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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张文海上场

    何向东倒是厚道,天津那些对他有帮助的相声演员,他基本上都拿出来砸了一下挂,表示亲昵,也帮人家宣传宣传。

    何向东也跟苏生德好好逗了一番闷子,聊得非常欢快,他也把苏生德介绍了给天津的观众,好好捧了人家一把。

    亏的是童文声和郭文强两位老爷子已经先走了,他们要是还留在这儿,估计这会儿肯定也满是感慨。

    把苏生德送下去,第十一次返场也就结束了,可今夜的观众已经疯狂了,有观众如此,何向东就算玩命也要满足他们。

    于是第十二次返场又开始了,何向东也把后台好多演员叫到台上一起热闹了一下,反正他和薛果两人的水平很高,配合又非常好,所以不管来的是谁,台上的效果都非常好。

    不过这里面也能看得出区别来,把那些经年老吏叫上来,人家是老江湖了,水平也高,稳的住,效果自然更好一些。

    像陈军这样的小年轻就相对差一点了,不过人家年轻够活泼,所以现场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返场一次接着一次,仿佛没有尽头,也没有了止境。苟启福在台上一次次地数着,数到后面他都麻木了。

    因为太多了,简直是多到吓人了,因为已经超过二十次了。

    苟启福在这二十多次返场里面,他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何向东的本事了,简直就没有这个小子不会的啊,说学逗唱,嬉笑怒骂。

    各地戏曲,各种曲艺张嘴就能来,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曲艺宝库啊,这能耐真是大发了。

    苟启福心里也平衡了许多,他们是有这么多观众捧,可是手艺人凭能耐吃饭,人家有这能耐就不怪这么红了。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现在是元旦,天亮的晚,现在外面都还是一片漆黑呢,要过六点半才会有些光亮,到七点钟往后天才慢慢亮起来。

    何向东已经连续说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了,他一下都没歇过,他现在都觉得脚底板都发虚了,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嗓子眼更是疼的厉害,感觉像是被针扎过。

    徒弟们也送来了泡过的胖大海,何向东还嚼了几片西瓜霜含片,火辣辣的嗓子倒是清凉了一些了。

    何向东知道自己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他从艺二十年了,以前演出从来不觉着累,这一回他总算是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了。

    何向东扭头瞧一眼薛果,发现薛果已经快累趴下了,这小子都快虚脱了,脸色发白,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看样子这小子已经到极限了,而且估摸着是超越不了极限了。

    何向东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今晚上到底返场多少次了,他自己都算不清楚,反正是说完一段,扭过头又回去了,如此循环往复,虽不知返场多少次,但肯定超过二十了。

    何向东心中也有些小小的兴奋,恐怕在整个相声史里的相声大会演出,也没谁连续返场二十多次吧,自己这是算创造纪录了。

    何向东扭头瞧了一眼累得半死不活的薛果一眼,心中好笑,默默感慨,果然胖子的体力还是不行啊。

    他倒是忘了自己也是个胖子了。

    何向东回头看了眼上场门,好些演员都在那里候着呢,张文海张先生也在。何向东再瞧一眼时间,心里知道差不多了。

    何向东便对薛果点了点头,薛果脑子都不灵清了,脑门子上全是虚汗,他明白何向东的意思了,这是要换人了,换最后的一个节目了。

    他点点头,便和何向东冲着观众鞠上一躬,然后就往后台走去,观众依然在狂吼着“再来一个”。

    只是这次薛果走了,没再回来,新上来的是另外一个人,张文海张先生。

    张先生陪着何向东走了上去,站在桌子里面给何向东量活儿,张先生和何向东搭档的时间可长,这是老搭档了。

    有些何向东的老观众一眼就认出张文海了,在台下就开始大声喊着张先生的名字。

    张文海也倍感荣幸,给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何向东把嘴里嚼碎的了西瓜霜咽下去,喉头一片凉意,感觉舒服了许多,这才一伸手,给观众介绍道:“这是我们向文社的元老,张文海张先生。”

    “好……”观众全鼓掌了。

    张文海微微笑着,又是一鞠躬,他现在精神头可足呢,他前面还在后台睡了一觉。

    何向东继续道:“向文社呢,是由我们张先生还有我们后台的范文泉范先生,再加上我,我们这三个人在96年创办的,那时候就我们爷仨在向文社说相声,也没别人了。”

    张文海扭过身子看何向东,捧着说道:“没错,那时候人少。”

    何向东道:“不只是人少,观众也少呢,经常台底下就坐着一两个观众,还没我们演员多呢。”

    张文海笑道:“是啊。”

    何向东对观众说道:“那时候的观众的可不跟你们一样,你们坐在下面还动不动就起哄,还乱搭茬的,那时候的观众可不这样。”

    张文海问道:“那那时候的观众是怎么样的?”

    何向东道:“那时候的观众别提多老实了,都跟小学生那样坐着的,身子一点不歪不斜,笔直着呢。还起哄,他嘴都不敢张。上厕所要打报告。接电话?嗬,进来的时候得要先把电话交上来,不许打。而且我们抖包袱的时候他必须得笑,笑的不好都得要重来。”

    张文海这回是真新奇了:“嚯,这是为什么呢,他凭什么这么老实啊?”

    何向东一挥手:“来的观众就一个人,他不听话能行吗?打起来他可跑不了,我们人多。”

    包袱抖出来,全场笑翻,起哄一阵接着一阵。

    张文海摆摆手:“您真讲理。”

    何向东也笑了一下:“刚刚说的都是玩笑话,是说我们那时候条件艰苦,我们向文社也是过过苦日子的。”

    张文海道:“没错,都有那个不如意的时候。”

    何向东扭头瞧了一眼张文海,跟观众说道:“我们张先生对我对向文社的贡献是很大的,当初向文社经营困难的时候,张先生是把养老钱都拿出来贴补进去了,这才让我们熬过了那个最难熬的时候。”

    张文海微笑着摆摆手。

    “好……”全场叫好。

    何向东道:“再到后来,向文社日子好过一点了,我们也就成立公司了,我们张先生和范文泉范先生把所有股权都给了我,他们一点没留,也没要一分钱,没要半点好处,高风亮节。”

    “好……”观众再次鼓掌叫好。

    张文海道:“那时候向文社不是没钱吗?这会儿不一样了,现在有钱了,你赶紧把分红给我。”

    何向东赶紧摆摆手:“您说迟了,现在公司是我的,我百分之百股权呢。”

    “噫……”观众发出嫌弃的嘘声。

    张文海仰头大笑。

    何向东也笑了一下,很欢乐,他道:“张先生给我捧哏捧很多年了,我在向文社的前六年一直是张先生给我捧哏的,然后我就换了薛果了。”

    张文海听了就急了:“哎,这叫什么话?”

    何向东宽慰道:“夸您艺术水平高呢。”

    张文海一拍大腿:“好嘛。”

    何向东扭过身子对观众说道:“我们张先生艺术水平是真高,人家刚刚整理出一个曲子。我们给大伙儿尝尝,这是第一次公开表演,您诸位算是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