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南罗再次沸腾。
对于如今南罗第一天才贺小山的正式挑战,曾经的第一天才陆羽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拒绝,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人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有说陆羽如今实力衰退不敢应战的:“嘿,什么没兴趣,不过是怕被贺小山打成重伤而已。”
“的确,一个病秧子,哪能受的了贺小山的一拳之力!”
“一个病秧子而已,贺小山为何还要下战帖去挑战,真是不懂?”
“据老辈强者猜测,贺小山多半心存‘魔障’,而这个‘魔障’,或许便是陆羽。”
“可这二人,似乎并不相识?”
“不在于相不相识,而是当年的陆羽实在太过耀眼。可是五年活死人后,如今的贺小山继承了当年他的称号,南罗第一天才。
然而,值此贺小山破境之际,陆羽却再次醒来。所以,在二人未曾分出胜负高低之前,第一天才之名,对于高傲的贺小山来说,名不副实。”
“原来如此。”
“不过陆羽对于此战,似乎有点不屑。”
“嘿,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陆羽,何来不屑的资格。”
“接不接战,陆羽最终也依旧会成为贺小山的踏脚石。”
“的确,贺小山必然会逼陆羽应战。只不知他是会硬来,还是耍阴招?”
“嘿,接下来,有意思了。”
事实上,对于陆羽的一句“没兴趣”与不屑,贺小山似乎并未生气。小小年纪,便已初具枭雄之态,让人更是敬畏三分。
这也让其余的三大氏族开始生出一种危机感,如此人物,若是成长起来,日后的南罗,恐怕再无其余三大氏族的生存之地,这一点,没人可以否认。
因为,贺小山不同于陆羽。当年的陆羽表现的虽然更为惊艳,但却在十岁之时便已走出了南罗,进入了万古齐家,目光也早已不在这万里南罗之上,所以并不会威胁到四大氏族。
贺小山则未必,或许他将来会有走出南罗的一天,但他终归还是贺氏之人。所以,在他离开之前,其余三大氏族,将会十分危险,不是没有被拔除的可能。
也在这一日,贺小山一反常态的步入了老李家的客栈,并在其中喝了三斤最好的好酒,吃了十个最贵的好菜,而且在结账之时还给出了五倍的价格。
最后便是平静的走出了客栈,头也没回。
这一举动,让得所有人都是摸不着头脑。
然而,当贺小山走后,老李家客栈小二前去收拾碗筷之时,贺小山所坐过的桌椅,却是突然崩碎,连他用过的竹筷,都是断成三截。
也是在离开老李家客栈不久后,贺小山再次命人给陆羽送去了第二份战书。
这一次,据送战书的人回报,陆羽脸色平静,收了战书。却未曾多说一句,没说应战,也未说不战,让人不明所以。
虽然一般来说,接了战书便代表应战,可在口头上,也依旧会说明。
像陆羽这般不言不语的,完全可以避而不战,也无人可以指责他。
老李家。
盘膝而坐的陆羽手握两颗紫晶,静静修习《赤阳玉册》,并未因外界的风波而受到丝毫影响。
在他身侧,一份战帖被随意丢在了一边,看不出丝毫重视。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竟也知道用老李家来威胁于他!
岂不知,他这个人,最不喜欢的便是,受人威胁!
“既然你因我而生出魔障,那我这尊魔,便让你明白,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源火之力无声的化为赤炎,灼灼燃烧着手中的紫晶,精纯且浑厚的原始火之力随着赤炎滚滚涌出,被陆羽汲取、炼化。
“又快破境了!”
……
第十八日,这是贺小山约战陆羽的日子。
所以,这一日,几乎整个南罗城内的源火境乃至是火种境的炎武者,都是出现在了南罗武斗台下。
这期间,让人震惊的是。
有四大氏族来此观战的子弟惊呼出声,竟然有本族长老前来观战。
而且,是四大氏族皆如此,仿佛约定好的一般。
一时间,场面变的有些压抑,但只限于四大氏族的子弟,因为他们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贺氏子弟,更是如此。站在人群中,冷汗直流,如同被洪水猛兽所盯上了一般。
至于那些普通炎武者,则没有理会这些,他们只是来此看个热闹,哪管四大氏族之间的破事。
也在此时,人群一阵骚动,贺小山随意迈步而行,自人群之中走过,站上了黑冰石所铸成的武斗台。
他肤色黝黑,个头不高,但两道浓眉却是斜飞入鬓,小小年纪,便是气势自生,让人过目不忘。浑然不似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尽管从面容来看,还显稚嫩。
双脚站立笔直,贺小山便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没有丝毫遮掩,锋芒毕露。
他双目自其余三大氏族的长老身上扫过,神情冷漠,看不出心中所想。
一眼扫过,贺小山便是闭上了双目,开始凝气养神,不见任何异样。
人群中,其余三大氏族的长老皆是眉头微蹙:“竟然不受影响,此子,留不得!”
今日四大氏族的长老皆来,用意已是昭然若揭,为灭贺小山而来。
可贺小山明知如此,在看到其余三大氏族的长老之后,却依旧是不为所动,稳如山岳。
如此心性,简直可怕。
时间缓缓过去,众多等待观战的人群开始有些躁动。
“我说,陆羽这病秧子是不是不敢来应战?”
“我也怀疑,否则这个时候,也应该来了才是。”
“娘的,这怕死的病秧子,害老子白等这小半个时辰。”
“嘿,这里等他的人没有一万,怕也有七八千了吧。如果他要是不来,嘿嘿…”
“那日后这南罗,恐怕也就再无他的立足之地了!”
“好说也是咱们南罗曾经的第一天才,怎么却是个孬种,真是让人不齿!”
“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那病秧子不来会被人耻笑,但好歹命还在不是!”
“走吧,早便知道那病秧子怕死,否则他接下战帖之时,又怎会一语不发。”
“不错,即便责问起来,他也可以否认说他从来未曾应战。”
“心机还真是够深!”
……
有人骂骂咧咧,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便在这些人准身之时,却是齐齐一顿,停下了将要跨出的脚步,眯起眼来,望向远处街道。
在哪里,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正施施然迈步而来,不急不缓。
这是一位身着浅白色长衫的少年,脸上带着病态般的苍白,个子虽不是很高,却挺立笔直,面容秀气,极为俊美,一双幽黑如深潭般有神的双目,更是让人惊叹。
人群面面相觑,而后便是彻底沸腾了起来。
陆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