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离预定攻击福建的日子越来越近,就在琼州营上下做好战前准备,即将开赴福建之时,查尔斯亲自跑到南园报告好消息。? ? ?
“将军,1ooo吨级的战舰已经建成,只要配备合适的舰炮,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夏天南精神一振,开战在即,这两艘建了一年多的战舰终于可以下水了,福建之战又多了一枚重重的筹码。
“走,去看看。”
船坞旁,夏天南抬头仰望着巍峨的船体,喃南道:“我了个去,排水量比武毅级大了一倍,为什么感觉比三艘武毅级还庞大呢?”
查尔斯介绍道:“虽然排水量只大了一倍,可是舱室多了两倍,炮甲板由单层变为两层,使用的桅杆和风帆的数量也成倍增加,所以看上去体积大了两倍还不止。”
眼前的战舰足有四层楼高,如果算上桅杆的高度,将近八层楼,在木质舰船的年代,算得上庞然大物了。
夏天南赞叹不已地环绕船坞走了一圈,很是为自家船厂能造出这样的巨舰而自豪。观察的过程中,他现船身吃水线以下包裹了黄铜色的一层金属,好奇地问:“这是铜吗?”
“对,这是铜皮。”
“包裹一层铜皮有什么用,防弹吗?”
查尔斯笑道:“这样的一层铜皮并不能有效地抵御18磅以上的炮弹,它的主要作用是防腐。”
“防腐?”夏天南睁大了眼睛。
“对。一般的船身是用焦油作为防腐剂,焦油是松类干溜取出的树脂,有防腐、隔水、隔潮、迅干燥、耐高温和附着力强等效果,作为防腐剂,它一般涂在船体木板之接缝与樯索上。5oo吨以下的战舰,使用焦油绰绰有余,可是1ooo吨以上的战舰,加上一层铜皮是皇家船厂通行的做法,除了防止腐蚀以外,还可以提高航和性能。”
虽然不太懂其中的原理,但是夏天南猜测航的提高和金属本身的摩擦系数有关。他没有过多关注这个问题,而是把精力集中在了侧面的两排密集的炮窗上,兴奋地问:“查尔斯,你能告诉我这种级别的战舰有多少炮位吗?”
查尔斯骄傲地说:“得益于林的建议,新的船体设计可以比同时期欧洲的同级别战舰容纳更多的舰炮,除去船头船尾的追击炮、回旋炮之类的小炮,两侧一共可以装下44门舰炮。”
“44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武毅级的炮位是28门,那么火力将近提高了一倍?”
“您说的没错,将军。这样的船即使放到欧洲,都是顶尖级的,更不用说在远东了,对于仍然使用冷兵器的海盗而言,这样一艘船的火力过了海盗一支舰队的总和。”
夏天南听得心花怒放,重炮巨舰,就是争霸海洋的不二法宝啊!
不过他随即就想起了仍然只闻其声不见其物的轰击炮,遗憾地摇摇头:“要是老林能有好消息带给我就好了。”
查尔斯问:“您说的是林提起过的32磅以上的重炮?我也很期待它的出现,只有这样的重炮才能配得上这样伟大的战舰。我听说他的实验已经接近尾声了,只是需要提炼出一套稳定的数据和方法,以便让以后的铸造过程按图索骥。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夏天南抱着期待的心情跟随查尔斯来到兵工厂。林伟业看到他们的到来丝毫不意外,笑呵呵地问:“是不是来催货的?放心,样炮已经铸出了两门,初步测试没有问题,现在就等放在战舰上进一步测试了,只要不出现明显的裂纹,就说明成功了。”
夏天南又惊又喜,忍不住埋怨道:“好你个老林,家伙都造出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害得我一直挂念,吃不香睡不好的。”
林伟业正色道:“我这是本着科学、认真、务实的态度嘛。两门样炮虽然铸好了,可那是在废了七八门炮管的基础上才做出来的,废品率高达8o%,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必须测试出最准确的数据,让长达数十个小时的水冷过程的每个步骤精确到分钟,把良品率提高到7o%以上,才算真正的成功,这时我才会向你汇报。”
夏天南肃然起敬,这样扎实的工作态度不由得不让人敬佩。
“你辛苦了。愿以为照搬别人的劳动成果不算难事,没想到这么复杂。”
林伟业叹道:“就像我懂得玻璃的烧制,却做不出平板玻璃和望远镜一样,只知道原理是不够的,这可比铸造12磅山地榴弹炮之类的小炮难多了。不过踩在别人的肩膀上终究还是省事的多,罗德曼测试出一套科学有效的方法整整花费了十年——虽然其中好几次因为资金短缺导致实验中断,浪费了太多时间——我能够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做成,还算是非常幸运了。”
夏天南试探着问:“那么这两门炮可以搬到船上测试吗?两艘千吨战舰什么时候可以正式配备轰击炮?”
林伟业回答:“样炮的测试随时可以进行,正式列装也不是大问题。第一次在船上使用这样的爆炸弹,炮手和指挥官都需要一个适应和磨合的过程,每艘千吨级战舰暂时先配备4门炮吧,等到铸造技术成熟、官兵们也适应了,就可以适当增加轰击炮的比例。以现在的条件,多了造不出,七八门炮还是拿得出。”
夏天南喜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第二日,两门样炮被搬到“临高”号上进行实弹射,测试效果。林伟业作为技术总负责人,再三叮嘱指挥测试的威廉等人:“一定记得安全操作要领,爆炸弹不比实心弹和霰弹,操作失误会让整条船都报销的。”
威廉是正牌海军出身,不用林伟业叮嘱,也知道尚不成熟的爆炸弹对于舰船本身的安全隐患,射之前如临大敌,还拒绝了夏天南等人上船近距离观察的要求。
“将军,作为这支军队的领袖,您可不能冒这个险,还是在岸边呆着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