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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发个棒棒糖都难

    一说到语文考试,并且是以严肃的表情说出来,接引圣殿里的人都是紧了紧神经。

    不用墨文说,他们也知道考试考得差,甚至根本就谈不上考试。

    大部分人连笔都没有准备,又称得上什么考试?

    不用墨文说,没有带笔的人都替自己感到脸红。

    至于还有一小部分人,则是对于考得差而脸红,不觉得那样的考试对自己有任何意义。

    当然,对于墨文而言,一样没有意义。

    “你们知道语文考试的第一名是谁吗?”墨文问道。

    接引圣殿里的人统一摇头,都等待着墨文的答案,而且他们猜测着,这个人肯定是他们想不到的人。

    他们猜对了将近一半,这个人是他们所想不到的,却是不知道,墨文也不知道。

    “或许,我不应该这样对你们。”墨文轻轻摇头,神情变得平静许多,“毕竟你们也是第一次考试,不知道那么多也算正常。”

    “可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们什么都不准备,又怎么可能得到机会?”

    “最严重的,是你们多少人忘记了写上自己的名字?”

    “语文考试的第一名,就是没有署名的。”

    “我想问,棒棒糖应该发给谁呢?”

    一群人都是尴尬症的患者,包括在接引圣殿之外的人,都替参加考试的人感到心焦。

    确实啊,名字都不写,谁又知道谁考得怎么样?

    一个两个还好,可一多了,谁能分辨?

    确实是分辨不了的啊!

    “我有心把棒棒糖给你们,而且没有特别多的要求,只是让你们考试,第一名就可以获得棒棒糖,可你们呢?”

    “你们就这样对待我,当我这个墨家长老是摆设吗?是不是觉得随便写写就可以获得棒棒糖?”

    “你们学会多少,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们学得好还是不好,我能得到太多好处吗?”

    “我至于拿棒棒糖出来,奖励你们?”

    “我觉得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墨文突然就生气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却又不能否认墨文说错了。

    棒棒糖的确是墨文拿出来的,是作为奖励的。

    考试与学习相关,是检验学习成果的,墨文可以从考试成绩发觉许多问题。

    学会了多少,都和墨文没有关系。

    学会了多少,都涨的是自己的粉丝值,墨文得不到其他的好处。

    可以说,墨文为了他们,付出了很多。

    而他们呢?

    他们自己都感到羞愧。

    他们不好意思再让墨文说下去,即便是得了第一名的人,都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获得另外的那根棒棒糖。

    “算了,我也不说你们了。”墨文长舒了一口气,把语文考试第一名的纸张拿出来,“你们自己看看吧,这是谁写的,自己上来。”

    没有署名的“试卷”,代表着一颗棒棒糖的收获。

    只要语文考试的时候没写名字,都可以说那获得第一名的“试卷”是自己的。

    但是,没有谁这样做,都沉默了。

    不知道是害怕墨文的责备,或者说是因为什么,在“黑板”上展览之后的“试卷”,没有人认领。

    那是一根棒棒糖的“试卷”,但没有人胆子大些,出来认领,这也是一个问题。

    “是不是远了看不到?你们传下去辨认一下。”墨文随手将纸张递给最近的人,让他们传向后方。

    一根棒棒糖,墨文都有些舍不得给,却没有人认领,让他心中有着些异样。

    可是,既然说出去的话,就要兑现。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

    可是,饶了一圈,仍旧没有人认领。

    “如果没有谁认领,那今天的课就不用上了。”墨文再度拿着第一名的纸张,颇有些无奈。

    既然考试了,那就应该有一个第一名,也必须要有一个第一名。

    不是为了评定第一名而评定第一名,是为了以后的轻松,也是为这群学生好,要把棒棒糖送出去。

    一百粉丝值啊,可是要签到一百天才能拥有的。

    即便是加上学习,那也是要很多天的。

    为什么没有人认领呢?

    对于没有人认领,墨文先理解为诚实,没有谁冒认别人的东西。

    诚实啊!

    面对实在的利益而不忘记本分,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在这利益纵横的世界里,还有如此美妙的情操,实在是难得,非常非常难得。

    估计这样的伟大情操,也只有刚学习不久的学生才能拥有。

    又沉默许久。

    依旧没有人认领第一名的“试卷”。

    “你们不会以为,这是我故意考验你们的吧?”墨文想到一个可能,立即说了出来,“这真是你们的考试结果,第一名也确有其人。”

    像是经过思绪的纠缠,又仿佛经过人性的挣扎,终于有一个学生举起来右手。

    举手没有其他声音,仅有微弱的风声。

    但在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举手的人身上,不管是在他前面还是在他后面。

    一个孔家人,十八岁左右的青年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墨文问道。

    “我,我是孔秋瑞。”孔秋瑞说道,“我想说……”

    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就没有了。

    太害羞了,比女孩子都要害羞。

    先决条件之后,偏偏皮肤很白,而且是白里透红,比很多女孩子皮肤白。

    可是,的确是男的,真是男的。

    好像真是这样,又似乎不是这样的……男子的打扮,也确实是男的,就是太像女的了。

    比女孩子还像女孩子。

    墨文摇摇头,甩开混乱了的思绪:“你想说什么?”

    “有一个人没来。”孔秋瑞道。

    “谁没有来?”墨文眯上眼睛,觉得其中有蹊跷,“大胆一些,这里是课堂,没有人敢笑话你。”

    用的是“敢”而不是“会”,便是代表墨文的决心,无论是谁都不能笑话孔秋瑞,更不能打断他的话。

    他想知道,那就必须知道,孔秋瑞也必须说话。

    “孔伍莲。”孔秋瑞细声道,“她今天没有来。”

    墨文点了点头:“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我……不知道。”孔秋瑞低下头,不敢直面墨文。

    墨文无奈,平和说道:“那你确定这字迹是她的吗?”

    “我……不太确定。”孔秋瑞道。

    “还有没有其他没来的?”墨文果断把孔秋瑞过滤,“如果没有,这次的语文考试,棒棒糖就给那个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