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一万大军,王用马不停蹄的渡过曲阳河。此时正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时节,但巨鹿郡依旧干旱少雨,这曲阳河水只没人腰,涉水即能过去,因而一万人马未遭任何阻碍,顺利以及的来到了虖沱河畔。
下曲阳与毋极之间隔了两条河,一条是曲阳河,另一条就是这虖沱河。比起前者的波澜不惊,这虖沱河可是水流湍急。这也是大自然奇妙之所在,下曲阳干旱无雨,与其相邻的毋极却风调雨顺。
渠帅王用勒马立于河边,望着激流凝神远眺,虖沱河的南岸无一条渡船,他的眉宇之间不禁拧成一个大疙瘩。
平日船只往来穿梭,为何如今却全部消失了呢?其实这并不奇怪,只要稍加思索,就会明白其中的缘由。
下曲阳被张宝攻陷,聚集了十余万贼兵,此消息早已像长了翅膀一般,顷刻间便飘至了毋极。城中以甄逸为代表的一众商贾巨富,闻此风声各个心惊胆战,他们知道黄巾军随时都可能到了,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宁了。
中山国拥兵近万,但少半屯于治所卢奴,其余分散到十余个县城,摊在毋极的兵马还不到五百,而且疏于训练,毫无战斗力可言。把身家性命寄托在这群兵老爷身上,那结果可想而知。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众人达成一个共识,官府无能,只能自保。首先就是成了民团,众商贾巨富出资招募青壮,训练成军守卫城池。其次是收拢销毁沿岸船只,让虖沱河成为真正的天然屏障。
王用气得是暴跳如雷,他传令下去,让士卒们沿河寻找船只。几个时辰之后,终于从曲阳河抬来了十几艘小船。每条船只能运送几个人,一个批次还到不了百人,对这个万人队来讲,无疑是杯水车薪。
“渡河!”在金钱美女的诱惑下,什么都不是困难,王用咬着后槽牙,大手一挥传达了命令。
“我说王兄,你不是要抢头功吗?怎么行动速度如此之慢?”船只往来十余次,才渡过千余兵马,王用正盯着虖沱河运气,没想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赵兄?你怎么也来了?”王用一脸惊讶之色,疑惑不定的望向站在身后的赵凡,好像怕他抢走了到手的宝物一样。
“兄台受阻于虖沱河,地公将军得知此事,心情大为不快,才不得不令小弟前来增援。”赵凡面带微笑的说道。
骗鬼呢?还不是你看着金银财宝垂涎三尺,在地公将军面前搬弄是非,王用心知肚明,但却比好说破,勉强一笑道:“王用自感力不从心,有赵兄相帮,却是再好不过。”
看王用笑得十分勉强,赵凡自然知道他口是心非,但也是一笑了之。
只十几条小船,运输王用的兵马尚且不足,那么多出赵凡的万余人,不是画蛇添足吗?
王用就是这样想的,他一脸坏笑的望着赵凡,等着看他的笑话。但大大出乎王用的意料,只见赵凡挥了挥手:“兄弟们,给我架起了!”
将士们像变戏法一般,拉出来十余艘船只,而更多的则是木料,随着把船一条条放入河中,又用铁索连接成串,再铺上木板,一条浮桥便横贯于河面之上。
王用都看傻了,他这个山中长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个啊!看到赵凡的兵马迅速通过浮桥,只一刻钟就比他两个时辰运过去的兄弟还要多。羡慕嫉妒恨,一起涌上心头,却也只能作壁上观。
赵凡却甚为得意,他看着一脸丧气的王用,哼着家乡的小调,神情十分得意。
“王兄,小弟先走一步,咱们毋极城中见!”时间过得飞快,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大半,赵凡嘴角含笑的摆了摆手,在王用嫉妒的目光中,飞马上了浮桥。
绝不能落在赵凡的后面,被对方的得意之色所激怒,王用也顾不上众位兄弟了,他窜上渡船,一声大喝:“快撑过去!”
船哪有马的速度快啊,待王用蹬上北岸,赵凡早已率领先遣军走得没了踪影。
“快,跑步前进!”王用带领着将近两千人,也丝毫不甘落后,急声催促着向毋极狂奔。
赵凡是马不停蹄,才赶到虖沱河,王用则是以逸待劳,歇了数个时辰,两军体力谁优谁劣,经一番较量之后分出了胜负。
王用带领两千人马,终于超过了赵凡,他又得意洋洋的扔下一句话:“赵兄弟,咱们毋极城再见。”
这句话把赵凡气得是七窍生烟,他脸色发紫,大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但王用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在他看来,打毋极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谁想到来到城下之后,才知道自己错了,低估了守军的能力,不但未弃城而逃,反遭到了顽强的抵抗。
“毋极城黄金遍地,谁先抢到手,便是谁的,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王用一声高喊,众黄巾军便立即士气大振,向城头蜂拥而上。
毋极城墙并不高,又年久失修,虽然甄逸等招募民军后,进行了修缮,但时间仓促,也只修补了些薄弱之处,黄巾军就快马杀到。
面对低矮的毋极城,黄巾军奋勇向前,各个争先,拼了命的向上攀爬。而城上的都是民军,且刚刚成立不久,经过短暂的训练,毫无作战经验,面对疯了一般的义军,难免出现退缩、后逃的现象。
好在居高临下,又备了许多木头、大石,一阵投抛,将黄巾军的势头暂时压了下去。
“后退者杀!”王用看出了守军的软弱,只要多冲上几次,将滚木擂石消耗掉,那些没有怎么打过仗的民军,就将一哄而散。
但王用又想错了,在他得意洋洋,率领将士猛打猛攻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异样,这城上怎么变得井然有序,攻守有度起来。
而那些新面孔挺胸叠肚,杀气腾腾,各个都是盔甲鲜明,刀枪寒光闪闪,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威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