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热恋中的冰块，有些暖意，更有分外柔腻而又陌生的触感，让人不忍睡去。
刘小宝没睡，何塞也没睡。
“小家伙，记得你才被困在地下城里的时候总是不能摆正姿态，然后我有次对你说了一句话以后你就乖巧了…你还记得那句话吗？”
“记得，你要小爷我忘掉所有的规则，说在地下城里，你才是规则。”
“那时候的我是不是特帅？”
“从来没觉得你帅过，就好像从来就没发现祝英台美在哪里是一样的。”
“靠…”
何大爷祭出了小木槌，不过却没有落下。
“想打我？现在我才是规则。”
“你不是。我想想我曾经给你说的那话，觉得自己就是个十足的蠢货。再强大的生物，在自然法则面前，皆如蝼蚁。所以你不是规则，永远都不要觉得自己是规则。”
“知道的，我不是怕你敲我吗…老家伙，你知道我猜到你命不久矣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在怀恋我的小木槌？要不我还是给你补上吧？”
“你好意思？我当时在想，你就特么一骗子…至少和我玩儿一次俄罗斯轮盘赌再死啊…我之前就被骗了三年，遇到你又被骗了三年，我不需要你赔我的青春，但我要你陪我的余生。”
“有这么多的肉麻话，为什么不去给你的罗老师说，偏偏要找借口到我这儿来睡？因为小月儿？”
“明知故问…其实我是舍不得进行空间跳跃的费用，穷啊，能省还是省点吧…”
沉默着，刘小宝点燃了一根烟。
不到趴窝的战舰上去，有小月儿的原因，也有节省之故，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刘小宝想多陪陪何塞。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下去了，本来很想和刘小宝亲热的老师们只被刘小宝用一颗驻颜丹就全都搞定了，有几个现在正在星夜兼程的解析其中的成分和药理，而另外的一些则是投入了重型攻击武器的赶工之中。
北川雄关以南的落日大草原上冲突依然还在剧烈的持续着，花钱在交易系统得到一些关于那里的情况，而后又经过多方汇总之后，刘小宝现在终于算得上是一个明眼的旁观者了。
一方是小芳和红树林里面的老鬼们，而另一方则是张重阳和他的徒子徒孙，两方都还留有余力，却又都已是抽身不得的境地。
刨去老狼，刘小宝现在其实两方都不想得罪。
“老家伙，你说得不对。就我们现在看到的，那台电脑才是规则。”
“呃，也对，那么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打破规则？”
“直觉告诉我，我不行。”
“你可是我在生化改造方面的得意之作，就这还不行？”
“是的，才到第三关，就让我出现了侥幸的感觉，后面的关卡十有八九可以灭掉我所有的侥幸…而且，我是真不敢全信。”
“等驻颜丹的化验结果出来，你不信也得信。”
“我巴不得老黑和老狼没看走眼…我说那台电脑才是规则，其实是想和你聊聊我的猜测。”
“很重要？”
“要是很重要我就花钱问那交易系统了。不过却也很有聊聊的必要。”
“那就聊聊吧。”
“恩…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我想，张家一脉肯定是率先解锁前三关的存在。然后是小芳，然后才是李振国。”
“所以呢？由此你想到了什么？”
“那台电脑在三清殿里，如果张家一脉不愿意，小芳碰得到那台电脑？因此我就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宇宙电竞协会到底是谁的宇宙电竞协会？后来我问过交易系统，问小芳是否知道张家的存在，答案是否。”
“你的意思是，小芳一直都在被张家暗中利用？”
“是的，换做你我，要是守着这么一个宝藏又无法全部得手，长此以往，是不是会想着要借他人之力来取宝？张家打算得其实挺好的，肯定是想着让小芳去四处奔波，自己守着电脑就好，结果哪晓得小芳把李振国拉入了这一界，然后一切就成了现在这样…为什么是李振国而不是别的振国呢？虽然能过三关挺牛，但我真没觉得那老家伙是个人才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除了李振国之外，小芳肯定还拉过不少人进来挑战那台电脑，但是李家的财力以及李振国的地位，决定了这个山寨李氏唐朝的出现…你为什么想聊这些？”
“我想找到一个把张家或是小芳给灭掉的理由。”
“小子，你疯了吧？这两方可都不好惹啊，一方是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远古世家，另一方单是宇宙电竞协会就够你狂嗨了…淡定，咱们比起他们顶多就一暴发户，不能以卵击石！”
“那你帮我想一个让这两家停手的办法？两边现在斗的是法术，你有劝这种架的经验？”
“没有，但是黑大王肯定有。”
“我问过了，它没招。”
“那就只有按原计划来怼张家了…不是，你把人老巢都抄了，早就没了和别人做朋友的机会，所以你还想这么多干嘛？”
“人和你们独角兽不一样。人跟人也不一样，换了别人敢去把幽城网吧砸了，那别说和我交朋友了，我不把丫送去见阎王就是好的了。但是张重阳这种龙阳男可就不一定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因为独特的癖好，至今都没有子嗣，就这样的货色，他连祖宗期盼的传宗接代都不在乎，更何况是自己的老巢？”
“有道理，但就这么不堪的货色，你还想和他做朋友？”
“小爷我当然不会和他交朋友，但是他很有利用的价值，你知道吗？”
“他有利用的价值吗？我怎么没发现？”
“他怎么没有利用的价值？老狼可是给我说过，皇城之下有一条地底长廊。”
“老狼知道那小芳肯定也知道，所以你觉得这条地底长廊还能剩得下什么油水？”
“地底长廊本来也没什么油水，老狼曾给我说这条长廊尽头处就是一潭广袤的泉水，里面除了一些鱼虾之类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张家的存在证明了他这个说法的谬误，潭底肯定有内容！不然张家一脉住在哪儿守着三清殿的那台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