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英之言,众人心中虽有不平,但也知其中厉害。虽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要他们归附,也不是几句话能够搞定了。长路漫漫,任重道远,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一路走下去。
时光飞逝,一晃月余,素利、烈帆等鲜卑将士,在太平欢度了汉人的春节。春节自然是热闹非凡,特别是李毅、张英、于冰三位穿越人的到来,为太平带来了新的气象,以及截然不同的风俗习惯。
吃饺子、守岁、放爆竹(竹子燃烧发出劈啪之声)、贴春联……当然太平人物质贫乏,比起后世那热闹非凡的景象,他们还是相当的寒酸。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为了复仇,素利抓紧时间,操练人马,重回帐下的将士,早已从懈怠中走出,各个都精神饱满,士气高涨,随时准备夺回失去的一切。
鲜卑人筹划着复仇,汉人则为另一件事情所困扰。自大地回春,天气转暖,太平又迎来了迁徙高峰。
辽西郡百姓内受官府盘剥,外遭胡人欺压。不但是鲜卑人屡次劫掠,混居的乌桓人,也趁官府软弱无能,大肆抢夺财物。
内外交困,苦不堪言,闻太平城可享太平,汉民毅然决然,携妻带子扶老搀幼,向北蜂拥而来。
经过首次扩建,太平城预留了一定的地域,但远远满足不了民众的徒然暴涨。居住压力巨大,二次扩城迫在眉睫。
征地需要巨额资金,有甄家鼎力支持,又有交易马匹所获暴利,这点钱并不是问题。关键在于,土地所有者狮子大开口,一个个喊出了天价,要痛宰李毅等一刀。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无端被地主盘剥,使李毅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强行征地也是一法,但李毅坚持仁政,不是万不得已,不要对百姓实施暴利。况且王仁便是始作俑者,他正在冷眼旁观,只等李毅等走出臭棋,便可借题发挥,煽动民众生事。
烈帆归降,释放战俘,收留素利等一系列民族事务,引发了汉族军民的不满情绪。若是这事次处理不当,必会引发严重后果。
人民内部矛盾,要用和缓的手段解决,派出刘平、孙钊等数人组成谈判小组,与地主们开始商谈,一番唇枪舌剑,当事人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时间一天天过去,事情却悬而未决,李毅终于撑不住了,他找来赵云、素利等人商讨办法。
众人各抒己见,主意想了不少,但归结起来,无非有两个方案。其一是强征土地,待扩城完毕,既成事实后,给予少许补偿。其二是分化瓦解,将地主分成三六九等,挑选意志不坚定者,或利用引诱,或威胁恐吓,用逐一攻破的手段,拆散其攻守同盟。
听了众人侃侃而谈,李毅面色冷漠,自从重返太平,他便全身心投入,与民众同呼吸共命运,谋福利御外敌,早已将民众当成了兄弟姐妹。
经过反复探索,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失败,合格的红砖终于出窑了。有了制砖经验,红瓦一次成功,太平城内建起了第一栋砖瓦结构的平房。
有李丰进行科普,又有他丰产的事例为证,部分民众从思想上接受了新式种植技术。这为李毅全面推广近代农业栽培技能,打下了基础。
由李丰挑选了首批学员,李毅粉墨登场,他掏出了全部存货。
授课内容是农业八字方针,包括土、肥、水、种、密、保、管、工把个方面。
包括选择优质平地作为耕田;合理施肥,科学基肥;引水灌溉农田,变旱地为水田,保护植被,控制水土流失;科学育种,选优杂交;合理密植,依据后世的经验,确定科学的株距和行距;深翻轮作,保护害虫的天敌,减少病虫害;除了深翻耙压,选择一耪二耘一深镗的田间管理;近代农具落户大汉。
具体内容纷繁复杂,需要几课时才能讲清楚。为了民众有个好的收成,李毅倾其所有,一股脑的灌输给首批学员。
这第一批学生,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他们或多或少,都能认识几个字。而太平民众绝大多数都是睁眼瞎,接下来的工作就难办了。不过李毅趟开一条路,其余任务则李丰来完成。
就在李毅沉默无语之时,张英灵机一动,想出了一条妙策,她微微一笑道:“我有一策,即不用强迫伤及民众,又无需耗时费力,只是要向大帅借一块风水宝地。”
对这个足智多谋,将他玩得团团转的张英,素利佩服的五体投地。见张英故弄玄虚,素利想了片刻,却一时摸不着头脑,他笑了笑道:“素利寸土无存,又如何借得。不过我已是兵强马壮,抢回来倒是可以,就不知咱们何时出兵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槐头、阙机的账还是要算的,只不过咱们只万余人马,与敌数万兵马相比实力悬殊,易守而不易攻啊。”张英微微一笑。
素利时时刻刻都想着报仇二字,不但是报失地之仇,还因为槐头杀了他的妻子儿女。一家人死得凄惨无比,素利得知噩耗,气得目眦欲裂,势杀槐头以泄私愤。
采取守势,等待对手来攻,这是早已制定的战略战术,但素利等不及了,他此时心急如焚,几乎是度日如年。
“敌强我弱,守易攻难,这素利也清楚。但槐头老贼怕了我们,他不敢来攻,我的大仇如何报法?”
“要报仇并不难,待大帅借我方寸之地,在那筑起一座新城,槐头得知我虎口拔牙,他还能沉得住气?到那时,必随你心愿!”张英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另筑一座城池,确是个新颖的办法,不知选址于何处?”这个想法吸引了素利,他沉吟片刻,觉得可以实施,不过选地有诸多讲究。太近了,老奸巨猾的槐头不会上当,远了呢,又首尾难于兼顾,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选址嘛,还真不好说。”即没有地图,又无明显标示,茫茫草原,要我如何描述?张英沉吟片刻道:“大帅还记得与哥哥初会之地吗?建城之处距那里不算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