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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累及家人

    方钟当然看出来了,这是盾歩又耍的一个阴谋。如果他们不和盾歩结拜,就会使他疑心,说不定当场就会翻脸,拿了他们;如果和他结拜,盾歩就会放长线钓大鱼,慢慢地让九将放下戒心,露出破绽,不过,盾歩的下一个目的是什么,方钟却猜不出来。

    综合推敲,方钟认为结拜利大于弊,所以方钟心下决定之后,“啪”地一声摔了酒盏,摇摇晃晃地站到藤墩上,高喝道:“盾将军不,不人物,是,是我方钟给你们牵线搭,搭的桥,也算半个媒人,要结拜怎没怎么能少,少了我呢?”

    盾歩嘴角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微笑,“啪”也摔了酒盏,“好!咱干脆来个十一人结拜。高将军有兴趣没?”盾步满脸热诚地看向高远。

    方钟的话正给盾歩一个提醒,他立刻想起了一石二鸟之计,方钟,高远怎么能看透盾歩的这个想法。

    高远也高兴地答应了。

    香案摆好后,插上了高香,十一人齐齐跪倒,呼了号,歃血盟誓,对着香案三叩首,同时又拜了大哥。

    论年龄数盾步最大,理当做了大哥。依次排序,姜耀、张武、马扬、孙威、高远、关鹏、陈程、岑万、乐里,方钟最小,做了十一弟。在盟誓完还没有起身的时候,方钟他们心里却在祷告,“天老爷,地老爷,刚才盟誓的不算不算,我们是迫不得已。”

    磕头结拜过后,他们似乎又亲近了许多,一个个搂肩搭背显得一母同胞似的。这个亲情劲儿,那可不是今生五百个回眸能换来的。

    酒宴过后,高远的家在磐石关回转高府不提。盾步兴犹未尽,执意要和结拜的弟兄们抵足而眠。九将没法,只得依了。

    盾步的这一招九将哪里不知道?盾步其实并没有喝醉,他心里明白着呢!他就是要看看谁夜里说梦话。人在睡梦之中,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后,那说出的话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话。

    盾步先是恩威并施而后又上演亲情戏,百般试探,他是否能试出什么呢?答案是唯一的:不会。他施展的招数可谓发挥得淋漓尽致,可他那里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这同榻而眠终归是同床异梦而已。

    夜里,放屁磨牙打呼噜就是没人说梦话,不过,方钟却故意为之,起了两次,站在榻上蹦着大叫,“哥,喝!喝!”,突然又倒头而睡,害得盾步几乎一夜不眠。

    第二天,盾步黑着眼圈升帐。他昨夜不睡觉也并完全是为了听梦话,想到怒威把整个磐石关交给了自己,这得是多大的信任啊!磐石关是什么地方?北上西去的咽喉要地啊!他来之前怒威把他叫到密室里谈了很久,一字一句他历历在目,如果失了磐石关,他唯有自尽谢罪,所以,他不能让怒威失望,他要在怒威的大军到来之前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方不负怒威的重托和信任。

    对于收这九将他也盘算了好久,磐石关兵力将力都不能和界咽关同日而语,所以,他不舍得杀了九将,可万一他们是诈降呢,思忖了一夜一个阴谋又诞生了。嗯!就这么办。

    盾步看一眼帐下的众将,双手扶着面前的案几,朝上拱拱手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食君禄当报君恩。昨天本守将喜得九将,并和九将结拜为生死弟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但是军律在前,情意在后,人在军营必须以军律为尊。他们在界咽关是副将,在磐石关就不能还为副将。鉴于首领对人才的重视,人尽其才,本守将决定加封他们。”

    最终盾步加封方钟为正先锋,八将分别为左右翼副先锋。刚加封完毕,盾步举起令旗传令九将即刻攻打界咽关,又令高远为监军,拨给五千军士,责令九将一举拿下界咽关,为大军东讨扫清障碍。

    “他酿嘚,又让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大树墩好毒,这是赤裸裸的阴谋啊。”方钟虽然个子小,心眼一点也不少,他知道盾步始终不会完全相信他们,这又是他的借刀杀人之计。

    方钟躲开高远的监视,秘密和八将商议该怎么攻打界咽关。

    这边人马刚一出发,早有探子飞奔报告了可林礼。可林礼急忙升帐议事,商量怎么迎战。

    向龙出列讨令道:“向龙愿打头阵,一鼓作气拿下磐石关。”

    可林礼喜道:“哦?这么说小公子心中已有主意。好!本将军拨给你一万人马,能胜则胜,莫要强求!”可林礼知道向龙是禹王的义子,所以对他表现得极为客气。

    这时候,军兵进来禀报说昨天的小矬子率八个被擒的将领讨战,口口声声要,

    “要什么?快讲!”

    “要揪了将军的脑袋。”军兵小心翼翼地道。

    “可恼!可恶!那八人必是降了贼叛,反手就来攻打我们,给本将军把他们的家眷押上城头。开门迎战!”可林礼气得须发皆炸,浑身颤抖。

    可林礼命令把姜耀、张武、马扬、孙威四将的家眷押上城头等待号令,向龙则率领人马出城迎战。

    双方排好队形。

    可林礼在城头大声喊道:“姜耀、张武、马扬、孙威,王恩浩荡,惠及子孙,没想到你们不但不思上报王恩,竟然投降了叛军,本将军岂能饶了你们?!”

    姜耀的父亲须发皆白,手扶垛口喊道:“我的耀儿,你糊涂啊!你为国捐躯,爹感到骄傲,为儿自豪,如今你降了叛军,爹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说着,就要往下跳,一旁军士把他拉到了一边。

    马扬的妻子也出现在垛口,梨花带雨,冲下喊道:“马扬,从今日起我与你恩断情绝,再也不是夫妻。”接下来是孙威三岁的儿子,他被军兵抱着大头冲外,吓得小孩哭喊“父亲救我!父亲救我!”凄惨、稚嫩的童声让不少军兵都落下了眼泪。

    这就是战争吗?还没打仗呢,就已经要有人死了。

    四将的亲眷出现在城头,城下的四将已经哭成了泪人,他们哀求可林礼放过他们的家人。

    可林礼冷冷一笑,手扶垛口喊道:“如今你们反悔还来得及,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今天就是你们和妻儿老小诀别的日子。本将军给你们半刻的思考时间。”

    向龙在阵前也劝他们及早醒悟,不要越走越远,连累了家人的性命。

    四将齐齐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哀求向龙向可林礼求情,不要伤害了他们的家人。

    向龙点点头,向可林礼求情道:“可将军,姜张马孙四副将心意已决,不会回头了。”

    四将一听,你这是求情吗?你这是催命啊!他们破口大骂向龙:“你这个长着翅膀的鸟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向龙冷笑连连后回骂:“你们四个不忠不孝的畜生,如果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也不会为了自己苟活而害了亲人的性命。”

    “时间一到。既然你们表了决心,本将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林礼在城头愤而传令:“来人呀!先把姜耀他父亲姜大忠就地正法。”

    城墙垛口,两个军兵又推过来了姜大忠,他被反剪着双手,头发披散着盖住了整个脸庞,令人奇怪的是刚才还一心求死的老人,这会儿极力挣扎,但是他再怎么挣扎,也抵不过两个如狼似虎,年轻力壮的军兵。他被按在城墙垛口,半个身子都露出垛口外,一个刽子手军兵举起了大刀,不容分说“咔嚓”的一声,姜大忠的人头滚下城来,骨碌碌掉进了护城河里,溅起一片水花,染红了一片水域。

    姜耀蹬蹬蹬紧跑几步,大叫着父亲,突然‘嗷’的一声,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这仗这时候是没法打了,高远也骇然可林礼的无情,但这是战争累及了无辜,能怨谁?他一提三相马来到阵前冲可林礼喊道:“可将军,别来无恙,高远问候了。”

    “高将军有什么话说?”

    “可将军,你我原为同僚,关系一直不错,没想到你如今却心如蛇蝎,行径似禽兽一般,竟拿手无寸铁的老人妇孺作要挟,算什么大丈夫所为?