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大小姐失神之际,青儿和龙十三从不远处走了出来。来到白大小姐身旁后,青儿好奇地问道:“小姐,是姑爷吗?”
白大小姐回过神来,对她笑了笑,说道:“我刚才问过了,不是他!他们只是长得有些相似而已!”
“呼···”龙十三长出了口气,大大咧咧地道:“我就说嘛,老二那个草包,怎么可能是聂玄呢!”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主意!”龙十三露出一脸坏笑,又说道:“咱们把老二打扮一下,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去,等咱们领了一千两银子,再让老二逃走。有了这些银子,咱们就重建清风寨,我就做大当家,青儿就做我的压寨夫人,这天高皇帝老儿远的,哎哟···”
正当龙十三幻想得咧嘴傻笑之际,白大小姐揪住了他的耳朵,恶狠狠地道:“要是你敢泄漏玄孽的长相与画像相似,我就把你这小混蛋扔进茅坑里,一个月内你都别想出来!”
神石旁边,聂玄用岩石堆砌了一座小小的石屋。白大小姐自从搬来荒山之后,对他的态度变得有些拘谨,虽然不知道原因,他却也不好多问。
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锻炼肉身上,三个月后,在不运转真气的情况下,他的肉身力量在各种灵药灵果的辅助下,达到了万斤以上。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这一段时间内,他的画像早已贴满了天云国的大街小巷。从白大小姐来到这里过后,他就没有离开过荒山,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
这三个月来,白大小姐不仅没有呼喝过聂玄,甚至连一些杂务琐事全都一个人包揽了,她经常坐在一旁望着那举着巨石来回奔跑的聂玄发呆,变得沉默寡言。
对于她的反常,聂玄几次开口询问,却都被白大小姐一笑而过。聂玄不是愚钝之人,他料想白大小姐多半猜测出他的身份了,只是他们都心照不宣的只字不提。
核心弟子的竹林内,蛇九风尘仆仆的走进了那一座缔属于岩坤的小竹屋内,当见到岩坤时,他抱拳道:“少主,都查清楚了,袁天很有可能就是聂玄,也是白柔的丈夫玄孽!”
“哦?”岩坤放下了刚刚拿起的茶杯,盯着蛇九说道:“说说看!”
蛇九恭敬道:“我去帝都时,就专程到聂家附近打听了一下,在半年多以前聂玄的父亲中毒而死后,紧接着聂玄也突然就消失了。”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白柔刚好成亲,据镇上的人说,玄孽到青石镇时,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就是一个乞丐。说来好笑,与白柔成亲的那位玄孽,是被白家的人抓回去的。”
“聂玄消失的时间与玄孽出现的时间刚好吻合,而且这二人的名字若是倒过来,就一模一样!”
为了给蛇七报仇,这两三个月来蛇九马不停蹄的来回奔波,各种有关于这三个人的消息都被他打听得差不多了。袁天是玄孽的事,他已经可以确认。他曾拿着聂玄的画像到青石镇让那些镇民确认过了,与白大小姐走得很近却又一模一样的,不可能是别人。
岩坤点了点头,轻笑一声道:“应该错不了!袁天所表现出来的气质,绝不是普通人可以装出来的,若不是久居高位之人,在见到我的时候,不可能那般毫无拘束!”
还有一点岩坤没有说,虽然他只见过袁天一面,可袁天的每一句话,都十分讲究,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句句用意颇深。要是没有经历过尔虞我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做到那般从容。
“事情好像越来越好玩了!”岩坤露出一抹微笑,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蛇九后又说道:“你先下去吧,明天你再跑一趟帝都。拿着这块令牌可以出入皇宫,你去了之后就请无忧公主来一趟武府!既然公主殿下相思已久,千万别让她等急了!”
蛇九接过令牌,却并未急着离开,他又禀告道:“少主,我在青石镇还打听到一个消息,玄孽入赘白家之后,有一头神秘的妖猿在白府出现过好几次,传闻那头妖猿力大无穷,一直跟随着玄孽。我猜七哥的死,应该是那头妖猿所为!”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蛇九当时就想到了这些。他暗自庆幸当初被岩坤制止了,否则很有可能落得跟蛇七一个下场。
岩坤早已猜到聂玄有很强的依靠,但他却没有想到聂玄的依靠,竟然是一头妖猿。
他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又说道:“等你去帝都捎完信,直接去青石镇一趟。记住了,白府的人不要全杀,留几个活口!”
岩坤又盯着蛇九,出声问道:“知道为什么要留活口吗?”
蛇九阴险地笑道:“嘿嘿,小人知道,小人到时候蒙了面,故意跟那些人透露杀白家上下的是聂玄,好让他们告诉白柔,嘿嘿···”
杀人嫁祸这点小伎俩,蛇九还是能够想到的。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若是让聂玄与白柔反目成仇,甚至比杀了聂玄还要让他痛快。
岩坤轻轻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错了,聂玄没有杀白家上下的动机,很容易引起白柔的怀疑。以他二人的关系,白柔必定会询问聂玄,到时候聂玄一解释,你的那些话就不攻自破了!”
蛇九皱眉思索,有些不解地问道:“请公子明示!”
杀人嫁祸之事在天云国内常有,但除此之外,蛇九却想不出岩坤的其他用意来。若不嫁祸给聂玄,那么去青石镇一趟还有什么意义?
岩坤说道:“你此去帝都,务必弄到聂家族人的腰牌,那是聂家之人的凭证,你只需将其‘不小心’遗留在白家,且告诉他们,玄孽是公主的未婚夫,不是他一个山野丫头可以染指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又说道:“如果他真是聂玄,就应该知道这块牌子的意义!”
蛇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欢喜地向外走了出去。
岩坤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白家遭逢大难,聂玄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回去看一趟。当看到那块腰牌时,他就能确定是聂家所为。而那个时候,聂玄就会面临两难的选择,杀聂家的人和公主为白家报仇?无动于衷让白柔与他产生隔阂?
岩坤相信,无论是哪一种,对聂玄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一旦那种情况出现,聂玄身为事件的根源,不可能置身事外,他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岩坤拿着聂玄的画像,十分认真的观看着,仿佛那是一个绝世美女的画像一样,让他爱不释手。他拿起茶杯,脸上露出微笑,却让人有一种冰寒刺骨的感觉。
而此时的聂玄,却还在神石面前修炼着肉身。
三个多月来没日没夜的修炼,他的肉身终于达到了一个让寻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也多亏了他带来的那些灵药灵果,要不是有这些大补之物作为后盾,只怕他根本不可能在三个月内达到这等高度。
而白柔这三个月来,却从未再像以前那样大声的吼过聂玄一句,就更别提打骂了。这三个月来,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一旁,带着微笑看着聂玄一天天枯燥的修炼。
那个看上去单薄的身影近在眼前,却又像是远在天边。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她不知道,那个扛着巨石,赤·裸着上身的男子,什么时候会突然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因为她知道,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