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击之后,他们都停了下来,时间仿佛凝固,他们一个个惊疑不定的看着身披金衣的宁飞。
“了不得,这究竟是何种秘术,竟能抵挡得住这么多人的联手攻击,要知道就算是普通一重天的皇者,在这么多人的合力下,不重伤也得吐血。”有老者惊呼,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宁飞。
隐藏在合攻人群中的天骄,一个个都是目光闪动,淡淡的神念在他们之间流转。
巫族观战的诸多长老,眼底都是闪动出一抹亮光,不少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仿佛是愿望实现。
“金衣这是,不可能吧”鱼纯眼底异光闪烁,不住的摇头,仿佛是看到了不可能出现的事情,神情变的有些恍惚。
“这么早就出现了,岂不是说,宁小子可以安稳了。”巫奎露出舒心的笑容。
“守护秘术是最强的防御之术,但并非最强就是最好,只有最合适的才是最好,这就是真一神相最适合的本能。老夫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先祖,他们年轻时也是如此吧。”巫元喃喃道。
巫族的长老们都在低语,周围的人听到了一点只言片语,想要彻底听清时,长老们却不再说话,都是盯紧了宁飞,一个个皱起眉头。
“理应如此,这么早是不可能觉醒这个能力。”鱼纯抬头轻语,只见宁飞身外的金衣渐渐变得涣散,逐步暗淡,一点点的开始消散。
“这就是真一神相的另一个能力吗,眼看就要出现,却还是要隐下去,这样一来,宁小子就危险了。”季泰一沉声道。
鱼纯猛然一惊,看向巫族的那些长老,发现他们眼底也都闪动着担忧,不由道:“这群老小子,原来也知道危险啊。”
金衣点点消散,宁飞没有惊慌,他轻轻伸手,把握在指尖悄然流逝的金光,一抹熟悉的感觉在心头游荡。
诸人的谈论,他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这种力量再次出现时,他自然而然就能运用,本以为是青石残片中遗留的力量,却没有想到这是真一神相的一种本能。
记得被房道真阻拦,关键时刻也是这种力量帮助他挣脱束缚。这力量虽然比之守护秘术的伟力还差了一些,但却极为适合他,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能最大限度的催动自身力量,做出最好的防护,似乎只要置身这金光之中,心灵就无比的安宁。
看着守护秘术化作的星空已经彻底消散,宁飞心中略有遗憾,方才是守护秘术抵挡了大部分冲击,只有小部分力量泄漏进来,虽然撼动了金衣,但却不能完全感受出金衣的极限。
金衣化作金光消散,越来越快,很快就几乎消散无形,众人心头那种宁飞牢不可破的感觉消失,但还是没有人上前,一个个都是眼神怪异的看着宁飞。
“他的依仗已经没有了,只要再次攻击,一定可以将他挫败。他只是一个九重天王者,没有理由还能接下我们的第二击。”有人大喊,但诸人只是犹豫,没有人上前。
“你们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人,现在还在恐慌吗?”宁飞上前几步,惊得诸人连连后退。
“你不可能只是王者,你一定已经踏入皇者,却隐藏实力,在这里羞辱我们。”
有人开口,不少人附和,一时间骂声成片,巫族的诸多长老面色一变,就有巫奎开口道:“圣子的确只是九重天王者,这点巫族可以保证。”
“但他一个王者,如何能够承受我们的一击,却还是丝毫无损。”
“的确,圣子虽然不凡,但也不该丝毫无损,其中发生过什么,我们也是不知,莫非是你们的力量还过于弱小?”巫奎道。
“可恶!”不知道多少人羞怒,一个个看似义愤填膺,却没有人冲向宁飞,反倒是有不少人开始后退,有的已经退到边缘,缺乏决不能离开擂台,顿时心中变得忐忑,只是看周围人数众多,稍稍安下心来。
“诸位都是各方英杰,岂能被他一个人所慑。”清朗的声音出现,一道健硕的身影闪出人群,直朝宁飞冲去。
“这是何人,以前不曾见过,别人都不曾上前,他却敢一个人上去,真不知道死怎么写。”
“呵呵,他的力量似乎也是不弱,想来是心中有信心,想做攻击的第一人,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里的诸人并非齐心,此时都在观望,没人愿意出风头,他那引领诸人的愿望要破空了。”
一个又一个人开始嘲笑,或是摇头、或是不屑。
“只怕并非如此,此人的力量,凝而不发,怕是身体中的大部分力量都被隐藏起来,只等靠近了才会打出绝顶的一击,这人不是一般俊杰可比,一定是一个隐藏身份的天骄。”
“早就知道这里混入了天骄,先前处在攻击最前端的就是他们,本以为也就是那么几个,却没有想到,现在又出现一个,这个宁飞,真是仇敌不少,再等等看,我们的机会就要来了。”
“原来是你,既然冲上来了,怎么还不动手?”宁飞眼中金光一闪而逝,淡淡道。
来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立身虚空,看着宁飞体外消散的越来越快的金光,神色冰冷,眼底流露着深深的玩味。
只等金光消失殆尽的一刻,宁飞突然感到身体震颤,巨大的空虚临身,仿佛身体和灵魂都被掏空,极端的疲惫涌上身心,阵阵的虚弱让他的眼前一阵漆黑,就连神念都是变得有些模糊不堪。
不但如此,他的身体各处传来沉重的疼痛,似乎是承受了不堪重负的力量,他明白,这是残留在身体上的那些攻击,之前有金光在,表现不出来,现在金光消散,立刻就显现。
大口的鲜血涌出,一道道裂痕在它的身体上蔓延,处在上方的真一神相,也是如此。
“你死定了!”冰冷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一道速度快到极致的身影出现在身旁,一只缠绕着紫黑色闪电的冰冷手抓直抓他的胸膛。
“原来他是雷垂天!”人群中传出一片惊呼。
“都是圣院弟子,何故如此,这雷垂天显然是要将宁飞杀之而后快。”
一个又一个人影再次冲来,没有人为方才的退缩而感到羞愧,杀死真一神相拥有者的喜悦在心底激荡,早就冲散心中的其他情绪。在他们的眼中,宁飞已经重伤,那样绝强的防御不可能再次出现,他虽然强大,终究还是没能与众人拉开太大的差距。
一代神话传说就要落幕,似乎只要一个雷垂天,就可以完成,是以他们一个个焦急无比,奋力的前冲,生怕一个落后,只能看到别人手刃宁飞,落得空欢喜一场。
雷垂天的攻击碎块,时机把握的也很好,但宁飞远非常人,即便是身受重伤,也不是雷垂天可以轻易的击中。
面对突然冲来的手抓,宁飞极快一手砸来,更是甩腿横击。
雷垂天不愿轻易对上宁飞的拳脚,冷笑一声,快速的闪到一边,从宁飞的后方冲来。
宁飞虽有不弱的速度,但重伤的身体难以支撑,何况方才使出金衣,已经耗去了他绝大部分的力量,现在的他连虚有其表都算不上。
“身受重伤、力量衰竭,现在的你,还凭什么和我斗,师弟,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死在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不知你的心中会作何感想。你会在临终的那一刻,嫉恨巫族的这些长老吧。”雷垂天的言语飘忽,整个人忽左忽右。
宁飞勉强把握,感觉身体越来越糟糕。
猛然后心一凉,他急忙凝练最后的力量,一条灿烂的星河甩动,将雷垂天的手抓打偏,却还是在手臂上留下一条血印。
雷垂天身体远去,震惊的看着宁飞:“真想不到,师弟,你的身体已经这么坚固,愚兄这手抓,已经可以比拟的同级的法宝,居然不能卸下你的手臂。”
两人短暂的交锋,雷垂天未能杀死宁飞,后方密密麻麻冲来的人都是露出了庆幸的欢喜,各种各样的法术如同海潮一般铺涌过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法术根本就没有避开雷垂天,甚至有几道格外霸烈的,分明就是冲着雷垂天去的。
雷垂天暗骂一声,身形急闪,冲入人群之中,打出法术攻击宁飞时,眼神更是四处扫射,寻找方才特意出手对付他的人,只是任他如何的寻找,始终不能找到对方。
来人太多,冲来的法术合在一起,威力早就超过了宁飞所能对抗的限度,就算他的身体已经可以比拟同级法宝,在这无匹的力量,也只会成为一片残渣。
时间极短,根本来不及太多的思索,宁飞招来上空的真一神相,尽最大的努力催动守护秘术,又不断地在身体中寻找,想要找出那种金光的根源。
但任他如何的搜寻,身体中只是一片残破和空虚,根本没有方才的那种力量,好像之前出现的那种力量只不过是心灵臆想的幻影,根本就不曾存在。
大片的法术冲来,失去了目标的蛟龙也冲了下来。
砰地一声碰撞,什么守护秘术、什么真一神相,都在一片无声中悄然消散。
仿佛是没有了身体,宁飞只感觉意识漫无目的的飘摇,在前方无尽远处,似乎有着生命的呼唤。
那是对生的渴望,对力量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