头,他提起卡勒不断扭曲的身子,握紧铁拳,拳头上闪烁起淡淡的光芒,蒙蒙的斗气像水流一样流转,直接一拳轰中卡勒的腹部。
肖叶听到了对方腹部一声沉闷的响声,满意的点点头,汹涌的斗气穿透了卡勒的腹部,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把那个位置称为什么,他只知道那里是丹田,打穿之后,对人的影响非常大。
肖叶对魔法师多少了解一些,知道魔法师也是把魔力存在丹田里,这一下,几乎是把卡勒的魔法天赋废了。他就算有丰富地知识和精密的精神控制力,也不能再施放魔法。
卡勒瞪大眼睛,完全失去了挣扎地力量,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直接让他昏迷过去。肖叶也松了一口气,把卡勒丢在地上,再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卡勒的空间戒指和法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肖叶的战利品。
一脚把昏过去的卡勒踢出边线,他便是赢了。
“没有欢呼么?”肖叶耸肩,拖着巨剑走下来,迎接他的只有雷弗卡尔的熊抱。
“受伤很重啊,来殿堂我给你治疗。”庞德也迎了上来,拉着肖叶挤出人群,后面暴怒的巴顿忍着没有来找肖叶的麻烦,急匆匆地去看卡勒的伤势。
肖叶已经挤出了人群,那迟到的欢呼才响起,观众们的思想很简单,他们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需要纠结谁赢谁输,哪怕是他们心里偏向的卡勒输了,但是一场精彩到窒息的战斗足以换来他们的久久不息地喝彩。
“为什么不杀他...为什么不杀他?我要他死!”托比亚斯的怨念依旧不肯停歇,在心底翻滚。
“现在他没死,以后只会生不如死,你想要的是什么?不就是报复他吗?曾经他把你踩在脚下,你以为你的尊严遭受了侮辱,现在他也遇到了和你一样的打击,只不过,他再没有翻身的机会,牧师不能治愈碎成块的肩骨,也不能修复破损地丹田,你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他活着,却会时时刻刻都想着去死。”肖叶经过庞德的治疗,正躺着休息,他闭上眼睛躺着,在心里和托比亚斯的怨念交流。
心底久久没有传来回音,肖叶都快睡着了,怨念才悠悠道:“明白了,谢谢你...肖叶...”
“谢什么,我还要继续活下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肖叶回答。
“帮我照顾好达芙妮......”肖叶只听到这一句话,顿觉心底一松,那种纠缠在心间的负面情绪彻底松开,一股暖流化开,许多片段再次融入肖叶的记忆,那是托比亚斯最后保留的情绪。
有对雷弗卡尔的歉疚,也有对达芙妮的依恋,还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才是一个人完整的情绪。
肖叶长长呼出一口气,从此这世界上再没有托比亚斯,说不出是解决麻烦的轻松还是又少了个可怜人的惋惜,肖叶能做的只是在心底郑重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