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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行程

    卢龙塞,重镇重兵,铁骑悍勇。

    这一日风雪骤起,银色雪花漫天飞舞,铺满一地,就像为大地铺下一张雪白色的地毯。城头望去,朔风呼啸,天地一片苍茫。

    在这样恶劣的天地里,远方忽然出现了一支骑队,人数不多只有几百,当先一匹雪红大马最为瞩目,此刻他调转马头来到一辆辎车前,马车停了下来,很快后门被打开从车内下来一位面罩薄纱身形曼妙的女子。

    也不知道女子说了些什么,马上男子有些为难,可最后还是弯腰搂着她的柳腰轻轻一带便将轻盈的女子抱在了马背前,双臂一左一右护着,然后马队才继续赶路。少女开口讲话,可蒙着面纱始终无法让男子听清,可刚揭开面纱立时吃尽风雪,一脸的苦楚,最终不得不作罢。

    马上的女子一脸幽怨显得楚楚可怜,可这老天却不会顾及他女子的身份,就这样生着闷气一直到风雪开始变小,才终于揭开面纱,露出了刘茵那绝丽的容颜,俊美的好似精雕细琢过的绝丽俏脸之上更是泛起一丝醉人笑意,道:“这儿的风雪可真美,在涿县是万万见不到的。”

    男子淡笑,道:“是啊,要不怎么说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呢。”

    面纱遮掩的女子之前一直偷偷枕着刘澜宽厚胸膛,有时更会像慵懒的小猫蹭一蹭,此刻转头,精致的小巴搁着刘澜的胸腹,眼睛看着一袭青袍男子下巴的胡须,突然语气变得有几分低沉,道:“德然,虽然公孙范保证让你当上代卢龙令,可能不能去掉那个代字就是未知数了,你为何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这不是你当初给我争取来的?”刘澜早就听闻了女人的善变,微微摇头道:“再说我这不是以小博大吗,你说就我这曾经的小小兵曹胥吏要熬几年才能熬到县令这个位置吗,现如今有这么个机会,能不博一下?”

    “我听说讨伐黄巾有功的将领都得到封赏了,玄德哥哥知道吗,现在就在京城等封呢,最少也是个县尉,而你的功劳可比他大多了,若不是出了那档子事,还需要如此吗,早就是县令了,说不得都是郡守相国了呢。”刘茵嘟着嘴,愤愤不平道。

    刘澜嗤笑,道:“说这些干什么,早知道的话我就去解渎亭候(汉灵帝继位前的爵位)府上了,现在说不得已经位列三公了都,哪还能和你这小女子共乘一骑?说不得那时喊来身边侍卫,把你这小女子拉下去……”

    “拉下去干嘛啊?”刘茵委屈的说,她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受他不待见,居然要打自己板子。

    本来就是妄想,开玩笑,可没想到刘茵会当真,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样子还好收口收的快,口风一转,一脸讨好的说:“当然是拉下去好生招待了,什么好酒好肉都摆上,尤其是世间遗留下来的孤本全都给我搬到妹子的闺房里容我妹子好生品鉴,还有要让汝南袁家,弘农杨家,鲁县毛家把什么孟易尚书古文都统统交上来。”

    “哼哼,这还差不多,不过那些世家可不会听你的把家族宝贝疙瘩给你的,不过孤本我已经很满意了。”刘茵眼中全都是小星星,看来这小妮子对孤本的喜好还真是不一般,不过就在小丫头做着幸福的美梦时,刘澜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说妹子,咱能不做梦么?”

    “讨厌。”刘茵警醒过来,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不得不说聪明的女人很会转移目标,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尴尬只是一瞬间他就有了主意,一脸担心的道:“德然,你确定能赢?再次立下讨伐黄巾的功勋?让朝廷不得不封你为卢龙令?父亲前不久派人送年货时我可是打听了,好像天子要封几位中涓为列侯呢,有这些个奸人当道,想当这卢龙令,难。”

    刘澜虽然表面上不为所动,可心中却极为赞同刘茵的说法的,现在不是说这些个死太监如何权势滔天,而是从根子上就在卖官鬻爵,不过他还是给刘茵讲了一个画饼充饥的故事,这故事最早出现是曹操的子孙曹睿,所以刘茵并不知道,但刘澜讲的通俗,那张饼就是卢龙令,虽然虚晃,但还要去吃,听得刘茵心中一阵发堵,此时的刘澜是何等的无奈,可他却偏偏什么也帮不到他。不过刘茵也不会做出那些小女儿的姿态去宽慰他也没有去鼓励他,柔声低眉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年是你放弃了黄巾的功劳还险先成了通缉犯,那时的你看不上官职爵位,怎么突然又对这小小卢龙令感了兴趣?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在矿山这半年来对你有所触动?”

    “矿山可不是名利场,那里的百姓都很淳朴,不为名不图利,所以你说名利对我的触动并不对。”

    “不信哦。”刘茵俏皮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这一切早在我的计划之中,你信吗?”

    “不信,难不成你已经预见了乌丸会入侵?要知道这也是公孙范的猜测,也许乌丸人不会来呢,那你不是空欢喜一场?”

    “是不是空欢喜无所谓,但我知道矿山的生活不适合我,我不希望在那磨灭我的意志。”

    女子痴痴的看着他,伸手似乎想要去抚摸刘澜的下巴,可刘澜却好像有所察觉,躲闪了下,但她却并没有放弃缩回手,反而大胆的抓住了已具规模的山羊胡,说道:“温柔乡是英雄冢,在矿山有我有郝好,你纠缠在我俩身边会消磨意志,是不是。”

    “哎呦。”

    刘澜胡须被拽那叫个疼,痛呼一声,道:“疼,疼,真疼。”他的讨饶好像并没有得到原谅,刘茵负起的冷哼一声,道:“停下,我要下马。”

    “都快愁死我了,我并没有说你们消磨我的意志,我是说矿山那样的生活。”

    刘茵最终还是下了马,而刘澜却掣马来到了队伍前方,但却面无表情。

    他嘴上虽然说你们俩并没有消磨我的意志,可心里呢?

    聪明如刘茵不会问。

    而面无表情的刘澜呢?

    谁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