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盾步腹诽了一句,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辛苦你了,吴福。老首领果然有先见之明,若不是你派人携信物前去报信,恐怕磐石关就落入那姒禹的手中了。等逮到了高正亭你愿意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至于那两个丫头吗?我另有安排。”盾步心说,你个老家伙还想老驴吃嫩草了,哪里轮得到你?当然,这只是盾步的心里话。
盾步又安抚了吴福一番,溢美之词以言语表,然后扭头吩咐道:“娄同,娄义,娄原,率领卫士们先悄悄地把前院的解决掉。”
“不用了。”高福摆摆手,一脸的献媚神色,“盾将军,我已经送他们上路了。”
“干得好!吴福叔。”盾步满意地再次轻轻拍了拍高福的肩头。这一声吴福叔把高福兴奋得神采飞扬,几乎要哭出声来,“哎咳咳,吴福愿意为老首领肝脑涂地;愿意为盾将军效犬马之劳。”
这才是真正的受宠若惊啊!
盾步诡异地笑了笑道:“好!你且一边休息,等抓住高老头一家后给你记首功一件。”然后他转头又吩咐道:“娄同、娄义、娄原。”
“在。”
当时有三个尖嘴猴腮,身体瘦削的中年人提着短刀抚胸一齐应承道。
“按原计划行事。”
“诺!”
“歘、歘、歘”人影一晃三人就进了高府,轻飘飘地跃上高墙飞身而下。这又是顶尖的轻功高手。片刻之后,吱呀呀打开中院大门。
盾步和剩下的卫士进了中门。
那些卫士行动迅捷,训练有素,就像是饿狼看见了猎物,二话不说举起长刀一阵砍瓜切菜般的动作,中院那些亲兵护卫也是惊惧一声就都哏屁了。
举手不留情。
深夜杀戮声惊动了高正亭,他拎着一把大刀穿窗而出,震惊地地看了眼满院的尸体,狠狠地把刀往地上一戳,喝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闯进守将府?屠我军兵,意欲何为?”
娄同、娄义、娄原一看,忍不住大笑道:“老匹夫,你不思上报王恩,竟然私通姒禹,阴谋反叛,你说我们何为啊?!”
“胡说!老夫忠义可鉴,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黎民,哪有反叛一说?”
“高老将军,别来无恙啊。”
高正亭一看,心里全明白了,说话这人正是他的老管家高福,可他不明白的是高福为什么会背叛他?带着疑问高正亭爆喝道:“高福,老夫一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高家?”
“是陷害吗?要不要把二小姐请出来问问她是从哪里来的?来干什么了?难道不是游说吗?”高福阴阳怪气地道。
“你,你”高正亭气得单手点指高福却说不出话来。
“吴福叔,你且闪在一边,让盾步跟高老将军聊聊。”
“你叫他什么?吴福?”高正亭仔细一砸吧滋味全明白了,敢情这高福就是雷都阿曼安插在高府的奸细啊。
“雷都阿曼父子一直都不相信老夫,还枉老夫为他尽心竭力地守护这么多年的磐石关。”高正亭突然感到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指着高福骂道:“高福,你个白眼狼,老夫自认对你如同家人,从没把你当外人看待。你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却瞒着老夫,监视老夫……”高正亭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拎起大刀就要劈向高福。
“爹,让孩儿来。”高远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挥动双钩就要下手。
“慢着!”盾步及时制止住了,看向高正亭道:“高老将军,高副将,别做垂死挣扎了,只要本守将一声令下,立刻就会把你们射成刺猬。不信的话你们向四周看看。”果然,盾步带来的卫士正虎视眈眈张弓搭箭,等候命令,而高远安排护卫高府的军兵则一个也看不到了。
高正亭知道儿子没把今夜的事情安排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高远,叹了口气道:“是老夫大意了。盾将军,老夫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老夫甘愿弃刀受缚。”
“讲!”
“老夫求你放过我的儿子和女儿。”
“高老将军,你是在开玩笑吧?听闻你两个女儿貌美如花,风华绝代,正好可以犒劳我英勇的将士们。高远吗?念我们磕过头,算是我兄弟,可以留个全尸。”盾步哼哼冷笑道。
高正亭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盾步骂道:“黄嘴小儿,休要侮辱老夫!是老夫瞎了眼,错保了一群豺狼。老夫就是死,也要拉你们一同进鬼门关。”
“爹,求他作甚!不一定有人拦得住我们。”说罢,高远拿着双钩一指盾步,“盾步小儿,撒马过来,高某与你决一死战。”
“高远,你太天真了,等把你射成刺猬再找我决一死战吧。”“傻子才跟你费那力气呢。”盾步说完嘟囔了一句,猛地一挥左手,‘滋溜’一下和娄氏三兄弟撤出了包围圈。
顿时,箭如雨下,射向高正亭和高远。高福也想溜走,无奈慢了一步,顷刻之间被射成了刺猬。
高正亭舞动大刀风雨不透。高远也挥舞双钩拨打雕翎。
盾步见吴福被射死了,阴恻恻地长叹一声道:“吴福叔,莫怨盾步,我这就为你报仇。”盾步猫哭耗子假慈悲,把吴福的死全部怪罪到高氏父子身上了,恶狠狠地冲院里喊道:“高正亭,我看你有多少气力。累,我也要把你累死。”
高正亭此刻哪有功夫和他们废话?在一片刀光影里,雕翎箭纷纷落地。
“哼哼!我就不信你还能撑到天亮?”盾步冷笑道。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这弓箭在冷兵器时代那就是神器,多么厉害的人也架不住箭雨的攻击。时间一长,高正亭舞刀的速度就渐渐地慢了下来。
一则,高正亭上了年纪,体力大不如前;二则,一个人终究有多少气力,也架不住长时间重复同一个动作。
“噗”的一声,一支雕翎箭射中高正亭的肩头。
高远见状,急忙喊道:“盾步,快下令停止放箭,我们受缚。”高远年轻力壮,体力根本没问题,但是他的兵器不占上风,仅仅能护住自己一人,见爹爹中了箭,就有点而投鼠忌器了,立刻叫停甘愿受缚。
高正亭知道儿子是为了他,加上打了半天也不见大女儿出房门,就知道高翠兰不在房内。这样的情况高正亭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高翠兰时常不言语就离家出走,次日才让丫头蝶儿禀报。一走就是十天半月,高正亭也是拿她没有办法。估计今夜,蝶儿大概又冒充了大女儿的角色。
两个女儿不在,高正亭心头一松,扔了手中大刀。一咬牙,拔出肩头箭矢,‘刺啦’撕下一片衣襟,随便裹了一下,任凭对方捆绑。
盾步心头大喜,对身边的娄同耳语了一番。就见娄同一个飞身上了二楼,一脚踹开房门,看后傻眼了,闺房内空空如也。娄同不甘心,又一脚蹬开另一个房门,冷冷一笑,从里面提溜出一个花容失色的姑娘来。
“盾步,你一个大将领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动手吧?”高正亭见是丫头蝶儿,刚刚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讥讽盾步道。
盾步原本期冀的心情也变得失望起来,吩咐娄同道:“问问他们的小姐藏到哪了?”
“守将问你,你们的小姐藏到哪里了?快说!”娄同跟屁虫似的问道。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蝶儿哆嗦着哭道。
“不知道?现在就掐死你,然后再……”娄同脸露狰狞,恐吓瑟瑟发抖的蝶儿。
“别问了,她们跑不了的,明天就会主动现身。”盾步说着看向高正亭继续道:“听说,她们都是特别孝顺的儿女,不是吗?”
“盾步,你别做梦了,老夫的女儿是不会上你的当的。”高正亭知道盾步安的什么心。他一定会打着斩杀高氏父子的幌子布下天罗地网,等候她的两个女儿自投落网,这也是高正亭所担心的。
“是吗?那我们就打个赌如何?”盾步玩味似的看着高正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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