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毅临行时,改造了风匣,惠及了太平村及周边乡村。李毅并不以为意,谁知乡亲们感恩,在此关键时刻,并不为难于他。
“义父惨死胡人屠刀之下,李三也怀有血海深仇,但私仇是小,一村百姓生命为大。我李三当众言明,以父老乡亲利益为重,暂时放弃私仇!”李毅宽以待人,对李三更倾注亲哥哥一般的情感,这让他义无反顾的站到了大哥的一边。
李毅是授业恩师,王仁不敢太露骨。但李三一个小伙计,竟敢当众强出头,真是狗仗人势,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王仁勃然大怒,他厉声喝道:“李三,派你前往村中探看消息,你不但迟迟不回,更在这胡言乱语,扰乱人心!你这不孝子孙,有何颜面说三道四,还不给我将他轰下去!”
王仁话音未落,便响起了一声大喝:“李三,你还不滚下去,还等王爷我动手吗!”随即窜过一人,抡动枪杆扫向李三。
李三被人呼来喝去,特别是派他去村中冒险探查情报,他早已是一肚子怨气,只是自己地位低下,只能逆来顺受。而如今有大哥撑腰,胆气便壮了一些。见武艺稀松平常的王靖,又来欺负自己,李毅怒火中烧,一声大喝:“姓王的,你别给脸不要,若是知趣,便给我滚开!”李三闪身躲开了枪杆。
身为王仁的堂弟,王靖一项是狐假虎威,对李三这种下等人,他平时正眼都不瞧一下的。碍于堂兄的师父在场,王靖才手下留情,用枪杆打发李三。谁想到性格柔弱的李三,竟敢当众顶撞,王靖的鼻子都气歪了,他喝骂着:“小王八羔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挺枪刺奔李三。
“来得好!”李三一声大喝,他与王靖师出同门,但他学全了整套武功,而王靖还不及他的一半。更因王靖华而不实,学会了招式,却不用心练习,他哪里是李三的对手,对打了一个照面,不但被李三夺去了大枪,还顺势送出一脚,将他蹬出一流滚。
没想到李三动了真格的,王仁已是骑虎难下,他心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动了手,就一错到底吧!随即大喝一声:“给我将李三拿下!”
王仁话音未落,接连窜过两条大汉,二人各持一杆大枪,对着李毅抱拳道:“吕旭、张盛有礼了!”
因王仁虽教徒弟,却没有行过拜师礼,这也因为他有着极强的号召力,早已是一呼百应,用不着在多此一举了。而如此吕旭、张盛便不用尊李毅这个师祖了。
李毅尽量压着怒火,他要看一看王靖的功夫如何,没想到所谓的十二狼,也是滥竽充数。见又上来两狼,李毅更加恼怒,他已无法忍耐,劈手夺过李三的大枪,冷冷一笑道:“好,很好,三弟你退在一旁,让为兄来领教他们的高招!”
没想到换了对手,张盛看了一眼吕旭,见他也有些且阵,又望向王仁,其却在微微的点头。张盛壮了壮胆子,挤出一丝笑容道:“多有得罪!”便挺枪刺向李毅的脚裸。
“拿出你们的真本事,用不着客气!”李毅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记下了张盛的宽怀。
随着李毅躲开张盛的大枪,吕旭的枪也已攻到,二人双枪齐施,有如两条出海蛟龙,将李毅裹在枪影之下。
李毅本以为,可以轻松战败二人,但他万没想到,这两人与王靖截然不同,他们进退有序,攻守有度,尤其是两人相互照应,令李毅找不到速胜之法。
悔不该妄自托大,初时没有占得先机,才使得形式急转直下,不过李毅并未失去胜机,他的枪招大幅度改进,攻防转换优于二人,又加上两个人的招法残缺,以二敌一也逐渐落入下风。
李毅正暗自得意,突然又窜上两人。“李恒、冯钊讨教高招!”两人报过名字,便加入了战团。
以一敌四,李毅面无惧色,但他很快落于下风。不过四个人只是逼住李毅,却不想伤他分毫。
“李毅,如果你放弃为胡人求情,我就喊开几位兄弟!”见李毅败势已定,灰头土脸的王靖,又来了精神,他放声大喊。
“笑话!我李毅岂会受他人威胁?即便是粉身碎骨,我还是那句话,胡人也是人,俘虏不可杀!”李毅话语铿锵有力。
李毅不住的退却,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不过他面对敌手,其人数虽众,却难于施展,便可以轻松应对了。但李毅也知道,久战不下自己必败,他扫了一眼身周形势,心中不由一惊,怎么没了李三的影子?难道他萎缩潜逃了?
除了李三失踪,其余众人依然如故,宋智满脸涨红,低垂着头,显然是畏惧王仁,不可能站到自己一边了。刘平目光犀利,他发现师父在寻找外援,机灵的把头扭向了一旁。
薛信瞪着大眼睛,紧盯着激斗的战场,面色十分焦急。两人四目相对,看到师父那期望的眼神,这个憨厚的徒弟,想起昔日师父的慈言温语,他的心在撕裂,鲜血一滴滴流出。
薛信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过头去,用那双血红的眼睛,凶巴巴的望向王仁,半晌,响起一声厉喝:“我佩服你为人仗义,看是条汉子,才尊你为大哥。万没想到你人面兽心,干出欺师灭祖的勾当!王仁,你速令几个小子撤下来,如若不然,休怪姓薛的翻脸无情!”
王仁的威望日隆,只要他跺一脚,太平村也会颤上三下,他自认为能完全控制局面,任谁都不敢背叛。没想到最忠诚的薛信,却跳了出来,尤其那双血灌瞳人的牛眼,让他王仁胆寒。
不过多年的老大,怎会被小弟震住,王仁也只是打了个突,神色便立即恢复如常。王仁微微一笑道:“兄弟,你犯什么浑!我何时欺师灭祖了?这些兄弟也只是秉持正义,看不惯师父一手遮天!你不去劝师父回头是岸,却来责备为兄的不是,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