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阵问道:“你们也是雪魅门的人?”
那姓杨的瞟了一眼坐在墙角下,胸口与断臂处兀自血流不止的林显彪,嘴里冷“哼”一声,心想:“连你自己是雪魅门的人都说出来了,要是我迟来一步,你岂不是一股脑儿全招了?”因此越发的瞧不起他。
“只要你能打败我,我就把你想要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姓杨的说着,举起右手,在半空中打了个响指,道:“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过我两个手下人这一关。”
姓杨的身后那两个人同时往前踏了两步,咱们姑且叫他们某甲跟某乙吧。
像这种情况,张阵过往在非现实世界里见得多了。每当某个厉害的角色在出手之前,总会先派出一两个或者更多的人上去,那些人往往是可怜的炮灰,这不,本书的作者连个名字都不愿意赐给他们。
张阵一直就想不明白,有的时候,一个厉害的人物,明明亲自动手就可以很快很容易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得搞得那么麻烦和复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撞壁或者拖剧情?
话说某甲与某乙,完全没有身为炮灰的觉悟,看样子都相当认真地上场,或许他们还想卖力地表现一番。
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努力和敬业,最终的结局都一样,他们注定了只能是露一下脸就去领便当的悲催跑龙套的。
因为他们遇上的对手是张阵。
面对着两个大概只有书香二脉的小角色,张阵甚至连边塞诗都不用,驾驭着“掌中笔”,横竖撇捺,奋笔疾书成两个青光闪闪的大字,一个照面轻轻松松就将某甲某乙秒杀了!
终于也到了张阵能够凭借绝对的实力碾压别人的时刻。
那姓杨的顿时傻眼了。他原以为,自己那两个手下就算不能打败张阵,至少也应该打成平手,最不济,坚持一段时间让自己探探对方的底是没有问题的,没想到刚交手一招,就叫张阵给杀了。
难怪林显彪栽在他的手上。
姓杨的笑道:“行啊,小子!有两把刷子,也够狠!”一面说着话时,早已驱动狼毫笔,奋笔疾书,转眼字成,只听得一声低吼,一个五尺大小的石人出现在半空。这石人挥舞着一双沙钵大的石拳飞向张阵。
与此同时,只见张阵挥毫疾书,笔落剑现,一柄青色利剑,携着一派青光,迎着石人砍了过去。
长剑与石人立时在半空斗到了一处。
伴随着“铿铿”、“锵锵”金铁交鸣的声音,火星四溅。
不一时,长剑斗不过石人,不但剑锋在激斗中砍钝了,剑身最后还被石人的双拳击打得破碎。
长剑被毁,控制着长剑的张阵难免受到殃及,身体晃了一晃,嘴角溢出血来。
尽管有“掌中笔”支撑,张阵还是落败了,终究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不小。
张阵之所以不动用蟾蜍镇尺或者碧血砚,是因为他还有话想要问那姓杨的。无论是蟾蜍镇尺,还是碧血砚,威力都实在太大,一出手就要人命。以他目前的修为,虽然能够驾驭,但还无法做到运用自如。他担心一下子就将对方杀死,那样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也许就断了。
正因为这样,他立刻就有危险了!
那个石人毁坏了长剑以后,虽是变小到了只有三尺左右,却径自挥舞双拳,又朝张阵砸了过来。
仓促间,张阵连画一字,一连三四把小刀飞向石人,可是都被它挥拳击落了。
眨眼间,那石人已经飞临张阵眼前,一拳就将他打得摔了出去。
眼看着石人又是一拳打来,还没有站起来的张阵,不假思索地就驾驭着蟾蜍镇尺打了出去。
那刚刚还在发威的石人,瞬间被只有它三分之一长的镇尺打得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怪叫声中,一道红芒闪电般袭向石人身后那个姓杨的。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惨叫一声,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张阵慢慢站起身来,嘴角还挂着血迹,刚刚石人那一拳打在他身上,痛不可当。别看它只是一个石人,飞过来打中张阵时又变小了许多,可是却力大无穷,那一下子就已经够张阵受的了,要是再给它来上一拳,张阵还真得被打趴下。更何况,面对着的,又是修为在自己之上的高手。因此,他不得已祭出了蟾蜍镇尺。
保命要紧。
要是他今天死在这里,一切都甭谈了!
张阵刚刚拭去嘴角的鲜血,蟾蜍镇尺就飞了回来,他伸手接住,转过身,朝林显彪走了过来。
“你……你别过来!”
虽然张阵此时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狰狞可怕,林显彪却怕得要死。
对面那个少年,可是连姓杨的都被一口气干掉的大猛人!
张阵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慢慢抬起空闲的左手。到现在,林显彪身上还在汩汩往外冒着血呢。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有这么多血可以流?
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嘴唇都变得苍白的林显彪,见到张阵的动作,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别……别杀……”
他没有因为流血而死,却差一点被吓死。
张阵左手骈指青芒汇聚,连着在他身上点了两下。
可是林显彪并没有死。
过了好一会,已经进入半死状态的他,猛然间打了一个激灵,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死,反而连身上两处伤口也不再流血了。
林显彪抬起头,大惑不解地瞧了已经来到近前,仿若高高在上的张阵一眼。
原来,张阵刚才的动作,不是想杀他,而是为了给他止血。
张阵可不想让他因为流血过多而死。那样的话,线索就真的彻底断了。
张阵右手握着蟾蜍镇尺,轻轻敲打着左手手心,就那样俯视着坐在地下的林显彪,笑道:“彪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刚刚打扰我们谈话的那个姓杨的,是什么人?”
林显彪那只怪眼破天荒没有眨巴,剩下的那只正常的右眼死死瞪着张阵手上那把蟾蜍镇尺。
张阵一下一下地敲打,就好像每一下就打在他的心上。
刚才,张阵驾驭着蟾蜍镇尺秒杀那姓杨的那一幕,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