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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9 凤凰谣

    那一天,游渊巨兽带着脊背上的夜凰岛,抵达了翡翠海。

    翡翠海上永远照耀着温暖的太阳,在太阳的照耀下,夜凰岛那久久不散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

    迎着光芒,那深埋在褐色土壤中沉睡已久的种子醒来了,他们快速的从种皮里抽出嫩芽,刺破土壤,或长成参天的绿树,或化为娇艳的花朵。

    而在那一天,从夜凰树畔那无比华丽的鸾煌宫一直到那宽广的凰花台,铺满了朱红色的花瓣,大部分魔女跪坐在凰花台下,凰花台上除了几个弹奏着乐器的魔女,剩下的便是坐拥在那高台之上的五位魔女。

    美妙的乐曲奏响在整个凰花台上,而鸾煌宫内两个女子缓缓的走了出来。两个女子的头上插着精美的发簪,她们的额头描绘着用鲜花汁子与飞鸟的血所调制的颜料画出来的圣女花赤印。而赤印代表了他们的身份。夜之女王的女儿,双生的公主。

    两位公主穿着精美的丝绸长裙,一人身上的衣衫殷红如血,另一个人身上的衣衫则漆黑如墨,衣衫上缀着贵重精美的宝石,他们拖着长长的裙摆,上面用黑金丝线绣着

    神鸟夜凰。

    而身着黑衫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薇拉。

    她侧目看着身边的双胞胎姐姐,她妆容精致,从容淡定,似乎这一天对她来说和过去那重复过的数千日夜没什么不同。

    不管自己与她有多么的相像,妆容有多么精致,站在姐姐身边,自己永远都只是个配角。

    众人见两位公主已然站在鸾煌宫的门前。虔诚的向二人行了一个礼。

    随这两人拖着裙摆缓缓的走向凰花台,礼乐也开始变的更加庄重了起来。两人缓缓的走着,身后跟着穿着黑色短裙的侍女,提着她们长长的裙摆。

    两人步上凰花台,高台上的五名魔女站起身来,除了最高点的魔女,其他四人都用黑纱罩着面部,丝毫看不清那黑纱后的面容,而最高点的魔女,她站立在那玄金座椅旁,平淡的望着薇拉和纳鲁。

    薇拉看着她们,除了站在最高点的母亲,其余四位长老,她从来都没见过。

    就在这时,一位长老缓缓的走上前来,她张开双手,只见一瞬,凰花台上的所有礼乐声,众人的私语全部停了下来。能够听到的只有凰花台旁那凰花树的花落与凰花台下那潺潺的流水声。

    见众人静了下来,魔女长老又将双手重新放回怀中,高声讲起话来。

    “大家都知道,我们魔女是凭借着夜帝的恩泽,才能延续至今。而我们魔女能够在月神的迫害中存活下来,这还要归功于我们魔女的最高领导者夜之女王。而今日我们聚集在一起便是为了决定到底两位公主谁更适合继承我们的女王之位!”

    说罢便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就在这时一个侍女端着了漆黑的石盘缓缓的走到了,盘子里一支系着黑色丝带的玫瑰静静躺在那里,似乎与那漆黑的石盘融为了一体。

    “选择你们的命运吧。”长老叹了口气,将接过石盘,呈到两人的面前。

    纳鲁缓缓的侧过头,薇拉看着她朱红色的眼睛,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但是纳鲁这份谦让,却让她觉得如同芒刺在背。

    薇拉将手掌放在玫瑰的花枝上,那尖锐的刺划过她的掌心留下一丝丝刺痛。随后她狠下心,将那玫瑰的刺狠狠地刺进自己的手指。

    粉红色的血液缓缓的从指尖上那细微的伤口中渗了出来,她抬起手掌,将血液滴在玫瑰那漆黑的花瓣上。顺着花瓣上的脉络,渗入其中。

    薇拉撤回了手,紧接着纳鲁也将手指刺破在玫瑰上。将血液滴在了花瓣中。

    当纳鲁的鲜血被玫瑰吸收,只见那黑色的玫瑰颜色渐渐变淡,变得如同鲜血一般赤红无比。

    见两人完成了签印仪式,魔女长老带着玫瑰缓缓的攀上了高台,将玫瑰呈给了端坐在王座上的女王。

    女王拿起那朵赤红的玫瑰,一只夜凰飞到了她的肩头。女王抚摸着抚摸着夜凰那漆黑的羽毛。

    “Tacracia(飞吧)”女王轻声的唤着夜凰。

    夜凰衔起玫瑰张开翅膀,拖着无尽的黑暗消失在天际。

    随后女王站起身看着两人“我的女儿们,你们谁能得到它,便是我的继承人。我不管你们怎么去得到它,是杀死彼此还是将彼此扔进冥府。我都不会去干涉你们!”

    话音刚落,只见薇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漆黑的匕首,飞速的刺向了纳鲁。

    看着向自己刺来的匕首,纳鲁迟疑了。她的亲妹妹,竟然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用她的鲜血赖涂抹王座。

    纳鲁错开身子,用力击向了薇拉的手腕,薇拉反手又将匕首刺向纳鲁的喉咙,纳鲁弯下身子,尖锐的黑刃仅查丝毫的距离便会割断纳鲁的喉管。

    纳鲁腾空而起,如同一直身上燃烧这烈火的凤凰。

    “我不想伤了你!”

    这句话在多年后一直刺痛着薇拉。对她来说,这便是怜悯,对弱者的怜悯。

    须臾间,一道的咒语被纳鲁轻声咏唱了出来。伴随着咒语的唱响,拔地而起的深红荆棘将薇拉重重捆了起来。

    只见纳鲁乘着风飞向夜凰消失的方向。

    薇拉见状将自己的法力缓缓地释放出来。,在自己的身上燃起漆黑的烈火将身上的荆棘尽数烧断,随后追向纳鲁。

    一时间一红一黑两道影子,在空中相互追逐,伴随着薇拉的吟唱,重重恶咒袭向纳鲁。

    而纳鲁没办法也只能张开防御咒语以抵挡薇拉每一次足以致命的攻击。

    “没想到,薇拉这个孩子是如此的狠毒!”一个长老叹了口气。

    女王看着天空中的战斗,不知道纳鲁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出手!”薇拉悬浮在空中,冰冷的海风吹着她漆黑的盛装。如同刚刚飞去的夜凰一般。

    纳鲁的神情开始变得忧愁起来“我做不到···”

    “姐姐,别傻了,我们两个之中肯定会有一个会死于对方的手中!”薇拉大声的喊着“当年妈妈也是姨妈才夺得了魔女的王位!”

    “但是我们真的就要拼个你死我活么?”

    “姐姐,这么多年,你一直是这样。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如你!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瞧不起我罢了!”薇拉亮出自己的兵刃,指着纳鲁。

    纳鲁看着自己的妹妹怀抱着如此偏执的想法,竟不知道再去怎么做。

    “姐姐,这是我们的宿命罢了!”

    纳鲁的眼角泛着血红的血泪,缓缓流下她的脸颊,只见她将手摆在空中,溢彩的光芒汇聚在她的手中,伴随着凤鸣,一把精美的凤凰琴出现在了纳鲁的怀中。

    “薇拉,对不起·····”纳鲁擦去眼泪,抱在怀中弹奏了起来

    娇艳如花的女子啊···

    从那无垢的白,化为热情的红。

    从那热情的红,化为死寂的黑。

    你那明亮的眼眸,蒙上了那沉郁的阴云。

    你的至爱,他们的眼中下起了冷雨。

    愿你化为鸢尾花。

    从此以后,长眠永久。

    薇拉猛然的睁开眼睛大口的穿着粗气,仿佛过去那挥之不去的梦魇就又重新来了一遍。

    但是看着在逆光中的两个漆黑身影,薇拉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

    听着薇拉尖叫的从床上做起来,坐在床边的丹尼尔被吓的跳了起来。而瑞克手中的咖啡都撒了出来。

    丹尼尔见薇拉吓的不轻,拿过一条毯子轻轻的披在了薇拉的身上。

    薇拉被丹尼尔这么一碰。浑身发抖。她抬起那赤红色的瞳孔看着丹尼尔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做恶梦了?”丹尼尔看着薇拉,走到茶几边上,用水晶壶在杯子里面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薇拉的身边。“喝些水能好一些。”

    薇拉接过水杯,但是手还是在不断的颤抖着。

    见薇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丹尼尔缓缓的走到了瑞克的身边。

    “就如同你猜想的一样”丹尼尔轻声的在瑞克的耳边耳语。“她是魔女中的高位者。”

    听到丹尼尔这么说,薇拉快速的额转过头,惊愕的看着窗前的两人。

    “你们怎么知道的?”薇拉吃吃的问道。

    瑞克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丹尼尔,然后又转过头望着薇拉,他缓缓的走到薇拉的面前“难道你不知道么?血族除了他们自己种族的不同天赋,还有一个通用的天赋,就是【梦观】”

    薇拉停止了颤抖,她恶狠狠的望着丹尼尔“你都看到了?”

    丹尼尔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你们还真是没有人性!”薇拉恨恨的说着。

    瑞克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双手抱怀,吊着眼睛看着薇拉“没办法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活着逃出夜凰岛的?”

    想起在薇拉还没苏醒时,丹尼尔所描述的梦境,瑞克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魔女的继承仪式。但是瑞克对魔女的了解少之又少,只知道他们是用魔印来区别等级身份,加上几千年来魔女出现在伊洛斯凯恩大陆上的次数少的可怜,而瑞克亲眼见到的也只有三千年前在赤月帝国出现的魔女。除此之外就算偷偷的潜入【万智图书馆】都没能找到关于魔女的只字片语。

    瑞克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薇拉“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死??”

    “呵呵”薇拉轻笑了两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瑞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了起来。“反正你自己说了你姐姐在找你。加上丹尼尔说,看到了你和你姐姐争王位,想来那个你姐姐就是现任的女王,看你的样子你肯定是战败者。反正丹尼尔是说了,听见一首非常摄魂夺魄的歌。然后你们俩就全醒过来了。歌词我都记住了,难道需要我在念一遍给你听!”

    薇拉听着瑞克这话一转头恶狠狠的盯着丹尼尔。

    丹尼尔躲避着薇拉那能杀死人的目光,索性转过身看着窗外。

    薇拉看着两个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