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白莲一见王宝再次提出要借其眼线混入叛军,王宝总是扯东扯西,就是不正面答复。白莲心头火起,斥责道:“王护法,你我都是总坛的人,不要为了一己之私,断了白莲宗借叛军之力发展的机会!”
王宝也不怕她,辩驳道:“你说我是为了一己之私,难道你混进叛军,不是为了立下功劳,在总坛的职位更进一步吗?”
“荒唐!我白莲做事问心无愧,可以在此立下重誓,就算我能立下些许功劳,也绝不以此向总坛邀功请赏,否则自行退出白莲宗。你王护法敢吗?”
王宝一时语塞,这个白莲确实一根筋,以宣扬教义为己任,她说不邀功,就真的不会,自己可不会中她的激将法,发这种誓断了自己的前程。他身边的弟子见状,纷纷摩拳擦掌,围了上来,面色不善地盯着白莲。
白莲看了他们一眼,傲然道:“怎么,无话可说,仗着人多想要动武吗?”
王宝知道白莲武功不弱,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弟子更不堪一击,动受绝非上策,何况内法堂护法与护教圣女在教内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彼此拳脚相向、大打出手,脸面往哪里放?传到总坛,两人都没有好果子吃,恐怕会双双被免去职司。自己好不容易从一个跑江湖的小人物爬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不甘心与她同归于尽。
他想了想,说道:“既然圣女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不要功劳是你的事,而我王宝是要这份功劳的。在叛军中发展眼线,是我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凭什么要为你做嫁衣?”
对方索性承认自己要独吞功劳,白莲反而无话可说,除了说他私心太重,不顾全大局,还能用剑逼着他答应不成?
眼见话说僵了,两方都奈何不了对方,一旁的夏天南上前,对白莲说:“仙姑暂且让我试试。”不等白莲答应,转向王宝,笑嘻嘻地说:“我是一介无名小卒,有些话想对王护法说。”
王宝呵斥道:“无知小儿,我和圣女说话,你算哪根葱,哪有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夏天南也不生气,无视了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王护法昨日展示了大神通,既能油锅取物,又能测算凶吉,我是非常佩服的。昨晚闲来无事,细细思考一番,略有心得,与王护法交流交流。”
王宝正要把他赶下去,白莲若有所思,挥手阻止了王宝,“你让他把话说完。”
她见识过夏天南对叛军和官府局势的判断,知道他的能耐,说不定真有办法制住这王宝,姑且让他一试。
王宝见白莲袒护身边的人,冷哼一声,不再做声。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先说油锅取物。可否请王护法搬出油锅,让我见识见识?”
左右弟子看看王宝,王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把油锅搬来。弟子们便搬出了昨日作法的油锅。
“还请各位师兄点燃柴火,烧热这锅油。”
几个弟子七手八脚,点燃柴火,过了一会,油锅里冒出滚滚热气,油面开始翻滚。
夏天南说:“王护法昨日大展神通,徒手从锅中取出铜钱,我是佩服的紧。仙姑,以你的功力,是否能做到?”
白莲看了看沸腾的油锅,摇摇头,“我虽自幼习武,但这般徒手入油锅而不受伤,是做不到的。”
王宝洋洋得意,说道:“圣女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我王宝也有自己的能耐。”
夏天南没有理会王宝的自吹自擂,取出一锭银子丢入锅中,围着锅转了几圈,自言自语道:“究竟如何才能毫发无损地取出这锭银子呢?”
一旁的弟子们纷纷讽刺道:“小子,有本事你也徒手去取啊!”
“我们师父有神通护体,哪是你这凡夫俗子能比的。”
夏天南点点头,撸起袖子,在锅边站定:“你们都让我试试,那我就试试!”
白莲大惊,伸手去拦他,大呼道:“万万不可!”
王宝本来气定神闲,见他居然真的要试,脸色大变,也伸手去阻拦:“万万不可!”
白小仙一直冷眼旁观,但见他居然想模仿王宝油锅取物,忍不住喊出声:“万万不可!”
三人各怀心思,想要阻止,可是夏天南动作很快,说话间右手已经伸入了油锅,油面没到了肘部。白莲和白小仙阻止不及,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接下来血淋淋的一幕。
让她们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夏天南从油锅中捞出了那锭银子,手掌除了有点发红,并没有任何损伤。
众弟子惊呼一声,这样高难度的事情居然被他轻而易举做到了。
夏天南擦了擦手上的油和水,把银子递到王宝面前,戏谑地问:“王护法,是不是这样的神通?好像我也能做到。”
白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住他的手掌,翻来覆去地查看,除了烫得微微发红,确实没有受伤。她盯着夏天南的眼睛,发现他的眼中尽是不屑和戏谑。转头看王宝,此刻王宝的脸如同猪肝一样,极为难看。
夏天南并没有就此打住,继续说道:“这油锅取物看来也不是很难。至于测算吉凶,我倒也有个笨法子,比起王护法的神通,自然是不入流的把戏,也请王护法评判一二。”
白莲松开夏天南的手,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此行的关键,估计要落到他身上。
白小仙本来要冲过来阻止夏天南做傻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待见到他安然无恙,继续挑衅王宝,便止住脚步,嘴角含笑看着他一举一动。
王宝面色难看,一言不发,心中已经掀起了波澜,这个油锅取物的秘密只有他最心腹的弟子知道,这小子又是从何得知?听他说起测算吉凶,心叫不好,莫要把这个把戏也拆穿了,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可是白莲站在跟前,又不敢动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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