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琴音的治疗方案很简单,他们身为经常看伤治病的医生,自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根据实际情况作出自己的判断,最终的结论几乎全都一样,对这个治疗方案没有什么异议。
实际上,这种治疗方案,并没有多大的可疑之处,毕竟外伤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治愈的,真正让他们来到这儿之后感到头疼无比的是莫然的内伤。
和松下琴音的担忧相同,他们对于莫然的那道可怖的伤口有多大的关注,虽然看上去很吓人,但实际上,缓慢恢复的话,这不是大问题,而且这回他们带来的疗伤药物很是充分,而且基本上已经算是国际顶尖儿的了,药效自然不需要质疑。
再大的伤口,只要配合好良好的治疗以及安静地休养,便能够在时间的流逝下渐渐恢复,虽然无法恢复如初,但愈合还是没问题的。
而对于大脑内部的影响,现在他们无法做出什么决断,就算是最高级的神经科医生在没有CT等治疗辅助机器的配合下,也难以根据外伤来估算伤害程度。
这种情况,根本不是经验就能够得出结论的。
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仅仅凭借经验,根本是无稽之谈。
而对于松下琴音的建议,他们也是无可挑剔,毕竟长途跋涉的从爱丽丝岛赶到这儿,路上虽然没怎么动弹,但光是这个路途中所耗去的时间以及无法得到充足的休息,就够他们这些一直以来从未随战出征的医护人员吃不消了。
他们并不是养尊处优,实际上他们从来没经历过,也不可能指望着他们能够和那些长时间训练的战士相提并论。
紧赶慢赶跑到了这里来,发现伤势已经初步处理好了,治疗方案也已经有了,基本上没他们什么事儿了,要说有事儿的话,也是他们之中一些个有些神经方面治疗经验的医生才有事儿。
将这些人也都安排妥当之后,松下琴音也是有些熬不住身体的疲惫,吩咐已经起床的女奴之一要好好照看着莫然,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找她或者找其他的医生。
这才放心去给她准备好的帐篷休息。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当那些个疲惫不堪的人基本上已经通过睡眠恢复了基本的体力和精力之后,有关于莫然的后续治疗方案的探讨和研究才刚刚开始。
书房隔壁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医护人员,他们有的是和莫然一起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有的是从爱丽丝岛赶过来的,还有就是松下琴音了。
此时一张简易的长桌被摆在了大厅中央,周围众多的陌生面孔此时都在低头沉思着什么,会议室里济济一堂,但却近乎鸦雀无声。
“我知道,这一点很难做到,但是你们被从爱丽丝岛请来,自然有你们自己的拿手好戏,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大概的预估,这对于你们来说不难吧。”
首位的位置是空着的,不管在哪里,不管是谁在这个会议室召开相关什么重要会议,首位的那张椅子向来只是留给一个人的,那就是莫然,就像他的书房里那张椅子,就连周筱艺都不会坐上去,只留给他。
此时也是如此,坐在左手边第一位的是松下琴音,刚才的话就是出自于她之口。
虽然莫然的伤势暂时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后续的治疗不可能停下,不然的话他们这些从爱丽丝岛跑来的医生有什么用?来旅游观光吗?
现在并非是让他们出具相应的治疗方案,而是给出一个意见,那就是莫然的脑部伤势大概有多严重,只有了解了大致的情况,才能有下一步的解决方法。
对于神经之类的患者,松下琴音并没怎么接触过,以前她虽然见过,但是她的专业方向是外科,亦或者说应该称之为外科急诊,对于内科以及神经科的了解程度不是很高,在这方面自然也没有什么发言权。
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
她解决不了不代表别人也解决不了,只要有充足的条件作为依仗,就算是将莫然送到最好的医院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当然,前提是他的身份不会被发现,而这一点似乎有些难。
但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先要搞清楚莫然的伤势到底如何,他们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这些个‘庸医’,竟然无法判断出莫然的伤势有多严重,他们只能对莫然所受的外伤谈上一些无关痛痒的意见,但那需要他们来指手画脚吗?松下琴音一个人就已经解决了。
现在遇到了松下琴音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就成了哑巴了,真不知道杰森将他们从爱丽丝岛派来做什么,一点儿用都没有。
又安静了一会儿,就在松下琴音越来越不耐烦,想要提前结束掉这场探讨会的时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白人突然出声,打消了松下琴音接下来的举动。
“我们现在不敢对首领所受的伤势过多的判断,是因为没有配合辅助的医疗器械,仅凭经验的话,是对首领生命安全的不负责任,不是我们不想表现,可总不能拿首领的安危开玩笑。”
中年人苦笑地开口,他是这里的领队,整个医疗小组对他的信服程度很深,医术也很是高超,但面对莫然这种伤势,也着实是无能为力。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相关的精密医疗仪器,他们仅凭肉眼和观察能够瞧出来病理和病症的话,那也不会在这儿混这口辛苦饭了。
松下琴音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但却并未再多说什么,她也知道,想要依靠现有的条件,将莫然治好伤势不在话下,但是目前还未曾有眉目的隐藏病理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少了那些精良的仪器,很多事儿都很难做到,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
但难道就这么搁置着?莫然的命救回来了,但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知道,甚至现在的她没有一点儿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