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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佰长

    玛德!让我死没那么容易!刘澜大喝一声,眼中露出疯狂之色,如今横竖是个死,何不拉上几个垫背的,悍不畏死向着最中间那人直冲而去,手中马刀一霎间深深刺入了鲜卑人的心窝,鲜血喷涌而出,眼珠滚圆盯着刘澜直至彻底断气。

    刘澜乐了,不费吹灰之力就结果了一名鲜卑人,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啊,就在这一迟疑,耳边杀声再起,抽刀横扫,也是鲜卑人该死,不偏不倚正从身材鲜卑人胸前抹过,骤然倒地,抽搐两下便断气了。目瞪口呆,就在刘澜震惊之余最后那名鲜卑人却已近身,刘澜手中马刀几乎是本能出手,但这一回却并没有立时解决他。

    此人身手要比另外两人更高明些,马刀一摆便接下了刘澜反手的一击。

    “砰!”

    只是一击,鲜卑人便被击退,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面色数变,目光惊骇起来,他能够感受到这一刀的威力,尤其是是刀锋四散而出的气机更是他无法想象的,而且经过连番交手,他发觉汉人的力量似在不断增大变强,这意味什么?

    鲜卑人脸上涌起一股恐惧之色,汉人一直就没使出全力!想到这,哪还有继续哪还有勇气再斗下去,连忙爬起就跑,可此时马刀猛然一握的刘澜已经向他再次杀来。

    不好。命在旦夕的一刻鲜卑人朝着远方嘶声尖叫,:“大哥,救我!”

    求救声响彻在夜空,远方一名身材魁梧的鲜卑人骤然转身,但看到刘澜手中马刀朝着幼弟落下的一刻,暴怒厉喝:“你敢!”

    厉喝声刘澜太熟悉不过了,是鲜卑佰长的声音,嘴角立时露出了一抹微笑,没有丝毫的犹豫,朝着鲜卑人的脖颈重重劈下,同时挑衅般望向了鲜卑佰长。

    面前的鲜卑人瞳孔快速扩散,眼中充满了恐怖,越来越深直到眼珠爆裂出来,生机也随之消失。

    场中瞬间寂静无声。

    一连结果了四名鲜卑人,尤其是在最后一名鲜卑人倒下之后现场响起了一片尖叫声,一道道目光,汇聚在那道年轻的身影上,他的身体沾满了鲜卑人的鲜血,血色渲染下,他的身影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嗜血修罗,朋友们看着鼓舞敌人们看着恐怖……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刘澜低吼了一声宣泄着死里逃生后的激动,此时此刻一直没有动手的百姓们才知道那刘澜并不是找死,而是真有实力带领自己脱离魔爪,一时间加入反抗的人群者更多了。

    “乡亲们,横竖是个死,拼了!”

    “带把的,是爷们的,就和我一起去杀鲜卑人啊,就算是用牙咬,也要咬死这帮畜生啊!”

    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到了反抗的队伍当中,甚至还有妇女,场中立时呈现一边倒的局面,但刘澜却没有忘记身后传来的声响,那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头猛兽所注视。

    “你们俩去帮助百姓。”刘澜交代了一声便掉转过头,盯着远处的佰长,没有动,不是惧怕而是因为发现在原地停留时会快速回复体力,而随着体力的恢复,身体的伤痕也在快速好转着,很快就连伤口在快速愈合。

    这样的愈合速度绝对超出了人类的想象,一分多钟不到两分钟不管多重的伤就痊愈了,而且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也消失不见,一霎那间刘澜再次变得容光焕发。

    借了身体尚未融合的光啊。

    刘澜心中感叹之际,远方,鲜卑佰长目光呆滞看着刘澜脚下的那具躺尸,脖间殷红鲜血从伤口处流淌而出,将四周碧绿色草丛染为殷红色,如同红色草毯,猩红猩红而刺目,凄凉而悲痛。

    佰长阴鸷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迎着他的目光,却发现他手中抓着一颗刚砍下来的妇女头颅,乌黑的秀发,秀丽的脸庞满是恐怖之色。

    他手中的马刀还淌着血,滴滴落下,刘澜眸中的杀机更深了。

    矮身,手中马刀割下了那三名鲜卑人的脑袋,昂首阔步走到百夫面前,先丢出一颗脑袋:“这一颗,是给那位妇人还的!”

    百夫接住了头颅,双目赤红,上下牙发出了嘎嘎声响。

    刘澜又丢出一颗到百夫的身前,淡淡的说:“这些是给这里其他死去百姓还你的,但这几颗头是无法赎你们的罪孽的,所以我还需要一颗!”

    “一颗——你——的——头——来——祭——奠——他——们!”

    百夫面罩冰霜,没有去接第二颗头颅,任由人头落在脚边骨碌碌的乱转,但脸色已经彻底变得狰狞了,而他的一只脚,瞬间踩住了滚动的人头,因为暴怒,脚下的那颗人头已经被他踩变形了,很快便被踩了个稀巴烂。

    刘澜好像并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依然淡淡的说:“你应该杀过不少汉人吧?不然你又怎么会想到用人头喝酒?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如果等下你死了,我也拿你的头做酒壶?停了停,自言自语的说:我看还是算了,你这种人,连做尿壶都不配!

    刺耳的言语,讥讽的笑容让佰长暴跳如雷,可是他却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目光呆滞的看着手中的那颗头颅,不知何时刘澜发现佰长哭了,双眸淌着的是血泪。

    这颗头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弟弟,完没想到他的一个疏忽,竟让自己亲生弟弟死在了汉人的手中,拿袖袍擦了把血泪,然后抹上那双目圆瞪的双眸,如若至宝般把弟弟的首级收了起来。

    “弟,放心,你不是说这次回去就要讨媳妇吗,哥一定给你办到,哥会让这里所有的年轻女人给你陪葬的,放心……”

    百夫哭了,很伤心。

    弟弟曾经说过,哥,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啊?咱们放羊牧马不是挺好嘛?为啥非要去汉人那里,他们有那么高的城墙,每次我们都要死好多同伴!

    是啊,为啥啊,哥也不知道啊,真希望有一天,咱哥俩一起离开狼帐,找个无人的地方放牧。

    那可不行!

    为啥?

    哥你都讨了媳妇,我还没讨呢!

    好,那哥就给你讨个媳妇,然后咱们一起离开狼帐去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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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咱们不是说要离开狼帐吗,为啥还要去和汉人打?

    多俘获些汉人,然后换好多好多牛羊,只要有了牛羊咱们就走!

    那这次一定要多俘获些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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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留!”回忆中的佰长面容彻底变得狰狞,嘶声对着周围鲜卑骑士喊。

    本以为这一次终于能够离开狼帐,可你却走在前头了,连个媳妇都没讨。

    曾经问千户,为啥非要和汉人厮杀?

    他说汉人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生不杀尽汉人,他死不瞑目。

    如今想想千户当时咬牙切齿的表情,终于能够切身体会了,是啊,汉人与我们有彻骨之仇,不杀光他们,死不瞑目!

    佰长的两行血泪更凄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