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烽火平台吗?这两位老兄怎么搞的,那狼烟呢?”另一名斥候抱怨着。
“传信要紧,就别说风凉话了!”第三人行动最为果决,他已经调转了马头。
“哎呀!”一声惨叫,那名距离谷口最近的斥候,刚刚转过马来,后心便中了一箭:“快……”其只喊出一个字,就摔下战马,气绝身亡了!
余下两名斥候,面对着血的教训,才意识到自己暴露在敌军的箭矢之下,其中一人取了弓矢,对着身后便是一箭。但他心神不能安宁,匆忙间射偏了。而对手确是身经百战的神射手,在经历一场虚惊后,果断的一箭封喉,让对手只低“呃!”了一声,就身归那世去了。
另一名斥候,还算有自知之明,毅然放弃了比拼射术,催动战马如风般狂奔不止。
“嗖!”一支羽箭挂着风声袭来,在他的身后落了地。
“嗖!”又是同样的响声,他下意识的一歪头,一支箭擦着耳根飞了过去。
“嗖!”“嗖!”接连响起尖锐之声,接着便是“啊!”的一声惨叫,最后一名斥候,被鲜卑人干掉了。
“好!干得好!这才是我们的神技!”看到手下勇士,连毙对方三名斥候,栗隼洋洋自得,仰天一阵狂笑:“王仁失了眼线,他已经是聋子瞎子了,兄弟们,速速进入太平村,用汉人的鲜血,来慰藉那些捐躯的亡灵!”
那三个汉人的鲜血,激起了鲜卑人的杀性,狂奔!二百名勇士,催动中战马,奔驰的速度近似于疯狂!
近了!更近了!太平村的房屋已经尽收眼底,房子是新的,果然太平村人在山上呆不住了!
“冲过去!过了村口的密林,太平村就是咱们的了!”栗隼挥舞着钢刀狂喊。
“杀啊!杀了这群畜生!一个都不许放走!”突然响起了一声厉喝,这是汉人的声音。
这声音并不响,比起栗隼还低了几个调门,但如同一声炸雷,惊得鲜卑兵心脏突突狂跳。
几乎在这清脆声音想起的同时,一条倩影自道旁的茅草中腾空而起,她身上的杂草枯枝,扑簌簌的散落,她就像旋风一般,挥动手中钢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下一人头颅。紧接着反手又是一刀,又一名鲜卑兵惨叫落马。
这个神出鬼没,杀鲜卑人于无形的,正是女扮男装的张文苑。张英总揽全军,她主管教授几位徒弟的武功,以及监督各项军事工作的实施。山上的平台建成,斥候、主力士兵也训练得有模有样,虽然很多方面不尽如人意,但万事开头难,逐项事务都刚刚起步,一时半刻很难达到心里预期。
这都是王仁等心浮气躁,过早树立了强敌,把局面搞到了最糟的程度。没有和平发展的环境,又怎么能期望,以强大的军队迎敌?
从上到下,太平村的每一个人,都无法预料鲜卑人的进攻时间,但每过去一日,就增加一分危险,这几乎成为有识之士的共识。
近两日,张英便把军务全部交给王仁,她只管研究和演练伏击战术。设伏也是第一次,为了做到自然逼真,张英还是那一套,充分发挥群众的聪明才智,集众人之力,具体实施方案,做好每一个细节。
因为是首次面对成规模的强敌,张英也是心中无数。但她可以预料,鲜卑军傲气十足,轻敌冒进是不可避免的。
以有备对无数,张英算是占了小小的先机。这一日正排到赵哲与冯钊,所负责的两队人马,进行伏击演练,当两队士兵,隐藏到两次的庄稼地中,身体被枯草树叶所覆盖,而张英与两个队长,正在检查隐藏的效果,山口处飘起了漫天黄沙。
“骑兵!大队的胡人骑兵!”赵哲首先瞟见了烟尘,他曾反复听张英、于冰等讲起,这种情况便是骑兵来袭,不禁失声喊了出来。
张英心中一惊,她定睛向北望去,只见尘土铺满了北方的天边,正沿着田间大路,向太平村方向延伸。从烟尘的形成途径判断,不是来犯的敌兵,还能有什么?
听到鲜卑军大举来犯,有几人沉不住气,从掩体中钻了出来。看到那移动的黄沙,不免心中发沉,手脚冰凉。
“谁叫你们起立的?若再无故违犯命令,当严惩不贷!”张英厉喝一声,见那几个人面色更变,想到他们不是正规军,如此说也有些牵强,才缓和了语气道:“你等前往各处送信,令临近人马向太平村北聚拢,将来犯之敌全歼在村北!”
张英传令的过程中,仍始终盯着北方,但她希望看到的狼烟,却始终没有升腾。张英心中漠然:若是预警早一刻发出,临近的几部人马,现在已经赶到,远一些的也能在敌军进入伏击阵地后,及时投入战斗。但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仅靠身旁的几十人,能与敌一战吗?
不要说将士没有信心,作为最高指挥者,张英也不相信。但至少要拦住敌人,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的闯进村中,而为所欲为。
见张英陷入沉思,而那几个士兵,没有得到具体目标,还傻愣愣站在原地。冯钊已是火冒三丈,他厉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通知!”
关键时刻,赵哲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忙补充道:“一个人穿村而过,至村南告知王仁大哥,余下几位分别赶往李恒、郑冲、姜山、何涛处!”赵哲将任务落实到个人头上,并令回村的士兵,骑走了张英那匹战马。
太平村东、西有两山形成天然屏障,鲜卑骑兵只能从南、北两个方向进攻。张英将十二队人马一分为二,北方由她兼顾,南面则交个王仁辖制。李恒、郑冲、姜山、何涛所领人马都在村北,离此并不算远,但也得战斗打响后,才能投入作战。
见几人领命分头而行,张英的心仍然悬在半空。
“各就各位,隐蔽待击!”见敌军即将到来,而斥候却仍不见踪迹,看起来是凶多吉少了!张英叹了口气,对赵哲、冯钊挥了挥手,三人到各自的位置隐匿了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