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升从皇宫里出来,心中高兴。李老二同意让他承包下来东西二市的重建,能赚一大笔啊!夏鸿升心情舒畅,连马车也不愿意坐了,干脆走在大街上面,把东西二市都逛了一个遍,心里已经想着要把这两个商业区给修建成什么样子了。
东西二市需要尽快重建起来,重新投入使用。否则许多生意都停滞了。文武大会因为二市被烧,不得不延期,酒坊的店面幸运,火没有烧到那里去,没有什么损失,可是从酒坊进酒的那些商户被火烧了不少。比方说醉仙楼,是除了朝廷之外酒坊目前在长安城里面最大的客户,这一回被烧的一干二净。如今酒坊的酒主要销往了洛阳、晋阳,扬州等等这些大城市里面,销量已经十分可观,利润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只是距离夏鸿升所想要的程度,还差那么一把火。
夏鸿升回去之后,就取出了自己的画箱来,重又钻进了书房里面,开始画步行街……不,是东市和西市的草图来。东市一直是面向达官贵人和富商的,所以奢侈品的商铺相对较多。而西市里面的东西则更加平民化,也更加种类繁多,杂的很。所以新重建起来的东西二市也还是这么个格局。东市走精品化路线,而西市则走大市场路线。
仍旧是黄烛青灯,月仙也还是静静坐在旁边看着夏鸿升在纸上面来回的画,那套直尺、三角板和量角器月仙见过好几次了,却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更看不懂上面一格一格的刻度。只知道夏鸿升经常拿来在纸上比划,一如现在这般样子。
眼看已经又要夜深,月仙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公子,夜深了,您还是休息吧!”
夏鸿升这会儿倒是没有跟昨天似的熬夜,听了月仙的提醒,于是放下笔来点点头,准备了一下,就回去休息了。一夜过去,夏鸿升却早早的醒了过来,起床走到屋外,秋日的晨间已经开始变得凉人了。
缩了缩脖子,夏鸿升心道今年又是一个寒冬,是该叫庄子上的煤场开始备货了。如今煤火炉子已经流行开来,所以到了冬天之后蜂窝煤的销量也是很大的。
这想法还未落去,就听见了外面一声小厮通报的声音,说是大门外面来了个胡人,要求见侯爷。
回来求见自己的胡人,夏鸿升也就觉得只有那一个了,叫小厮将他引到前堂,夏鸿升就也过去等着了。
没一会儿,阿尔罕就随着那个小厮进去了前堂里面,见了夏鸿升,赶忙上前拜见了。
“阿尔罕,先前本侯的提议,你们考虑的如何了?”夏鸿升知道阿尔罕的来意,故意问道:“这都过去了两个多月了,本侯也该要着手组建商队了。”
“侯爷,侯爷!我们愿意追随侯爷,还请侯爷把这些生意交给我们操办。”阿尔罕又站了起来,躬身对夏鸿升说到:“我们愿意跟侯爷五五分账,希望至少三年之内,这些东西只由我们的商队来卖!”
夏鸿升笑了笑,说道:“好,本侯答应你。三年,三年之内,白酒、茶叶还有玻璃器,交给你的商队来销往西方域外,你我五五分成。不过,我需要添加人手跟着商队。你放心,那些人不会干涉你的买卖经营,只是跟着你们去替陛下看看域外的风土人情,顺便捎些西方的书本典籍回来。自然,他们这些人,也是朝廷授命的商队的代表,有他们在,才能证明你的商队是朝廷的商队,沿途才会得到方便。”
“好!”阿尔罕点了点头:“阿尔罕愿意帮助大唐皇帝陛下收集书籍!”
夏鸿升欣然点头,让阿尔罕等着,着人去叫了徐账房拿了合同过来,两人当场签下了契约,击掌为誓。
然后又寒暄几句,阿尔罕便告辞前去准备去了。
等阿尔罕离开了之后,一直在堂中的徐账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对夏鸿升说道:“公子,白酒、茶叶、玻璃生意之好,用不出一年,就能远传域外,公子答应三年下来,是不是太长了?”
“你觉得我答应的太快了?”夏鸿升笑了笑,说道:“三年正合我的心思,就算是他不提出来,我也会自己提出来的。一来,长安西去路途遥远,其中各种门道路数,不是熟悉的人做不来,我往阿尔罕的商队里面安插人手,是为了他们跟着学一学,积累些经验,回头咱们自家组建一支商队来,三年的时间,想来也能熟溜了。再者,这三年恐怕不安生,我爬腾不出手来关商队的事情。”
徐账房一愣,继而便不再言语了,心里也大抵明白夏鸿升将他调来长安的原因了。田管家在庄子上打理着庄子上的事物,庄子上的作坊、煤场,那些大棚,都是他在照看着。而将他自己调来长安,怕是想要让他招呼着这边的生意了。
果然,徐账房刚想完,就听夏鸿升说道:“徐账房,今年我把该做的事情都先给坐起来,估计到了明年,就没有这份心思,也没这个空了。到时候,长安的这些生意,你就全权代表我操持。具体的运作都已经走上正轨了,不用在这上面费心思,只是账务和收支这方面就交给你多花心思了。”
“这……”徐账房想了想,然后躬身道:“多谢公子信重,在下必不负公子嘱托。”
夏鸿升点了点头,徐账房还是很靠得住的,不管是能力还是人品,都不用夏鸿升多担心。
夏鸿升说的也没错,若是按照历史上的轨迹,那么从明年开始,大唐与突厥之间就要开始那一场树立起李世民天可汗威望的宿命之战了。这将会是唐朝建立之后的第一次大规模对外用兵,不仅仅是征伐,征伐之后还有许多事情。俗话说浑水摸鱼,这场战争会带来一连串的效应,而借此机会,夏鸿升的许多构想也或许能够成为现实。所以夏鸿升不希望自己再被其他的太多事情所干扰。
阿尔离开没有多久,夏鸿升正要回书房去继续画东西二市的图纸,却又说阎立德登门了。
夏鸿升亲自到了门前迎接,同阎立德一道去了书房。
“夏侯,你怎的又开始打起了东西二市的主意了?真是嫌老夫还不够操心啊!”坐下来之后,阎立德摇头苦笑道:“自打军校开始营建之后,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天天的在工地里跑腾,现下你又打起了东西二市的主意,老夫还得劳心!”
夏鸿升笑了起来,亲自过去给阎立德添了杯茶,笑道:“阎尚书说的哪里的话,在下这回所做的,就是不让阎尚书操心啊!”
“夏侯打算如何做?”阎立德端起水杯押下一口,问道。
“想来陛下已经告诉过阎尚书,也让阎尚书看了在下的奏疏了。”夏鸿升说道:“在下准备从工部的手里承担下来重新修建东西二市的事情。即是说,我会提前算出来个价钱,将这个价钱报给工部,若是工部觉得我的要价合适,就把这工程交给我来做。匠人我找,材料我出,工部只需派出一名官员监督即可。等营建结束之后,由工部来进行验收,若是觉得满意了,就按照咱们之前达成的协定,付款给我。”
“那夏侯要如何营建呢?”阎立德又问道。
“我会事先做好图纸和沙盘,交给工部,通过之后再行营建。”夏鸿升说道:“若是工部同意了,我就招募民夫匠人,自然,是合法的招募,且既是招募,就会付给做活的民夫钱财。”
“那夏侯想要问工部要多少钱财?”阎立德笑问道。
夏鸿升摇了摇头:“现下还没有预算出来,得等到我预算出来之后,才能给阎尚书一个明确的答复了。”
“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阎立德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等夏侯预算出来价钱来了之后,咱们就定下协定来——这事情其实不需老夫亲来的,陛下既然已经答应了,知会老夫一声也就是了。老夫今日前来,是奉陛下旨意来看看这预算和造价的本事的。”
夏鸿升摇了摇头,说道:“阎尚书啊,这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情,哪儿时一时半会儿就能够看明白的。您今日怕是看不到了。随后您安排个时日,聚齐里工部里面管钱财账务的人到一块,说说就明白了。”
“老夫自然知道,老夫今日就是借着陛下的旨意,来夏侯家里讨一会儿清闲的,那工地上面喧嚣嘈杂的,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了。”阎立德又押呷了一口茶水来:“说起来,夏侯倒是在家里清闲了两个月啊!”
“得嘞,我知道您老今天来的目的了,您歇着,我也好生伺候着,您中午想要吃什么?”夏鸿升笑了起来,问道。
阎立德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口就来,俩人虽然年纪差的大,但也是老熟人了,所以阎立德一点儿不客气,张嘴就是巴拉巴拉的一堆。
夏鸿升欣然答应,让下人吩咐过去准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