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句谎话也没有,体内确实有一枚家族印记,刻在了神魂之上,守护着我所掌握的谢家秘术,任何人想要逼我说出谢家的秘法,印记便会将我崩碎,同时让谢家的强者都是知道,是谁图谋不轨!”
谢东来急道:“我若被杀,同样也是如此!”
凌寒哈哈大笑:“你正在渡劫,我只要推波助澜一下,你们谢家人只会以为你是个蠢货,连天劫都渡不了!”
这!
谢东来顿时脸皮扭曲,这是完全可行的。
嘶,这就是凌寒没有罢休的原因吗?他要给予自己重创,最后让自己死在天劫的手里。
太可恶了!
谢东来身形一转,他要逃。
“走得了吗?”凌寒强势镇压,此消彼长的情况下,他完全占据了上风。
谢东来疯狂突围,他不想死,无数道攻击动,向着凌寒落去。他真得拼命了,不惜燃烧精血,消耗寿元,将自己的战力重新提升上来,否则他根本不可能摆脱凌寒的封锁。
凌寒动岁月千秋,正好试一试这记秘法的威力。
攻击扫到,凌寒傲立。
谢东来大惊,按他的估计,这一击之下凌寒会被震飞,而他则趁机杀出去。只要能够回到老祖的边上,那么当今天下可以杀他的人屈指可数,而其中绝没有凌寒。
可凌寒怎么就没有被击飞呢?
“死!”凌寒一拳轰来,如同天崩。
嘭!
谢东来的左肩顿时炸开,被生生轰掉了一大块,整支右臂仅存一丝连在了肩上,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还能撑几拳?”凌寒继续轰击。
嘭嘭嘭,铁拳之下,天动地摇,可一切动静都被天劫所遮掩,哪怕有人路过,若是不亲眼目睹的话,也完全不会知道在天劫之中其实还有一场血战。
当然,现在可不能称为血战了,只是凌寒在单方面地蹂躏谢东来。
谢东来浑身浴血,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血肉了,生命气息降到了谷底,不用凌寒再出手了,只要天劫再补上几记,他便要永远地长眠于此。
他愤恨无比,明明凌寒是杀他的凶手,却只有他才知道,任对方可以大大方方地离去,甚至可以出现在谢前的面前。
就在这时,凌寒停手,转身离去。
“啊!”谢东来出厉吼,这一刻,他的心都在泣血,真是白死啊!
可他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却是急射过来,一拳便轰进了他的胸膛,毁灭性的力量冲击,让他的神魂也是如同瓦片一般破碎。
是凌寒!
谢东来充满了不可思议,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回来补上他致命的一击?他能感觉到,神海中的封印正在裂开,而一旦完全碎掉,就是他的毙命之时,而他生前最后所看到的、所感应到的都会跟着碎掉的碎记一起传回到谢家所有星辰境级别的强者识海中。
这种法术,几乎每一个恒河境势力都掌握了,从一生出就被种下,一来代表这个势力,二来以后也能守护学到的不传秘法,三来更是一种威慑——谁敢动我的人,我必然可以知道你、找到你、猎杀你!
因此,恒河境的势力高高在上,恒河境的传人也横行无忌,无人敢杀。
可凌寒居然就下手了,居然故意让谢家盯上,要知道他明明可以不用出手,天劫便会解决剩下的问题。
“你以为,我会不亲手杀你?”凌寒直视着谢东来的双眼,在他决定击杀谢东来的时候,此人便只能死在他的手下,而不是天劫。
亲手解决才解气!
谢东来怔怔地看着凌寒,在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该说凌寒疯狂,还是佩服对方的胆量。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了,他就要死了。
“我会等着你,最多几个呼吸的时间,你就要来陪我!”他回光返照,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凌寒将拳头一振,啪,谢东来整个人都是被轰成了碎渣,肉身化成了灰,而神魂也同样化灰,一道古怪的波动涌出,好像可以无视空间,瞬间传到无穷远处。
属于谢东来的天劫立刻消失,可凌寒却是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一道神识已经锁定了他。
太强大了!
对方绝对远在几千里甚至更远的地方,可一道神识扬动,将他锁定,却是一个念头就能将他杀死。
这是……恒河境的力量!
谢家老祖谢前,大赤阳帝朝的大将军,恒河境大极位的强者!别说凌寒,哪怕是三元上人复生,面对谢前也只有一招被秒的份。
而现在,谢大将军真身还在古棺前悟道,可一络神识飞过来,直接给予了凌寒死亡的威胁。
之所以只是威胁,那是因为凌寒还在渡劫,在别人渡劫的时候干涉,出手伤人会把自己也卷进去,而替人相护的话,那凌寒已经有了经验,天劫之威至少要提升十倍。
哪怕谢前也不敢随意渡天劫,虽然他有把握不死,但必然要消耗一些本源,为了杀死一个小小的日月境?
开什么玩笑了!
天劫只有半天时间,他可以等,难道一个日月境的小辈还能从他的手里逃生?
这缕神念并没有说话,质问凌寒为什么要杀谢东来,又或者傲然说什么杀我谢家的人必须死。
没有,谢前的这缕神识便这么静静地等着,以他的身份、实力完全不需要在一个小人物的面前耍威风,那是层次上的完全碾压,就像帝王之于平民。
凌寒也是冷冷看着,谢前的神识化成了一个虚影,正是谢大将军的模样,一身铠甲,威风凛凛,充满了铁血杀伐之气。
他盯着这位恒河境强者,毫无畏惧。
哐,天劫不断地轰落,可凌寒却是眼睛也不眨一下,手也没抬,就是这么盯着谢前,好像要与这位强者比较一番。
我现在的实力确实不如你,可我意如天,你不能镇!
谢前神识所化的人影,脸上渐渐出现了吃惊之色。
谁能这么轻松渡天劫的?
因此,哪怕谢大将军见多了强者,见惯了死亡,历经了无数的危险,可还是不可自制地露出了惊讶,这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能够让一位恒河境失态,传出去凌寒绝对会声名大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