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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进入福建

    夏天南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意想不到的机会。??  他对周国新说:“这次你也跟我一起去福建,通过那边的锦衣卫打听下,看看郑鸿逵有没有其他的把柄在你们锦衣卫手中,然后利用他对郑芝龙的不满,威逼利诱,双管齐下,收为己用。”

    周国新疑惑地问:“将军,听说咱们要灭郑家满门,光留一个郑鸿逵有什么意义?”

    夏天南狡黠一笑:“呵呵,郑芝龙必须死,其他郑氏族人也不能留,可是咱们对福建人生地不熟,就算杀进安平镇,也难以确保将郑家人一网打尽,这时如果有个郑家的内应站出来一一指认,那么郑家老宅上下连个丫鬟都跑不掉。”

    周国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回去准备准备,然后跟随将军一起去福建。”

    等周国新走后,一旁的司马德问:“将军,郑鸿逵利用完以后,留不留性命?”

    “这就要看他的态度了,如果识时务,也可以饶他不死,还可以送给他一场大富贵。”夏天南悠悠地说,“打败郑芝龙之后,琼州营就是从日本到南洋的唯一霸主,到时候能够赚钱的门路可就不止自己做海贸这一条了,咱们可以向海上所有的商船收税,躺着就能赚钱。广东这边的商船和去往南洋的船队,琼州府就能控制,而福建、江浙到日本的船队,咱们就鞭长莫及了,可以考虑找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代理人。”

    司马德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郑鸿逵就是个送上门来的合适人选?可是日后他要起了不臣之心怎么办?郑氏族人就算全杀了,郑家的部下肯定有漏网之鱼,到时郑鸿逵以郑家唯一继承者的身份登高一呼,笼络旧部,就算掀不起大风浪,对将军在福建的布局总是个破坏……”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个可能性我也想过了。打下安平之后,咱们让郑鸿逵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认自己的族人,把他叛徒的身份昭告天下——要知道,郑芝龙一向以江湖义气笼络部下——这样一来,郑鸿逵在旧部面前还有什么脸面可言?更不用说登高一呼,众人响应了。”

    司马德笑了,竖起了大拇指:“将军这一招,高明!”

    几天后,远征大军浩浩荡荡的船队离开博辅港,扬帆起航。

    之前偷袭中左所和参与料罗湾海战的两次行动,前者是偷偷摸摸,后者是打酱油,而这一次远征是为琼州营自己而战,动用了所有的武装力量,可谓倾巢而出,没有一丝保留。

    由于新的战舰6续下水,加上接收刘香残部和荷兰人雇佣兵,补充了足够的人手,舰队的规模和实力比起料罗湾海战时明显增强。2艘1ooo吨永乐级战舰、12艘5oo吨武毅级战舰、16艘28o吨武襄级巡逻舰组成的舰队规模和战斗力已经远远过了几个月前的荷兰人。加上数量众多的运送近三千人的战兵和辅助人员的运兵船,一时间博辅港外的海面上船队连绵十几里,风帆遮天蔽日,气势惊人。

    旗舰“广东”号上,夏天南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颇有感触地说:“琼州营自起家以来,数次大战,都是以少打多,以弱胜强,几乎每一次都是走钢丝,一旦失败就万劫不复。这次远征福建,终于熬出了头。以眼下琼州营船只的数量仍然无法与郑芝龙相提并论,但是实力稳占上风。”

    身份从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为东亚最强大战舰的舰长,范博梅尔对这话很有感触,他叹道:“如果当时我们有3o艘战舰,而不是9艘,而且拥有能够射59磅爆炸弹的巨炮,那场战争的结果就会改写……”

    夏天南笑道:“现在也不晚啊,你改换门庭后,就有机会重新书写战争的结果。”

    范博梅尔闻言跃跃欲试:“您说的不错,将军阁下。我恨不得马上就用爆炸弹打爆郑芝龙的头,以洗刷之前他给我的耻辱。”

    威廉放下望远镜,问道:“将军,前方已经接近福建海域了,是否按照之前的惯例,在南澳岛临时驻扎休整?”

    夏天南点头道:“以疲惫之师动进攻是打仗的大忌,十几天的航程虽然不算太远,但是也会让士兵们的战斗力因为疲倦而下降,尤其是不常乘船的6军。就在南澳岛休整,让士兵们好好休息,然后一鼓作气动总攻。”

    南澳岛的副总兵汤柏才对于“接待”琼州营早已轻车熟路,庞大的船队靠岸后,他不仅积极安排腾出兵营以供住宿,还主动派人驱逐临时停泊的过往商船。虽然他不知道这样规模的行动需不需要保密,但是人多口杂,少些人知道总是好的。

    他这么知情识趣,夏天南也不会亏待他,让人给了他足够的银子购买粮食,剩下的算是操劳的辛苦费。汤柏才粗算了一下,就算供给几千人吃喝的口粮,这笔银子还有几百两的剩余,不禁眉开眼笑,这些人简直是南澳岛的贵人。

    大军驻扎下来,周国新可没闲着,他带着两名手下乘船先行出去了安平镇。

    这天晚上,郑鸿逵正在老宅的书房中清点核对修建宅邸耗费的银两和材料账目。虽然这些都由账房核对过了,但是这么大的宅邸,耗资巨大,不亲自核对一下不放心,免得手底下的人动什么手脚。他已经被边缘化了,不能再落下什么口实把柄被人抓住。

    虽然账目让人眼花缭乱,不过郑鸿逵常年往来日本贸易,经常和账目打交道,倒也应付得来。正在翻看记载本日开支的账簿时,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郑鸿逵有些诧异,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找自己?他狐疑地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立的一人让他很惊讶。

    “王启年,是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王启年毫不客气地闪身进房,根本没有请示的意思。

    “今晚来找四爷,是要给四爷指一条明路,就看四爷走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