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吕清广洗澡换衣服后,和老白开了个短暂的碰头会,牛小蒙旁听。
会议决定今天上午对吸血鬼们使用《哈佛经典商战谈判技巧的2000法则》第三招:“白脸”“黑脸”。老白当仁不让的是黑脸,任务简单:狠狠给吸血鬼们一个下马威;后面谈判时,时不时的释放一些王霸之气。吕清广唱白脸,和对方谈条件。牛小蒙是第一次露脸,任务很繁重:点烟、倒水、递送文件——没有文件就递送白纸、做会议记录——装装样子。
九点,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一行准时到达。吕清广和白大十坐在会议桌一边,身后是牛小蒙;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坐在另一边,身后以伊格纳缇伍兹公爵为首坐了一排。
不等开言白大十先发作,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向对方。在座的以老白修为最高,威压是肉眼看不见的,压力临身自有感应。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首当其冲,一张白种人的大白脸霎时更白一分。到敌方的地盘谈判,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不会没有准备,他临危不乱手指舞动,一颗晶莹的蓝色宝石凭空出现在面前,口中默念着。没等他念完老白哼了一声,一阵黄光闪动,蓝色的宝石应声粉碎。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闷哼一声,额头显出细小的汗珠。背后的吸血鬼们更是狼狈不堪。白大十的下马威算成功了。老白见好就收,气势一敛沉着脸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吕清广低头暗笑,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牛小蒙很有眼力见的凑身近前,伸手结成剑指。指尖靠近烟头的霎间,一点火光乍现即收。吕清广吸了一口烟,心想:这牛小蒙的确牛。
牛小蒙起身给每位用一次性纸杯倒上冷的桶装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回来庸仆斯养的在吕清广和白大十后面隐着。
吕清广很高兴,开局不错。他兴致盎然的说:“欢迎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一行的到来,我们的谈判可以正式开始了。”
“先生们,你们同意交换了,很好!”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压下心中的不快,挂上绅士的矜持微笑。
“也许是;也许不。”吕清广拿捏则说,“希望能和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在谈判中公平、公正、公开的就所有相关问题和条件进行卓有成效的洽谈。”
“事情非常简单,先生们。”奥古斯都想走最短路线,“没有必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我们拿出装‘十三付铠甲’的玉简筒,你们拿出装泌火虫的皮囊,然后我们交换。”
“那你还是和白大十先生谈吧。”吕清广摊开双手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
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望向白大十。老白横眉冷对,二话不说伸出拳头晃一晃,这意思们明显了。
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再次看向吕清广,由衷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心里想:小样,跟我玩儿胡萝卜加大棒。你知不知道这套游戏是我发明的。想玩儿,可以。我陪你慢慢玩儿。看看到底谁玩不起。
吕清广看着“白脸”“黑脸”的招数见了效心中大定,毕竟自己也是稀里糊涂,一点底都没有。
下面该干什么了?
牛小蒙起身到隔壁的新办公室找出一包A4的打印纸——这些是和办公家具一起送来的。黄家家主不愧生意场上的老手,考虑得挺周全,该有的基本都送来了。牛小蒙撕开包装抽出十几张白纸,到文件柜拿出一个新的文件夹,夹好纸。回到会议室将合好的文件夹放到吕清广面前,自己拿着个笔记本坐回座位。
吕清广暗自点头,牛小蒙很不错,低调,会来事儿,有眼力见儿。
吕清广的目光从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的身上转到后排,依次在伊格纳缇伍兹公爵、利安德尔、艾德里安、一个没见过的新面孔的身上缓缓滑过,最后落在栗闲庭的身上。吕清广这才想起,当初就是这个小子把泌火虫的尿拿去做实验才引来了吸血鬼。灵光一现,线索啊!一直不明白泌火虫为什么吸引这帮吸血鬼,没想到这么明显的线索放在眼前长期被自己忽视了。吕清广顾不得责怪自己,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泌火虫的尿液实验完成了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搞得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一震,他没想到这不起眼的人类会提出如此尖锐的关键问题。这可不好回答,详细的化验结果已经由设在美国内华达南部,位于内华达靶场内,离拉斯维加斯的西北大约有85英里,隐藏于崇山环绕的新郎湖干枯的湖床下的秘密实验室完成。结论和预想惊人的一致:极品燃料。可以提纯出少量飞船燃料,剩余部分作为航空煤油比现有的航空煤油更优异。飞船燃料在这一界是无法合成的,泌火虫的重要性不言自明。泌火虫的尿液能提炼飞船燃料是绝密中的绝密,在吸血鬼族群中也只有当事人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知道。一切涉及飞船的消息都是绝密,没有人知道。是的,人类是不能信任的,这样的机密不允许任何人类知晓。所有知道和可能知道的人都消失了。
“清广。吕先生,我们不要在无关紧要的尿液实验上再浪费时间了。”奥古斯都有些气急败坏了,“你们不需要‘十三付铠甲’的消息吗?”
“需要。”吕清广一脸的纯真,他想要尝试一下扮猪吃老虎的法则,“不过我们不着急,晚几十年知道也没关系。”
“那你们想怎么样?”奥古斯都问
“我只是想先搞清楚泌火虫的尿液实验结果。”吕清广坚持道。
“这些小事我没有太关心,那么让我回去找一下资料,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再谈。”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见吕清广死咬住泌火虫的尿液实验不放,于是带着蝙蝠们回到茶坊的小四合院。
“航空煤油,有意思!又是航空煤油。难道自己今年每遇到一个中国人都要和他做做航空煤油生意。太有意思了!”奥古斯都在心里嘀咕着,“猪已经都装进了笼子里,啊,感觉真是愉快呀!”
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召集部下统一思想明确任务:告诉他们航空煤油的报告,组成股份公司来生产,可以把黄家拉进来,真诚的以双赢为目的友好合作的把谈判进行下去。不能让白大十和吕清广离开一步,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有情况严格保密。下一步谈判由伊格纳缇伍兹公爵负责,具体事情由所有侯爵协助进行。交代完了让他们去继续谈判,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独自进入厢房,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古老的羊皮魔法阵卷轴,低声念诵咒语,一道诡异的黑色光亮照耀全身。他身边的空气如冰块凝结然后又化为水波,波动停止时,奥古斯都.乔凡尼亲王已经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