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此行从杼秋入梁国,一路向虞县而来,赵云此行就带了五千龙骑军来,为了行动迅速,毕竟是深入敌境,迅速和达成目的是关键,但此行的在目的达成前的安全却更为重要,如果这一路的行程一旦被发觉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赵云此行必须要确保安全,一路西来,他们只能走一些小路,尽可能的让自身变得安全,甚至为了安全晓行夜宿。
而现在他们就在砀山宿营,休息了一个早晨,直到日落之后,大家相继起来,吃着夜食,喂着战马,准备继续行军。
赵云带着一副地图,这里详细标注了从丰县到虞县的数条路径,有三条官道,同样还有无数条小路,但是这些路径赵云都没有选择,而是选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山路,他相信这条路绝对安全,没有人烟,肯定不会被发现。
赵云收起土地,站起身来,下令道:“整军,准备行军!”
一路快速通过砀山,继续向西,仍然是走着一片无人区,一路平安抵达虞县,这里会不会有低军的粮草,赵云无法判断,虽然他也想着如果在路上安排些斥候也许能够察觉一些蛛丝马迹,但可惜,始终没有消息。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赵云只能选择强攻,敢在萧县发觉他们的行踪之前杀入城内,找到他们的粮仓,如果有屯粮则焚之,如果没有则做出劫掠的表现来迷惑敌人,然后尽快向北进入济阴郡,袭击单父县。
而且速度一定得快,不然的话周围郡县一旦得知消息,再想袭击县城的难度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直如履薄冰的赵云在当夜抵达虞县,开始耐心等待,只等第二日虞县城门打开的一刻,便会第一时间发起进攻,这一夜很难熬,但黎明却有很快到来,就在朝阳高升不久之际,虞县城门在轰隆声中开启,百姓开始出入城楼。
也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赵云翻身上马,舞动龙胆枪,一夹马腹,率领身后的三千龙骑军向虞县杀来。
骑兵出现的一刻,虞县守军反应相当迅速,然而就在他们想要关闭城门的一霎那,突然城内城外瞬间发起了突然的袭击,原来赵云一早就安排了士兵扮装百姓乔庄入城,他们第一时间杀向了两旁守城军卒。
其实为了能够顺利,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携带武器,只能赤手空拳与敌交手,好在他们都是最为精锐的士兵,而这些守军则是郡国兵,并没有多少战斗力,虽然如此,可他们手中的兵刃仍然是一大危险,不过在龙骑军突然袭击之下,还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夺取手中兵器,甚至有几人直接就被扭断了脖子而亡。
从对手手中获取武器,然后在疯狂杀戮,越来越多的士兵获取武器,一瞬间,龙骑军就在城楼前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甚至有些艺高胆大的士兵,已经想着城楼上杀去,可以说这个时候的虞县守军,别说关闭城门了,就是想放下吊桥都没有机会。
一战定乾坤。
赵云的计划成功了,随着龙骑军的到来,无比轻松的杀入了城内,这一切虽然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是如此轻松还是让赵云心头一沉,太容易了,如果这里真的是敌军的屯粮点,那么守军绝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肯定会被正规军取代。
赵云与龙骑军冲入城中,轰隆的马蹄声响彻四方。
然而当他们正在剿灭城门前的守军的一刻,突然从城中杀来一支曹军,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显然都是正规的兖州军,人数虽然少些就两千人,但是赵云却因此而精神大振。
突然出现的曹军,说明了什么,会不会是因为曹军的精锐部队较少,所以只在虞县留了这两千人,这些人看护辎重虽然会显得人手不足,但因为是后方的缘故,其实并没有那么明显,而且还有些多余。
但是一旦真的遇到袭击的话,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这两千人显然就不值一提了,根本就不可能当下龙骑军,更别说将龙骑军赶出虞县。
龙骑军很快与敌军交手,但是有一点赵云绝对忽略了,那就是他们现在所处在城内,四周空间较为狭小,所以留给骑兵能够发挥的空间并不多,一番交战,那种一击就将曹军击溃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而还使得两军陷入到了激烈的交锋之中。
双方在这一刻展开了惨烈的大混战,刀来剑往,但是龙骑军虽然有地形的劣势,但是他们在近身肉搏时并不会惧怕任何对手,虽然短时间受阻,但是曹军士兵还是早晚之事。
尤其是当赵云亲自杀来的一刻,更是如此,星眸一转,便发现了这支曹军的都尉正在左右砍杀,表现得威猛异常,赵云当即便朝他重来。
可怜曹军都尉全身心都在抵挡着龙骑军,待其发现赵云杀来,根本就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就看到龙胆枪已经朝他刺来,下一刻只听哧的一声,插入了他的胸腹之中,与此同时长枪又快速抽回,赵云又继续向前冲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曹军都尉连哼都没哼一声,被倒地而亡,而继续向前冲杀的赵云则高喊一声:“尽快结束战斗!”
赵云的心思来的这些军官们当然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敌军的屯粮点,尽快解决敌军,才好在城内搜索:“杀啊!”
龙骑军士兵大吼一声,向敌军杀去,很快他们便无法继续支持,迅速崩溃,当他们开始四散逃跑之后,赵云没有下令继续追击,反而是在城内开始搜索。
将城中搜了一个遍,结果却发现粮仓有很多,可根本就没有什么屯粮点,甚至其中很多粮仓都是空空如野,看着这一幕,赵云知道自己扑空了,曹军和袁术军有十万之众,这里就算是屯粮点,没有安排屯粮所,那也应该用这些粮仓啊,可现在这一幕,已经说明一切了,只能下令对虞县进行劫掠之后,继续向北而行。
其实赵云最开始想着劫掠虞县来迷惑曹操,不过最后关头他后悔了,毕竟现在时间最重要,他们袭击虞县的消息应该会很快传遍四周,甚至到曹操耳中,而他们的踪迹也很暴露,如果这时候再去装什么劫掠完全没有意义,而且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欲盖拟彰,可能更容易被曹操甚至屯粮所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到时候反而更困难了,所以他决定干脆放弃劫掠,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向北面并不太远的单父县而去,只要够迅速,那么以他们的行军速度,绝对会在单父县收到消息前破城。
一天一夜赵云率领龙骑军连续行军,这对龙骑军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唯一要担心的则是战马。
与以往长途奔袭不同,他们此行为了隐蔽和安全并没有挽双马,所以一匹坐骑长途奔袭这么长的时间和距离,还是让人担忧的,但赵云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要赶在单父县做出反应前抵达。
终于在战马开始口吐白沫时,他们进入单父县,这个时候赵云终于传达了休息的命令,接下来,他们要养足精神,然后对单父县发起破城之战。
在大家开始休息的时候,赵云又掏出了另一幅济阴郡的地图,盯着上面标注的单父县放心,这里的地形十分详尽的呈现在地图之上,这一切都要归功与主公和翼德,讨董之后主公一路返回徐州,从徐州到平原,而这一路之上,可以说所走的几个郡的山川地理尽数被他和翼德将军画在地图之中,不然的话,他们此行也不会如此顺利。
不过对于这一次攻打单父县,赵云还是有些犹豫的,虽然他想故技重施,可就是有些担忧,怕被敌人识破,因为这个时候他并不能确定单父县是否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会更为顾虑一些,或者说这一战他要制定几个不同的预案,一旦某一个环节计划出现疏漏,也不至于功败垂成。
赵云的作战方案很快制定好了,接下来他们除了休息,就是在入夜之后要迅速靠近单父县,当然在此之后他们需要耐心地等待,先看看单父县的反应,第二日是否会城门开启。
一切都在按照着赵云的计划进行着,然而第二日却出现了意外,因为城门并没有开启,而且城内的守军也显得比虞县更为谨慎,他们在城楼之上,不断四下眺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赵云看着这般景象,他只得,他们的消息单父县已经知晓了,或者说这里就是真正的屯粮点,早已出于高度戒备之中。
赵云不敢冒险,一旦付出大代价攻下成来,可如果继续扑空的话,那么这些牺牲将变得毫无意义,所以他只能耐心等待时机出现。
单父县,春秋时为鲁国单父邑。秦置单父县,属砀郡。西汉单父县属山阳郡。东汉单父县改属济阴郡。
这里的地理并不算多么出众,但绝对的不为人瞩目,赵云敢说,如果他要选一处屯粮点,那么单父县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太不起眼了,可同样因为他不起眼,所以极有可能会成为最瞩目的那一个。
赵云不敢冒险,因为他害怕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圈套,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样的念头,也许这只是他的多虑吧。
每一次大战来临之前,这样的情况会反复出现,各种狐疑各种猜忌各种担忧,赵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这么了,大战开始前会冒出这么多的想法,甚至连自己都不开森信任自己,也许完全是因为今夜凄风冷雨的原因吧,这样的天气让他对这一仗有种不祥的预感,毕竟战争的偶然性太多了。
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和从前太不一样了,少了一些拼劲,多了一些顾虑,发现领兵越久就越顾虑重重,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闯劲,这可不是因为如今他名声在外,相反,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他更懂得该小心,不能去冒那些不必要的风险。
赵云抓紧时间休息,不去想这些问题,只会让他更加困扰,索性不如休息等待天雷,第二日天刚放亮,赵云便醒来,稍作洗漱之后,便开始远远地眺望单父县的情况,昨夜凄风冷雨,原本以为今天的情况一定不会好,没想到太阳一出来,天气晴好,对一切好像又充满了希望。
就在赵云盯着单父县的一刻,远在徐州的刘澜却在睡梦之中被一条来自冀州的消息吵醒,他披着衣衫,在赵雨的服侍下查看信中内容,眉头越来越皱。
冀州开始有所异动,这样的调动可不比以往,虽然还无法确定敌军是否会出兵,但是刘澜隐隐猜到袁绍要有动作了,他等不及了,这符合他的性格,如果他能保持耐心的话,那么现在也不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可以说颜良的死,就是因为袁绍的性格所致,试问如果袁绍能够保持耐心足够的耐心,那么颜良也就不会那么急着来犯琅琊,而袁绍如果急功近利,那么他帐下的将领势必会投其所好,想尽可能的有所表现。
这是相互的,上层影响下层,更何况,袁绍如果能够保持耐心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好像讨董的时候,他如果能按耐住自己的野心,不去搞什么另立天子,那么即便董卓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不是因为他要另立天子,那么讨董联军也不会土本瓦解,所以说他还是太着急了,假如这一切换在即便董卓之后,以他的声望,到时候就算另立天子,到时候怕是敢反对他的也只有袁术一人。
而这一回,袁绍其实同样保持耐心的话,那么何止是收取青州这么简单,就算是夺下整个中原都不是难事,但可惜,他没能保持耐心,原本这一次刘澜以为他学聪明了,不过看起来,他还是有些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