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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痛彻心扉

    “艾伦”克里斯汀忽然低声呼唤道。

    “嗯?”

    “我想,让艾伦答应我一件事,虽然,这很强人所难,但是,请艾伦务必答应我”克里斯汀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好,我知道,我一定会觉醒为守护者的。今天我已经能控制奥达尔神石的力量了!我的进步快吧!”艾伦自以为猜到了克里斯汀的心事,笑着安慰克里斯汀道,还颇为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训练进度。

    “不够,远远不够。艾伦!”克里斯忽然抬起头看着艾伦,倒把艾伦吓了一跳。

    “额,什么···不够···”看着克里斯汀的眼中俨然有泪在打转,艾伦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立马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认真的问:“教官,你说吧。”

    “艾伦····我知道,这很难,即便是天才,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觉醒····更何况是一个骑士····”克里斯汀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竟细若蚊蝇,好在室内只有魔法火焰燃烧的细微声响,非常安静,艾伦还是听清了克里斯汀的话。

    “什么···短时间···”

    “艾伦,你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你必须在明年的年中考试之前觉醒,否则,否则就会被强制退学!”

    艾伦顿时瞪大眼睛:“什么?”

    按照守护者培训学院之前的规定,学院可以在守护者学院待到二十岁,二十岁过后不能觉醒的,则失去继续在守护者培训学院的资格。也就是说,艾伦本来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然而克里斯汀今天对他所说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现在的他不过是中阶骑士,高阶骑士对他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更不用说觉醒了。

    对于克里斯汀来说,她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忧,没有和艾伦明说,因为觉醒为守护者的最好时机是二十岁这年,这一年的灵魂之力会非常强大,如果艾伦未到二十岁便觉醒,那灵魂之力相比于其他守护者就逊色一筹,也许开始看不出什么,可是随着艾伦的成长与战斗,这逊色的一点会被慢慢放大,直至变成一个不可能弥补的损失,就如同一个先天残疾的婴儿,无论之后用何种有营养的东西喂养,长大也会逊色于正常的人。想到这里,克里斯汀心中矛盾不已,一方面,她很想让艾伦在明年年中觉醒,虽然这很难,但是这是艾伦唯一的机会,另一方面,她又想让艾伦在二十岁这一年觉醒,这也就能获得充盈的灵魂之力,在之后的成长中比旁人才不会不落下风,然而,摆在克里斯汀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让艾伦提前觉醒。

    有那么一瞬,克里斯汀甚至想放弃让艾伦觉醒,然而一想到已经逝去的拉菲尔,克里斯汀便揪心的痛,“神啊,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克里斯汀的内心犹如刀绞。

    神谕之城的规定,守护者是不能和人类相爱的,更不能通婚,原因是他们接到越来越多的来自人类的诉讼,说守护者不负责任,薄情寡义。守护者是永葆青春的,然而人类却不是,比起守护者永恒的生命,弱小人类的生命犹如昙花一现,当人类伴侣年老色衰之时,守护者一方却依然年轻,因此,便有了越来越多的背叛与抛弃,为了减少守护者与人类之间的矛盾,神谕之城便颁布了一项针对守护者的法案,守护者与人类不准相爱,更不可通婚。这正是克里斯汀所担心的,如果艾伦不能觉醒,那她便再也不能继续和艾伦在一起了。

    然而,心中有这个担忧的,不只是克里斯汀一个。

    此时此刻,苏拉正站长街上,而她的对面不远处,便是克里斯汀的住处,房中的魔法火焰很亮,因此,即便是站的远点,也依然可以轻而易举的透过窗户看见房中的一切。凛冽的寒风在苏拉身周肆虐,将厚厚的围巾卷上了天空。然而苏拉全然顾不上这些,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对面的那栋房子,房中正有一个她魂牵梦萦的身影,那个令她落泪无数次的身影。

    今天早晨,苏拉又带着精心制作的点心去到了骑士分院,然而却没有见到艾伦,不止如此,其他学员的风言风语让苏拉心惊肉跳,在这些学员的嘴中,艾伦俨然变成了一个靠勾搭新教官上位的心机男,不止如此,他们说艾伦还住进了新教官的家中,已经好几天了,伤心不已的苏拉全然不顾撒落在地的点心,哭着跑出了骑士分院,却在门口撞在了艾伦的教官,巴尔伦身上,由于苏拉经常来给艾伦送这送那,与巴尔伦也早已熟识。

    “对不起,巴尔伦教官,我···我不是有意的····”苏拉伤心的哭着说。

    巴尔伦第一看苏拉哭的如此伤心,便拍了拍小姑娘的小脑袋,低声安慰:“怎么了苏拉,有谁欺负你了吗?”虽然巴尔伦面相凶悍,但是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

    “巴尔伦教官,他们都说艾伦跟···跟·····”苏拉很想说出克里斯汀这个名字,但是对守护者的敬畏却让她欲言又止。

    “····艾伦···的确是和克里斯汀大人住在一起。”巴尔伦很想替艾伦掩饰,但又不忍心欺骗面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这么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艾伦真的····在····不!艾伦不是这样的人!我要找他问明白!”苏拉哭着喊道。

    “苏拉!”巴尔伦见女孩儿要跑,忽然一把攥住苏拉的肩膀,十分惋惜的说道:“苏拉,不必去了,还是,忘记艾伦吧。”

    苏拉哭着转过身,泣不成声:“为什么!巴尔伦教官!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艾伦会不要我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天空开始飘落点点雪花····

    巴尔伦看了看天空,低叹一声,随后脱下斗篷,轻轻裹在了不住抽泣的苏拉身上,低声道:“走吧苏拉,到我的办公室来。”

    进了屋子,巴尔伦替苏拉摘去斗篷,为苏拉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坐在沙发上的苏拉这才注意到,巴尔伦的办公室十分的寒酸,取暖的设备仍然是屋子中央的炭火堆,只见巴尔伦拨开昨夜的炭灰,发现还有没有熄灭的余炭,便欣喜地将新柴放了进去,片刻过后,小办公室里重新温暖了起来。

    “巴尔伦···教官,为什么不用···魔法火焰供暖呢?初级火焰卷轴连我们裁缝铺里都买得起呢。”苏拉抱着茶杯,有些关切的低声问道。

    巴尔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反正我这里平常不来什么人,我们骑士的体格也不怕冷。”

    一听到骑士这个字眼,苏拉神色又是一阵黯淡,巴尔伦看在眼里,不由得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巴尔伦教官,我··刚才实在是太失态了,给您添麻烦了,我想明白了,艾伦···如果能成为守护者,即使他····跟那个守护者大人在一起,我也能接受···我···我····毕竟···我只是个小裁缝···”苏拉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滴落。

    “苏拉”巴尔伦欲言又止。

    “只要艾伦不嫌弃我,我愿意待在他身边,哪怕当一个侍女,做多少家务我都心甘情愿!”苏拉说着,情绪居然有些激动,显然,这个女孩子已经做了决定,如她所说的那样。

    “苏拉,还是···忘记艾伦吧,你··是个好姑娘···还有选择的时间。”巴尔伦听着苏拉的话,不由得一阵心疼,只好心一横说道。

    “为什么!我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难道这个要求也过分吗!”

    “如果艾伦真的觉醒为守护者,那根据神谕之城的法案,艾伦不可以与你相爱的,你们是没有结果的,所以···苏拉,还是忘记艾伦吧。除非艾伦觉醒失败····”

    “不!成为守护者是艾伦的愿望!是他的···愿望····”苏拉说着,忽然感觉,两人之前的海誓山盟居然成了埋葬自己爱情的黄土,一个守护者的身份,居然成了拦在她与艾伦中间的最坚实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