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长者的石屋外,普奥巴便磨磨蹭蹭不肯进门,他对卡尔勒什请求道:“我能在外边等你吗?我现在不想看到长者,我上次见到他时,他就已经变得非常可怕起来,要是让他知道我还没有完成他的任务,我就死定了!”
显然长者庐山给普奥巴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令他甚至不敢直面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而霍格却从普奥巴的恐惧之中看出了一丝类似恐惧术影响的迹象。
这令霍格有些诧异起来,要不是它已经确认了谁才是真正的纳斯雷兹姆,它说不定也会怀疑这个锦鱼人水语者庐山是不是纳斯雷兹姆假扮的,要不然仅仅是像普奥巴所说的见一次面,就能造成这种程度的负面影响,因为就连纳斯雷兹姆也不可能在不依靠法术的情况下,做到类似的程度。
“没门!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跟我一起进去面见长者;或者是让我在这里干掉你?”卡尔勒什没有理会普奥巴的恐惧,他只是拖了拖架在普奥巴脖子上的刀刃,用更为直接的威胁击溃了普奥巴对于长者的恐惧。
于是在不情不愿的普奥巴的带领下,卡尔勒什总算是见到了长者庐山,在黑暗的石屋之中,这位年迈的锦鱼人水语者独自盘腿坐在一个石台上,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
但无论是卡尔勒什还是普奥巴都不会认为长者庐山只是在休息,因为这位闭目跌坐的长者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只收敛利爪,潜行于黑暗之中的猛兽一般。
卡尔勒什摇了摇头,他对着正闭着眼睛盘腿坐在黑暗之中的长者问道:“长者,您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长者庐山睁开眼睛,黑暗的石室之中,两道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他看着卡尔勒什问道:“外边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
“普奥巴把一种从未见过的危险饮料送给村民饮用,他甚至还造谣说这是出于您的命令!”卡尔勒什把见到长者之后,便躲在他身后的普奥巴揪了出来,他指着这个奸商说道。
“他并没有造谣,这的确是我的命令!”长者看了眼普奥巴,他那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令这个奸商瑟瑟发抖起来,但长者庐山并没有更多动作,只是极为淡定地点了点头,承认是自己命令普奥巴将邪能之血交给村民饮用。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卡尔勒什一脸诧异的问道,他显然不愿相信,长者庐山这样的水语者,会看不出这里面的危险。
“当然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灾难!”长者庐山答道,他终于站起身,直到这时,普奥巴与卡尔勒什才惊讶的看到,在这位长者的脊背上长出许多狰狞而扭曲的骨刺,正如之前他们见到的那个喝太多掺杂了邪能之血的池水的锦鱼人一样。
“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有不能突破的底线,即使是面对灾难!”卡尔勒什立即反驳道,他说完后犹豫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于是再次开口:“难道您预见到了什么吗?”
长者庐山点了点头,他的语气非常沉重:“在不久之前流水之灵告诉我,灾难即将降临在珠鳍村,而我们唯一的出路,就在那几桶绿血之中,它能给予我们强大的力量,虽然负面作用同样很大,但至少能让我们有可能挺过这场灾难!”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灾难,才需要这样不择手段的提升力量。”卡尔勒什问道,长者庐山的变化令人始料未及,但好在他对于珠鳍村的关心仍然没有改变,因此卡尔勒什觉得这位长者仍然还算是保持着他的底线。
“具体的我也不算清楚,但我亲眼看到了一个覆盖半个天空的阴影出现在翡翠林上空,烈焰在森林之中涌动;我还看见善良之人被肆意屠戮,连珠鳍村也在灾难之中化为一地废墟!”长者庐山说道,他满头冷汗显得心有余悸。
语言已经难以形容长者庐山曾经见过的景象,那是真正存在于现实之中的地狱,仅仅是回忆就令这位年迈的水语者满心恐惧。
“那这些绿色的血液,又是哪儿来的?这难道也是流水之灵交给您的吗?”卡尔勒什问道,长者庐山一直有问必答,但对于邪能之血的来历却有些语焉不详,这反而令他在意起来,难道这细节里面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事情吗?
长者庐山摇了摇头,他对于邪能之血也称得上毫无所知:“我不知道这些绿血是什么,但是水灵告诉我这些绿血非常危险,因此我一开始只是打算将它销毁……”
“绿血的危险性,我们有目共睹,但是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您到底是在哪儿发现它的?除了这些绿血之外,您还发现了别的什么吗?”卡尔勒什连忙打断了长者庐山的长篇大论,他一眼看出了邪能之血的危险性,因此并不需要长者庐山来科普。
“我是在水灵的指引下发现这些绿血的,就在位于珠鳍村东边靠近海边的一个隐蔽的山洞里,而除了绿血之外,我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特别的东西。”长者庐山说道,他诧异的看了眼卡尔勒什,显然是不明白这位年轻的锦鱼人,为什么对于发现绿血的过程如此执着。
“真的没有吗?我是说既然这些绿血被藏得那么好,那难道藏这些绿血的人,就没有把别的什么东西与绿血放在一起吗?”卡尔勒什状似无意间随口问道,然而他的拳头却因为心情激动而攥的紧紧的,只是长者庐山与普奥巴都未曾注意到这一点。
不过卡尔勒什也算是提醒了长者庐山,他从石台地下的暗格之中取出一支样子有些奇怪的法杖,并且说道:“我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东西,除了这根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棍子!但我已经看过了,这根棍子上面没有附加任何奇怪的法术,看起来就只是一件工艺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