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队人马是在山下分别的,还是那颗枫树下。
驮马与骡子一同架起马车,叶宣最后在弓长火昱的眼中确认过坚定,叹息一声钻进马车。
这样的人无法为自己所用,现在的自己拿不出足以吸引对方的筹码。
走私商人的终端机在手指间转动叶宣眯起眼睛。
“钱是好东西啊……”喃喃的发出感叹,下一步的棋子不知道会落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落子的地方又会有什么东西等待自己。
世界不可能是公平的,纷争没有一刻停歇过,总有一些东西所有人都想要拥有但却有改变不了他的唯一性。为了守护也好,为了争夺也罢。如何躲避你也逃不开纷争的漩涡。
千鸟区的生活玩家在减少。
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的游戏进行不下去了,而是他们再也忍受不了自己做不了任何事情的无奈。
系统巧妙的将他们从一个又一个变为废墟的地方用任务的形式转移出来,但NPC就不一样了。短短几周之内你的师父与同僚一个个的倒下,而你的存活只是因为你在一开始就选择了逃避。
现代的玩家习惯了安定,所以当他们的热血被点燃的时候反而更加的不计后果。千鸟区的玩家势力在迅速发展,以战争为发展的原动力,围绕着争斗的核心主题。在深入了解之后才发现自己距离混乱的核心是多么遥远。
弓长火昱说的对,总有一天会有人看上自己手里的终端机,会看上自己的马车会想要得到自己的跟班甚至是自己手里的酒葫芦,哪怕他自己手里也有一个。人是贪得无厌的,而从你拥有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成为了猎食者的捕猎目标。想要置身事外除非你一开始就不曾拥有,并且不会有那样一天连你本身都会被人计算成利益,当成是可以收入囊中的战利品。
叶宣一直认为自己是来玩游戏的,是来放松的。依靠着这种催眠他让自己略微的悠哉了几分,但还是无法控制他本就强于他人的占有欲。
叶宣自认为是一个弱者,而弱者想要变强总需要舍弃一些东西。破坏是一种天赋,与生俱来的罪恶让他更能容易使用那些令人难以接受的手段来提升自己的力量。人之初始,是一片空白的洁净。既然你们说那是善意的白色,那么为什么不能说那是最基础的罪恶。
“看来不能再悠哉下去了呢。”把弄着手里的金币将它放在终端机上,金币在马车的颠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车的减速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这么点时间不肯能已经到达目的地。
掀开帘子,叫做山猴子的山贼奴隶转过头,“主人,前面有个集市,我们是让开……还是?”
集市,荒郊野外怎么会有集市。叶宣看到了几只车马队伍的进入在看到人影幢幢的景象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说的那么客气做什么?奴隶市场嘛。既然在做生意那么就不会太过嚣张。进去吧,我倒是真的需要一些人手。”
乱世之下人不如狗。透过小窗一个逃逸的奴隶被捕奴者追上,当场击杀的手法比起杀戮更像是虐待,腻开满地的血液震慑着还在笼子里的货物。
林朦的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认真的伸出手来搀扶叶宣。
“要么你就待在车上吧。”叶宣随口一说,照顾到了自己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却是忘记了林朦乱世之人的身世。
“谢谢先生,林朦没事。”耸拉着脑袋,林朦看起来却是没有一点没事的样子。
这里的奴隶大体分为牙口、新奴和细奴。
牙口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牙口,这一类奴隶只经过简单的筛选,几乎是刚刚抓来的粗货。挑选这类奴隶的主顾大多只关心他们的身体状况,挑选能够干活的回去自己调教。在讲究最对也就关心一下牙齿的整齐稍微在乎一下外表。这是最次等的奴隶。
新奴是经过简单的调教,逃跑的胆量被磨得差不多了的那些,这些奴隶是买回去就能干活的类型,一般都是挑选完毕智商不高的男性。用来种地打矿的首选。
细奴的价格就要高上很多了,从仆役、马夫、侍女、女佣到战斗奴隶、建筑苦工应有尽有,至于那些有些姿色的或者自身有些特殊身份的价格就更加高昂了。
叶宣稍微遮挡了一下脸上的囚印,这种地方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做生意的奴隶商人同样只想着安安生生的将手里的东西转化成钱币,毕竟不是台面上的好生意。
精神位面里的非文化区域外姓氏是混杂着的,人种同样如此只是比例不同。尤其是NPC之间人种的差异还是有一些的,就不如此时的黑人捕奴人,巨大的块头加上脸上的伤疤看着就有些吓人。
叶宣的目标是最便宜的牙口,依靠挑选希望能捡到几个好点的素材。
二十个起卖的方式是为了那些老弱病残不要被挑剩下,一个大笼子内关着所有人。
叶宣的注意力第一时间被中间的一个笼子吸引过去了,没办法那个红胡子的白种人太惹眼了。凑近了观察才发现这家伙好像得了什么病,看起来状态很不好。较大的体格让他瘦下来之后看起来更加虚弱,就好像一副蒙着皮的骸骨。
幸好秋天的气温下虫子不是很多。
摇摇头叶宣打算换个笼子再看,却发现身边的林朦面色有些古怪。
顺着对方的眼神叶宣看到了那个小孩子。
仔细的点点数目叶宣一皱眉头,“这个小孩子也算数吗?”
旁边的奴隶商人一听凑了上来,装模作样的点了点,“诶呀,这位客人,这个当然不算数。你们几个不中用的,连数都能数错了!快拉个来补上!”
商人惯用的套路。
从别的笼子里拉来的人看起来很是虚弱,松弛的皮肤展示出的年级应该在四十左右的样子,叶宣却是注意到了对方的手掌上黑漆漆的物资以及遍布的伤痕。
“就这一笼了,那个孩子算是添头没问题吧。”
商人眼中从来只有利益,商人的眼中也应该只有利益。听到这话奴隶商人喜笑颜开,脸上的伤疤扭曲成一个恶心的形状,“当然!把那个小狗崽子丢下来吧,叫他们拿绳子过来,给他们串起来。”
被放下的那个孩子一窜居然跑到了那个红胡子的身边,看模样那两人之间关系不浅。
二十个虚弱无比的人,自己还是弄得回去的。依靠着知识库的支撑叶宣露了几手行内的技术,对方立马就知道了眼前的也是同行。奴隶商人的手下一般都是自己训练的,每一个刚开始的奴隶商人几乎都会选择用购买的方式来开始自己的罪恶之路。
二十个金币一个人头的价格和牲口查不了很多,叶宣想不到人命也能贱到如此地步。
四百金币的投资还是有风险的,这群家伙逃跑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两条腿用绳子限制,前后的两个人连在一起。这样的捆法让他们逃跑的可能性变得非常的低。带着一队人叶宣的小马车离开了集市。
如此小的车队心底还是有些忐忑的,叶宣当然不能任由自己的队伍用这种危险的方式龟速前行。
那个红胡子是不能自己走的了,叶宣指挥下四麻子上去解开绳索。却不防这个痨病鬼居然发起了突然袭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