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竟然有人敢如此樊婵说话,把李毅气得暴跳如雷,他一声厉喝道。
“如何不敢。”袁熙得意的一笑:“饿你李毅几日,看你还凶不凶。”
是啊,困在这牢笼之中,若是不吃不喝,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三天也变成任人宰割的狗熊了。
“犯不着跟此贼费口舌,多留些精力,想想如何出去吧。”樊婵拉了拉夫君的衣袖,压低声音对李毅说道。
李毅这次倒是极为顺从,他点了点头,便闭口不言了。而袁熙在外面大放厥词,却没有人搭理,反而听见屋内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是李毅太困了,他连续折腾下,已是身心俱疲,竟然坐在墙边睡着了。其实樊婵也很疲劳,她与甄芙偎依在一起,低着头想着心事。而甄芙想受了传染一样,倦意涌上,连连点着头。
“真他妈没劲!”袁熙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准备转身离去,谁知就在此时,突然一条人影蹿将过来,其动作相当之快,顷刻间已经到了这位二公子的身前。好在袁熙是先一步回了头,他下意识的向后已退,与来人保持了安全的距离,才没有着了那人的道。
而另一边一个瘦小的身影,也逼近了一声未坑的张郃,一剑刺出之后,却没有想到,张郃突然一转身,不快不慢正好躲开了偷袭。
身为大将的张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成功避让也不奇怪,这也没有出乎袭击者的意料之外。
“张文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也来自投罗网!”张郃躲过一招之后,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与张郃对战的是张英,袭击袁熙的当然是于冰了。
“原来是儁乂兄弟,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次你作为内应,找机会将甄家人放出来,兄弟怎么还动真格的了?”张英见一击不中,便心生一计,用言语扰乱张郃的心神。
还没等张郃出言,那一边的袁熙上当了,他一声大喝:“张郃,我父子待你不薄,却没想到你竟然吃里扒外,与李毅勾勾搭搭。”
“二公子,不要听张英胡言乱语,他是在挑拨离间。”见袁熙勃然变色,张郃心中就是一惊。
“儁乂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能做墙头草,哪一边形势占优,你就倒向那一边。”见自己的计谋奏效,张英边展开攻击,边继续搬弄是非。
袁熙心道:好啊,你张郃投奔袁家,是昔日地位崇高,而如今李毅强盛了,你就生了二心!这位二公子越想越生气,一个没注意,却被于冰宝剑划伤了右边。
“张郃你等着,待我禀报父王,看你还如何辩解。”袁熙本来就不是于冰的对手,如今受了伤,他急忙仓皇逃遁。
“张将军忠心耿耿,二公子不要上了奸人的当。”为张郃开脱的是审配。
将甄家人劫持到信都,就是审配的主意,他是希望能与李毅商谈,换取些好处。没想到袁熙的一句话,竟然歪打正着,引甄芙上当,更没料到的是,李毅也随后出现,而且束手就擒了。
原来甄芙、李毅到来,审配始终躲在厅堂之中。一个又一个惊喜,让审配兴奋不已,这砝码越来越多,主公成就霸业的希望,也就越来越大。
高览、张郃出战,是审配居中调动的。见高览急匆匆离去,审配觉得有异,他从后窗向外观看,只见浓烟滚滚,像是粮仓被焚的样子。
初始审配也大吃一惊,但他随即就冷静下来,平心静气稍加思索,这也太巧了,李毅刚被获遭擒,那边粮仓就着火,哪有这等巧合之事?这定是李毅的手下搞的阴谋诡计。
审配眼珠一转,就来了个将计就计,他暗示张郃、袁熙离去,摆下了空城计,等待鱼儿上钩。
果不其然,樊婵又闯进了牢笼,李毅、樊婵等接二连三的闯入公子府邸,这引起了审配的警觉,他心中感觉有些不妙,是不是后面还有更大的行动?
为了保险起见,趁袁熙与李毅等斗口之时,审配又去布置棋局,他马上差人追逐高览,并派人告知主公,建议其早作准备,把信都四门守牢,只放贼人入内,却一个都别想出去。
安排好一切,审配转身回来却大吃了一惊,二公子不但受了伤,而且中了对手的离间计。
袁熙与审配交好,对其言听计从,被审配当头棒喝,才幡然醒悟,但还是逃命要紧。
“张将军拦住贼人,本公子定然会在家父面前美言的。”扔下一句话,便一溜烟的没了踪迹。
救人胜过一切,于冰没有心情追这位纨袴子弟,她又纵身来冲向审配。审配是袁绍的谋士,他虽会几招剑术,但哪里是于冰的对手,仓皇之间玩命的逃遁。
“儁乂兄弟,你再不走,我等可就不念旧情了。”于冰冷冷的说道。
想到袁熙刚才的嘴脸,张郃心里就凉了半截,为何要为此子拼命?想到此处,张郃撤招后纵,对着张英、于冰拱手道:“张郃不是二位的对手,咱们走着瞧。”随后颇有深意的向西指了指,便拧身离去了。
“快,我们分头行动。”张英何等的聪明,她马上就领会了此中的玄机,便快步赶往西厢房。
而于冰则用剑劈开锁头,还未等她进门,李毅已经第一个冲了出来。原来外面喊杀震天,樊婵早叫醒了二位,三人苦于困身屋中,都是心急如焚而毫无办法。
张英、于冰斗智斗勇,终于杀退了强敌,李毅怎么不高兴,他冲出来一把就抱起了于冰,当即就转了几个圈。
“快放下,头都晕了。”于冰半求饶半叱责的说道,她心中的焦急、气闷却一扫而光。
“夫君,别开玩笑了,离开这龙潭虎穴才是正经。”知于冰是女儿身,见李毅高兴得不知所以,樊婵笑了笑提醒道。
但一旁的甄芙却如坠五里雾中,怎么男人也这样卿卿我我的?
“妹妹,快走!”见甄芙还愣在那里,樊婵伸手一拉小丫头的胳膊,就向西厢房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