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进了征西将军府,也就是以前的徐州郡守府,进了后宅,就见到刘?19??恭候多时,在他的牵引下直接往观湖亭而去。
刚到观湖亭,就见到张飞的身影,出门的他看到关羽,挥着手走了过来:“云长你可算是来了啊。”
“主公等急了?”
“还好,你还是快过进吧。”张飞说完,又道:“我在府外等你,一会儿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我明白了,那就先不和你说了。”关羽向他点点头后进入了观湖亭,这里他不陌生,自从修建起来之后刘澜几乎都改在此处办公,四周侍卫密布,不仅是为了保证刘澜安全,更是为了最快时间传达命令。
关羽赶到观湖亭内,刘澜已经等候多时了,为此他还又找来了张飞了解山越的情况,出乎意料,向来乐观不服输的张飞居然愁眉苦脸表示不太乐观,刘澜有些低估山越了,如果当真容易剿除的话,孙权也不可能用了几十年,刘澜看来要重新审视山越的问题了。他现在最害怕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引出来山越这一大麻烦。
这件事到了秣陵,他需要与甄俨仔细考虑研究。
此时此刻,其实刘澜的心思已经不在秦宜禄的事情上了,但关羽的心弦却绷紧了,毕竟秦宜禄是打着他的招牌混出城的,若不是金锭的原因,他不可能轻松混出徐州城,所以他必须要来向主公解释。
而同时关羽已经派周仓去追截秦宜禄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追回来,这不是为了向刘澜证明什么,而是胡金锭利用了他的信任,这个锅他可以背,但被欺骗的感觉却并不好受。
虽然关羽一直在暗示自己,这很可能是因为秦宜禄的威胁,不然胡金锭不会一回去的第二日就急忙离开,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虽然他打算将秦宜禄的脑袋留给关平来砍,可若是他要逃,不在掌控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进屋之后关羽一直在解释,刘澜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很理解关羽的担心从何而来,不过他有些多虑了,一个秦宜禄罢了,走了就走了,就算去到了曹操哪里,也不会像张辽,高顺、陈宫起到实质性作用。
但这件事对关羽的打击是极大的,好不容易找到的胡金锭不言不语的走了,这是对他这么多年的坚持一个重大打击,美妙的重逢变成了离别,而且他还要为此背负一些责任,虽然刘澜大度不在意,可是他的内心却过不去。
两人敞开心扉畅谈一番之后,刘澜提议要见见关平,关羽的儿子,在演义里,关平是关羽的义子,而在这个时空,关平则是关羽之子,这代表了徐州的未来,更代表着一种传承,而在历史上,关平的表现也是足够优秀的,刘澜想见见年轻的关平,完全合情合理。
不过在招关平前来时,关羽对他未来的一些规划让刘澜有些意外,刚找到的儿子,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会留在身边,毕竟跟着他也照样能成长,可没想到他却打算最后送关平去辽东。
对他的选择,刘澜当然支持,去辽东确实能够得到锻炼,周边都是胡人,毕竟在那里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还能跟在徐晃身边,也不会比关羽太差,毕竟是关平的父亲,十七年分别,怎么可能严厉的起来,都是慈母败儿,可慈父也一样,到时候关平在关羽的阴萌下反而不会得到成长。
闲聊之际,关平来了,房门开启,只见人影一闪,身材魁梧高大的关平走了进来,刘澜一下子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关平吗?这么高,虽然比不上关羽,可绝对是大高个子,将近一米九,而且外貌酷似关羽,难怪他只通过外貌便找到了胡金锭母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换了谁也要猜测。
而且有一个细节,那就是关平进来的一刻对关羽几乎是没有太多理睬,而关羽则一直望着他,能看得出来他的手掌紧握,微微发抖,这不是激动,而是担心,担心这小子头一次见自己不懂规矩。
可对刘澜来说,又怎么可能与小辈斤斤计较。
“侄儿拜见刘伯父!”关平躬身施礼,不卑不亢的表现确实很不错,毕竟他跟在秦宜禄与胡金锭身边,也不是没拜见过吕布的,而且通过他维护貂蝉的表现来看,很可能是与吕布内眷大有渊源,居然如此,对于礼数也不会太陌生。
“不错不错。”刘澜对关平的第一印象很好,再加上后世的一些了解,尤其是不少游戏中,关平简直就是小一号的关羽,不管是外貌还是用得兵器,甚至连技能都一样,虽然这只是游戏里的人物模型,但也能看出来对关平的定义其实就是关羽的替身。
而现在亲眼见到,有一点刘澜必须要说,那就是这小子太像他第一次见到关羽时的样子了,充满了生机勃勃,一看就是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不过想想也是,为了貂蝉敢直接和关羽动手,这世上也确实只有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干得出来了,再大十岁,就算遇到,估摸着也要绕道离开了。
眼前的年轻人让他如同看到了当初的关羽,不过与当初眼神深沉的关羽比起来,少年眼中却多了几分清澈,这是他与他父亲最大的区别,也注定了他不可能成长为他父亲那样的伟大将领,因为人的眼色是一个人的窗户,能成为真正大将的将领他的眼神能杀人,会让人害怕,而眼前的少年唯独少了这一点。
但已经无所谓了,不可能人人都会成为关羽的,只要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就行,而少年又这样的气质。
这么多年来,刘澜带出了多少将领,以眼看出绝不会有太大的偏差,把这小子扔到辽东,他可有保证不出五年,绝对让他徐州多出一个多出一个徐盛甚至是张颌。
“很好,听说你要去辽东了,怎么样,对你父亲这样的安排,不会记恨他吧?”刘澜笑着问道。
关平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刘澜一上来就说这个,摇了摇头。在他眼里,对刘澜的形象是极其丰富的,虽然没有见过,可是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听到过的,可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不高不瘦不矮不胖的男子,甚至在他看来,与他心中所想的那个如同吕布一样高大威猛的主帅完全就不是一个样子,虽然刘澜与吕布的轨迹相同,可刘澜更像是儒生,文质彬彬,可是某一时刻,当他的目光突然与刘澜相视的一刻,却急忙躲开了,太锐利了,如鹰一般,让他浑身不舒服。
“不哟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看着他突然变得拘谨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刘澜笑了起来:“会用弓马?”
“不会!”关平再次躬身说道。
“那太可惜了,原本想给你个见面礼的,可你不会用弓。”刘澜下意识看了眼白金弓,这把宝弓跟随他多年,如今他在第一线领兵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了,他刚才真希望能将这把珍惜宝弓当做见面礼送给他,现在看来,只能作罢了:“这样吧,这把弓我许给你了,不过要等你去了辽东,和公明学会箭术,什么时候练成了公明百步穿杨之术,什么时候我再把这份迟到的见面礼送给你如何?”
“多谢刘将军。”
“应该的。”刘澜笑着又问道,只不过是转向了关羽:“平儿去辽东,你打算怎么安排,是从部曲做起还是直接在徐晃身边当个亲兵偏将之类的?”这句话可就是刘澜在问关羽是打算如何培养关平了,如果只是为了混一个出身,那么安排在徐晃身边当个亲卫,不用吃苦到时候混个几年再回他身边,当个校尉还不简单,可如果是当个部曲,那可就不一样了,这说明刘澜是真打算让这小子吃点苦头。
就个人感情来看,关平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关羽还这么做却是有些心狠了,可如果就对关平成长来看,这样做并没错,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关羽对关平严格,没错。
“部曲?他还没那个资格,去了辽东,从小卒做起,想升官,通过军功升官进爵!”关羽沉声说道,这话说的让刘澜都不免为之动容,当年的他可不就是这么对待关羽和张飞的?
那个时候,不是刘澜不想直接任命关羽和张飞当部曲,实在是身边都是老部下,换了他,帐下不服,你能力虽强,可这位置那可是拿命换来的,就这么随随便便被取代了,那以后哪个当兵的还去拼命?
在当时的特定时期,尤其兵力还不多的情况下,刘澜如此任命换了谁也心腹,靠自己的能耐,靠军功来搏功名,可如今就不一样了,很多人都是冲着你的名声来投效的,你若是直接让他从小兵当起,那就是瞧不起人,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这就是如今的徐州与当年的右北平不同之处,看向关平,问道:“对你父亲的安排怎么说?”
“从小兵就从小兵,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大的口气嘛。”刘澜与关羽相视一眼,指着关平笑道:“和你爹当年一个样子,我和你爹刚认识的时候,知道他有能力,可那个时候我还不是照样让他从小兵做了起来,那个时候你爹别说做小兵,就是做我的副手都行,可就是这份傲气,让他终于征服了所有人,更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在他帐下效死!
听到了吗,是效死不是效命,这一字之差,可是天地之别,让人效命,你可以通过军规军令来约束,鼓劲进退,令行禁止,这是每个当兵的首先要学的,可是让人效死,替士兵吸疽,当年的吴起做到过,本朝光武做到过,而你的父亲也做到过。
把士兵当人,当兄弟,士兵才会把你当人当兄弟,那么临战就自然百战百胜,就算败了,也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而不把士兵当人看,那么战争也就不用打了。
这些,等你到了辽东,你就会明白,战争打的是什么?前线的三军用命,大帐的运筹帷幕,后方的粮食供应,可说到底还是人!”
“侄儿谨记伯父教诲。”关平犹豫了一下,坦率说,现在刘澜和他说这些却是有些鸡同鸭讲,不身临其境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刘澜和关羽相视一眼,叹息了一声,有些话他必须要说,虽然关羽没有和他打过招呼,可从之前的交流刘澜看得出来,关羽因为他们母子一事很愧对他,虽然这几年一直在找她们,天南海北甚至每年都会派人回解良,可终归是没有找到她们,终归他们母子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熬过来的,虽然关羽能狠心安排关平去辽东,可心底里的愧疚却让他很难在关平面前成为严父,甚至连加倍补偿她们的可能都没有。
这一点关羽虽然不说,可关平自从母亲离开就再也没开口称呼他为父亲这一点他还是知道关平心里其实是有些埋怨他的。
怪他没有留住母亲,怪他当年不带走他们母子,没有照顾好他们母子,起到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尤其是当关平进屋的那一刻,父亲两人天地之差的表现让刘澜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要为他们父子做些什么,这可不仅仅是帮他们父子增进感情,更是在帮他自己。
但可惜,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毕竟是关羽的家室,他能起到的作用只有这么多,再说什么,再话精力去帮他们也没有用,有些矛盾与心结,需要他们父子之间敞开心扉来化解,而不是外人,甚至有时候外人的参与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毕竟他们是父子,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找个外人来帮衬说项。
“记住了就好,听说过几天你也要跟着南下,去兵器监求一件趁手的兵器?”刘澜平静地说道。
关平一下子愣住了,心中迟疑着关羽怎么什么事都和刘澜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